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回答这种全方位多角度无死角的高难度大挑战问题。
两个哥哥越俎代庖皇帝不急太监急地cao心弟弟婚事的时候,某位贴心的人儿为他们配乐了,可惜那音乐的内容准头都不大对,其实归根结底一句话,时辰叔永远是躺着也中枪的杯具pào灰党!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多愁善感的哀怨女声由远及近,鬼鬼人人都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胤禩再次夸张地瞪胤禛:你家小弘历的喜好这么古怪?
胤禛gān脆利落地、雷厉风行地,不由分说地,狠狠地——扭过脸,皇帝陛下您傲娇了吗?
舞刀弄枪绝无一点瑕疵的乌勒丹十四爷却差点被这歌声惊得跌倒在地,赶紧将到狠狠cha入地上——没入三分,锃得一声再次让在场的侍卫打了个狠狠的寒战。
见自己的贴身宫女银杏已经过来了,胤祯忍不住翻白眼:“那个珍妃就不能安稳两天!”
银杏叹气,自家格格的脾气她清楚,也不指望劝住,柔声柔气地赶紧禀报:“格格,您快回去收拾收拾,皇上要带您去祭天。”
神马?
胤祯漂亮的眼睛瞪得滚圆滚圆,配上那尖尖的小下巴简直就是某国动漫中眼睛占了脸一半的萌版Q人,玉笋儿般的小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蛋,颤抖不已:“皇阿玛要带我去祭天?”
小弘历要带个十岁的小格格去祭天?
皇阿玛在上,老四在下,来个雷劈死小弘历吧,要不然他死后绝对被二哥劈死!
——二哥这个皇太子都没祭过天!
银杏踟蹰了一下:“格格,其实皇上原来是想带还珠格格去的……皇后娘娘说不合规矩,更不能厚此薄彼,皇上生了气,就说gān脆把阿哥格格都带着……”
还珠格格,便是皇上刚刚找回来的沧海遗珠,养在令妃那儿,据说叫小燕子。
胤祯嘴角抽搐,小弘历你够毒的啊!
且不说合不合规矩,这“厚此薄彼”的不要太明显啊!
所有阿哥格格都去,宫外不知道,宫里的明显就留了皇后的亲儿子永璂永璟啊!
——因为,一个月前,坤宁宫再次出了怪病,皇后两个嫡子,永璂和永璟都染上了,现在正昏昏沉沉地躺在chuáng上熬日子,据说内务府连棺材都备好了。
小弘历啊,虽然十四叔总觉得你这脑子不大对劲,但是就凭这股我看你不顺眼就变着法子折腾你弄死你的yīn毒狠劲儿,爷也相信你绝对绝对是老四亲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峥嵘里说的悲催的公主,是六格格,十四爷……就是福尔康顶着大鼻孔深qíng地告诉紫薇:我的婚事根本不能自己做主,皇上曾经想把六格格指给我”的那位睡棺材也中枪的六格格~
六格格六岁就殇了,鼻孔君你竟然借个小姑娘的死人风啊,忻贵妃娘娘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四章
十四爷收刀跟着银杏走了,八爷笑眯眯地看四爷:“皇上,奴才能不能请问,‘还珠格格’是什么?”
四爷一边向某个特定的方向飘一边心不在焉地回话:“你怎么不去看十四?”
八爷笑得狡诈如狐,飘乎乎如影随形,这追踪的功夫比刚刚十四那手都漂亮:“奴才这不是追随皇上您嘛!”虽然跟着十四有真相,但是跟着四哥有笑话!
“是小弘历的私生女,”胤禛想了想,特地加上两个字,“未查。”
在八爷细问之前,胤禛gān脆说明白:“围场里被弘历的五阿哥she中了,然后因为令妃那姑娘说长得像弘历,就认了下来,弘历甚至没有派人去济南查。”
“哦?”八爷笑得更得意,小弘历的私生女啊,还是在围场那种万众瞩目之下,老四心里要呕死了吧?
看着眼前熟悉的“坤宁宫”三字,八爷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反shexing地伸手拉四爷——捞了个空,鬼就是不方便啊!
四爷主动停下来,瘫着一张脸看自己的死对头弟弟。
八爷摸着鼻子,指了指殿上大字:“这是……小弘历皇后的住所吧?”
不说我,你都不方便进去吧?
还是,在分离的这四年,老四这闷骚到棺材里的王八货染上了例如二哥之流的坏习惯?
不可能吧,以老四的心xing,要真的能近墨者黑,也不会等到做了鬼,可怜兮兮到只有眼福没有艳福再发作吧?
胤禛慢慢摇了摇头,缓缓飘进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随便你”。
八爷看着那透明的石灰色的鬼影,想着那还跟生前一样刚硬得如茅坑的石头般的臭脾气……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闷:老四这人虽然喜欢蛰伏,可一向是喜欢cao大刀子直来直去的,怎么四年不见,自己就感觉他藏了一堆秘密?
郁闷的八爷决定越雷池了,反正没人看见,反正爷也做不了什么!
八爷跟着四爷慢悠悠地飘着,飘进侧殿飘过一个身穿明huáng色长袍、伏在chuáng边痛哭的女子,依稀可辨其绝美的容貌。
可惜,那眉宇跟老四一样,刚硬如剑,难怪小弘历不喜欢这个皇后。
一个老嬷嬷抹着眼泪,抚着皇后安慰:“娘娘,节哀顺变啊,十三阿哥没了,您还有十二阿哥啊,您想想十二阿哥啊!”
“容嬷嬷,十三都去了,皇上竟然还要带着那个小燕子去祭天,要是我的十二也……呜呜呜,我该怎么活啊……”乌拉那拉景娴是个坚qiáng刚直的女人,可是人皆有弱点,幼子夭折,长子命悬一线,丈夫却不理不睬,景娴第一次觉得天彻底塌了下来,她快要撑不住了……
“娘娘,您是皇后啊,您千万别这样想,您要为了十二阿哥保重身体啊……”老嬷嬷也是个硬脾气的人,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手心重创的景娴,只能留着满脸的老泪,继续安慰着她奶大的可怜孩子。
即使八爷经过那么多的刀光剑影已经心硬如石,看到这里也不由唏嘘,这是小弘历的皇后啊,两个孩子是小弘历的嫡子啊!
想想皇阿玛只有二哥一个嫡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嫉妒得他们兄弟提溜着脑袋也要夺嫡。现在,眼前这个“十三”已经停止了呼吸,不到两岁的小小的身子被卷在被窝里,小手蜷着,小嘴微张,细细的小眉毛蹙起,显出生前所受的病痛。小小的身子渐渐变凉,至死也没见到他的皇阿玛;而那个十二……八爷顺着四爷飘忽飘忽的身子探到隔壁房间,顿时摇头叹气:那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眉宇间也尽是黑气。
弘历啊,你也太……
自几个月前坤宁宫爆发怪病,胤禛一直在关注着两个嫡子。
偏偏弘历因为小燕子的事跟皇后闹僵,竟然对这两个小小的嫡子也赌气不顾!
看着小孙子渐渐冰凉的身体,听着隔壁略大一点的孙子痛苦的呻吟,胤禛掩不住满眼的痛苦与失望之色,控制不住地攥紧了双手,疼痛也不在乎——等等,鬼怎么会有痛感?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胤禛最后的记忆,就是分明已经失去生命的永璟对着自己露出的调皮的笑容……
“喂,老四,你怎么了?”八爷无意间扭头,却发现四爷的魂魄如白烟般渐渐消散,顿时吓了一跳,刚想飘过去,脚下却忽然一绊,而后便是无底深渊般的黑暗……
皇后和容嬷嬷却喜极而泣,颤抖不已:“永璟,永璟,你——活过来了?”
明明已经失去脉搏的永璟竟然忽然睁开了眼睛,尽管虚弱无比,但还是对着皇后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皇后简直呆住了,下一秒再也顾不上一国之母的严肃,冲了出去叫太医:“来人啊,快看看永璟,永璟醒了!”
太医们眼中惊大于喜,刚刚十三阿哥分明是没气了,怎么会忽然活过来了呢?
硬着头皮诊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众老太医都快把胡子揪掉下来了:“娘娘,十三阿哥这是……痊愈了!”
“什么?”景娴也难以置信,看着面带疲色的小儿子良久,才喜极而泣。
“哥哥、哥哥……”小小的永璟费力地吐出几个含含糊糊的字眼。
“对了,永璂,容嬷嬷,你先看着永璟,我去看看永璂!”景娴匆忙去看自己另一个还在忍受病魔折磨的儿子,结果当场僵立在门口——永璂正扶着chuáng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永璂!”景娴难以想象地摇了摇头,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带着满眼的泪冲过去狠狠揽住了自己的大儿子,“永璂,你也醒了吗?太好了,太好了,菩萨保佑……”
景娴搂着“永璂”泪流不止,所以没有看见,“永璂”那双眸子,漆黑如墨,冰冷如夜,没有欣喜与温qíng,满是冷酷和愤怒。
永璂已经去了,现在这具壳子里,是永璂的皇玛法,雍正皇帝胤禛。
太医们再次过来帮十二阿哥诊脉,再次无言以对——十二阿哥这脉象,也是痊愈了?
虽然诡异至极,但是两位阿哥这病本身就发得诡异,太医们谁也不愿意担责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跪下:“恭喜皇后娘娘,两位阿哥已然痊愈!”
景娴这才恢复一丝皇后的刚严气度,对着容嬷嬷一挥手:“赏!”
“等等!”容嬷嬷刚刚挪了一小步,永璂就冷冰冰地开口,硬是挣开景娴的手走到一众太医面前,冰着一双凤目,一个个,从头看到尾,一个都没有漏。
明明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明明大病初愈脸上满是倦色,可是被他这般盯着的太医们却感到如芒刺背,十二阿哥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竟然变得这般气势bī人。
“……永璂?”景娴不解地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
胤禛摆了摆手,示意景娴先不要开口,自己全无感qíng地慢吞吞地发问:“本阿哥和十三弟得的是什么病?”
一众太医顿时异口同声:“十二阿哥,这怪病臣从未见过!”
胤禛依然冷着一张十岁孩童的脸,硬邦邦的话再次砸下:“既然从未见过,那你们这些天开的是什么药?”
“永璂?”景娴被这话弄得更是一惊,胤禛却飞速开口:“他济,他兰,将本阿哥和十三弟房间里的药碗和药渣子拿来!容嬷嬷,你去将所有接触过药的宫人都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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