佐助抽出了背后的刀,锋利的刀锋泛着隐隐的白光,刀尖直指鼬的心脏,“杀了你,然后呢?”
听到他的话,鼬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波动,却没有人注意到。
“你以为你的亏欠是一条命就可以抵消的,我可不这么认为,”刀尖推进了几分,cha入**的感觉通过刀柄传入掌心,佐助甚至可以听见两者摩擦的微弱声响,“我只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见到鼬依旧沉默,佐助没有失去耐心,握着刀的手紧了几分。
对峙的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寂静的夜里,耳边能够听到的仅仅是两人的呼吸声。
“不想说?”佐助狠狠地把刀推进去,鲜血顺着胸膛流下来,却转眼就被黑色的衣服吸了进去,“身为忍者,好像都比较沉得住气,不过,用在我这里可是没有效果的。”
佐助拔出了刀,失去了支点的伤口一下子喷出血,染红了鼬的衣襟。
“佐助,你就是我的备用眼睛。宇智波一族本来就是为了得到万花筒写轮眼,不惜同伴之间自相残杀;为了得到永恒的瞳力不惜父子反目、手足相残,并一直以得到此力量为荣的被玷污的一族。而在你出生在这一族之中的那是开始,你也注定要被这血淋淋的命运卷入其中。我们是各自的备用眼睛,这正是宇智波一族兄弟间的羁绊。”
“兄弟间的……羁绊吗?”佐助突然笑了起来,不同于平时清浅的笑容,他笑的很用力,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失望,“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不肯信任我呢?”
鼬的表qíng出现了动容,望着眼前已经不复几年前那般稚嫩的面容,却什么也没有说。
“在你的眼里,我究竟站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呢?哥哥。”佐助的声音很疲惫,带着毫不掩饰的浓浓的怠倦,“因为弱小,你抛弃了我,现在的我,终于有能力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依旧不愿意接受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父子反目、手足相残,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宇智波一族qiáng大的实力究竟是如何得来的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那个时候,你没有杀我,而我只想要一个解释,就这么难吗?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相信,即使这样,你仍旧不打算松口吗?”
“你知道了什么?”鼬睁开了眼睛,瞳孔处的花纹迅速变换着,却被一只手遮住了。
“不要试图对我使用幻术,”掌心传来的温热的几乎灼伤了掌心,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带给佐助依稀苏痒的触感,“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在这方面并不逊色与你。”
“我只想要听你说。”
佐助放下了手,嘴角的一抹轻笑,掩饰掉了深沁骨髓的孤独和排山倒海的寂寥,“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
“我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大哥,是为了确认你的器量,你成为了我测量自己器量的对手,也包含着这种可能xing,你厌恶我憎恨我,一直希望能够超越我,所以才让你活下来,为了我自己。你和我一样拥有将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资格,但是,这有一个条件,把自己最亲密的同伴杀死,就像我一般。”
鼬的眼睛没有躲避的迎上佐助的目光,平静的像是一潭水,“无法割舍掉羁绊的你,又怎么会拥有足够qiáng大的力量。”
“如果羁绊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随便舍弃的东西的话,哥哥,那个时候的你为什么没有斩糙除根呢?”佐助再一次bī近了几步,“不要拿眼睛的事qíng来搪塞我,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我不介意把它挖出来jiāo给你。”
鼬的面色晦涩不明,佐助的话无疑在他的心中落下了重重的一击,一直以来独自生活的他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烫。
就算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说给佐助的听,此时此刻也徒留下一声叹息,有些事qíng,他不希望佐助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佐助可以一直明媚的笑着,像是雏鸟般的飞翔于阳光下,什么都不用烦恼,因为无论遇到什么,哪怕是因为贪玩而从高空坠落,也仍然有他的怀抱在此处等待着。
可是命运总是无qíng的冲刷着所有的幻想,让现实在他们都还没有准备好的qíng况下如同雷雨般在他们的耳边炸响。
未说出口的话,未完成的事,他还来不及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来陪伴佐助走过最无忧最天真的时光,便要以最残忍的方式划开佐助的世界,让他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与肮脏,大人们的世界总是可以为了名、为了利而抛弃一切,他还没有教会佐助要学会坚qiáng,便在他年幼的心上狠狠地cha了一刀……鲜血淋漓。
那是他的罪与孽,是他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补偿给佐助的亏欠……
“既然你硬是不肯松口的话,就让我来猜猜好了,”佐助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关于宇智波斑?”
果不其然,在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鼬一直淡然的看着佐助的眼眸有了瞬间剧烈的颤抖。
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佐助接着说道:“还是说,团藏?”
“你知道了什么?”鼬没有保持沉默,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就像曾经无数次倾听佐助的牢骚时而耐心劝导的话语。
“你认为呢?”佐助靠在墙壁上,双手环抱着,苦笑道:“哥哥,我已经长大了,既然你仍然承认我们是兄弟,那么为何不给予我同等的信任呢?”
“这件事与你无关。”鼬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回去吧。”
“如果我说,我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去杀了五代火影还有长老团的话,你会阻止我吗?”佐助看着鼬依然没有睁开的眼睛,“如果我就此死在了那里,你也仍旧不肯告诉我真相吗?”
“佐助,不要胡闹。”
“你是在以兄长的身份命令我吗?宇智波鼬。”
双瞳相望的这一刻,气氛剑拔弩张。
“我的实力,还没有得到你的认同吗?哥哥。”长时间的对峙,佐助最先开口。
“忍者的世界,实力至上,但是,并不代表它就是一切,你的成长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你却没有能力在这个世界肆无忌惮的生存下去。”
鼬没有在意对方稍显咄咄bī人的语气,缓缓地说着,“只凭借着一股热血就自认为可是无所顾忌,佐助,现在的你,还是太幼稚了。”
“我幼稚?”佐助的语气猛地一转,话锋变得凌厉,“你认为我什么也不懂,可是你不是也什么都不肯说吗!”
“佐助!”鼬的眼眸如同最深沉的子夜,隐藏了主人所有的想法与动摇,“你要放弃向我复仇吗?就这样抛弃家族的众望,来选择逃避一切吗?”
“向你?复仇?”
佐助嘴角边的弧度隐隐有了上升的趋势,嘲讽般的笑意展毫不掩饰的现在鼬的面前。
“为什么我要向你复仇?因为你杀了母亲、杀了父亲?还是因为你在短短的一夜间灭了宇智波一族?”
七岁那年的血夜是佐助还有鼬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梦魇,不过,与鼬满心的痛苦挣扎不同,经历过而后那些年的磨砺与成长,在佐助的心里,曾经他所渴望的家庭的温暖,是这个世界的母亲与父亲还有宇智波家族的一群人带给他的,他满怀感激而又小心翼翼的接受着这一切,唯恐打破了这个被他曾经祈祷过拥有的场景。
正是因为这种心态,所以对他来说,反而有了一层小小的隔阂,即使谁都没有发现,却不妨碍在他的心里设下一道围墙,不管他是否承认,在潜意识中,他是没有办法真正接受这一切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佐助仍旧按照一个孩子应有的心态来接纳这个家,接纳这个世界所给予他的温暖。
但是,也仅仅只是这样罢了……
自那晚之后,佐助经历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人的记忆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不断冲刷的,就像他。
在尸魂界的那段时间,他迷茫过,害怕过,也曾经一度会每晚对着月色,静静的回忆七年间的一点一滴,然而,有些时候,记忆就是那么奇怪的东西,明明很多细节都已经没有办法想起来了,可是却还是固执的bī迫自己回忆那个改变了他,甚至是改变了整个家族的未来的夜晚。
然后,在那个清晰到不可思议的场景中,所有的画面像是被水浸泡的宣纸,红色的月夜晕染开来,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一双眼……
那个忧伤的眼神最终还是没入了深沉的苍穹。
“八年的时间,难道你还认为我是那个会傻傻的信任你所说的话的弟弟么?被qiáng硬灌输进来的真相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流着宇智波一族的血的我,没有办法忘记父亲曾经的教导,我不会逃避现实,更加不会舍弃过去,我会承担其应有的责任,并且终有一天会让那些将我族的骄傲狠狠地踩在脚下无qíng践踏的愚蠢之人付出代价。”
“哥哥,”这一声‘哥哥’竟让鼬有了须臾的恍惚,而让他迅速回神的是领口处,那双用力到指尖泛白的紧紧提起他的领子的手。
“你说的没错,我恨你。”
鼬的瞳孔有了一瞬的闪烁,暗沉的有些悲哀。
“是你害我在七岁那年变成了一个人,是你害我在一个空旷的满是回声的房子里面独自生活,我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倘若不是为了回到这里,倘若不是为了见到他,倘若不是为了不让他失望,佐助又怎么会付出一切去获得力量,又怎么会在困境中独自挣扎那么久,又怎么会……满身疲惫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中走了这么远……
“你认为我在逃避?”
佐助的手紧了紧,拉近了他们两人的距离。
望着鼬仍旧看不出qíng绪的瞳仁,他低下了头唇边的弧度全是苦涩。
“你杀了父母,毁了我的家,把我一个人丢在木叶……可是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我的哥哥。
我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现在的我终于可以以‘宇智波佐助’之名重新站在这个世界,而你却要把宇智波全族的荣耀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吗?!
你又要说我什么都不懂吧?可是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做,你早就把我丢下了!是你们把我丢下了!
我只剩下你了……哥哥,我只有你了……
我们是兄弟,一脉相承,独一无二的兄弟,我们的身体中流着相同的血。
你却让我杀了你,你还是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哥哥,其实你才是最残忍的那个人。让我杀了你,然后呢......又是我一个人。
你说,除了逃避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佐助越来越激动,几乎歇斯底里,苍白的唇角轻轻颤动,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像是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缓缓地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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