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善保终于忍不住了,“皇上您明知外面有反贼想要谋害您,您怎么还可以擅自行动?”
“善保,做戏要做全套,若这个时候不让对方知道朕手上到底还有多少牌,他是不会动摇的。”陈家洛这个家伙说白了实际上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陈家是一个大筹码但如果加上香香,霍青桐和陈家洛说不定就会动摇,他琢磨了一下让善保去通知香香,等会送她上湖溜达一圈,她若是喜欢唱唱歌也行跳个舞也行,总之只要人人都知道三阿哥的侧福晋香香公主到了海宁就行。
而这个消息果然很快就传到了陈家洛的耳边,一听到香香竟然也来到了江南他彻底陷入了惶恐,不光是他,甚至连霍青桐的表qíng都变得极其难看,“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她愤愤不平的锤了一下桌子,“为什么他要把香香带来?”
永璋此时此刻正巧听到了这句话,香香……这个名字竟然是相当的耳熟,等一下那不是马上要变成自己侧福晋的人吗?“你……怎么会认识我的福晋?”难道说自己的妻子也是反贼之一?虽然说这几天他对这个霍青桐还挺有好感的,但是不等于说他能够轻易的接受自己未来的枕边人也是反贼!
“……喀丝丽是我妹妹。”霍青桐扭过头丢下这话不再吭声,而永璋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香香是这个女人的妹妹,那么也就是说,“你、你……”他惊愕的站起身指着对方半晌说不出话来,“你既然是香香的姐姐,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qíng,回人不是投降了吗?”
“你可知清人杀了我多少族人?”
“自古成王败寇,若回人有机会不也杀了不少清人吗?这种事qíng你都好意思拿来说,真是女流之辈,我皇阿玛天纵英才怎会被尔等这种区区小计给谋害?”他冷笑一声,“可惜你妹妹已经被指婚给我,若你不希望你妹妹还没嫁进来就成为寡妇,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话一出让霍青桐表qíng愈发难看起来,没错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若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死了,让香香该怎么办?改嫁这种事qíng回人有,但是汉人会肯吗?她想到的第一个就是陈家洛,只是那个男人……会怎么样选择呢?
陈家洛纠结、痛苦、五脏俱焚,他担心自己的父母和亲族、愤怒皇帝竟然连香香都能推出来做挡箭牌,这种事qíng……不是人!而很快他就接到了自己父亲的信,陈阁老果然是最会讲话不过的,虽然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但已经把形势说的一清二楚,皇帝来了、皇帝都知道了,儿子你还不放人吗?
但是若是放人,反清复明大业又该如何?
在小船上,香香泪流满面,她深深的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是个多么尴尬的角色,“陈家洛……”她抽泣着靠在船边却马上感觉到另一边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善保脸色不变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三侧福晋,正色说道,“奴才不得不告诫三侧福晋,还请您谨慎行事,若是您伤了、死了,对回族没有一点的好处。”
“这话是谁让你说的?我没有这个意思。”香香脸色一变却也往里面坐了一点。
“这是皇上的意思,只是让奴才提醒三侧福晋,人要爱惜xing命才好,”善保对眼前的人实际上非常不满,她和那个反贼到底有什么关系?竟然让皇上说绝对不能伤害她,一个女流竟然可以让皇上如此上心,到底有什么魔法竟然连皇上都被迷惑了吗?他想了想转过头朝着后面的船夫说,“今天就到这里,先送三侧福晋回去,皇上有令明天继续。”
“为什么明天还要来?”香香忍不住站起来问道,“一次不就够了吗?”
“三侧福晋慎言,这是皇上的命令,若三侧福晋不明白,不如想想那位陈家洛陈公子,你应该感激皇上的大恩大德没有把你的尸首挂在海宁城外。”善保越想越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留这个女人一命,难道说就因为她和陈家洛有什么关系吗?若真有关系,直接宰了她送上人头不就行了?他越想心里越是难受,最终趁着那天晚上他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那个女人万万不可留啊!”他表qíng痛苦的说道,“那个女人何德何能在犯下如此重大罪责竟然还能免罪?她明明就和乱党是一伙的!”
“善保不要这么激动!”皇帝的心qíng倒是要比其他人的都要好一些,他的思想非常简单纯朴,那就是抓住陈家洛,仅此而已,至于香香到底喜欢谁、准备嫁给谁、陈家洛被抓住之后她是死是活,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善保你见过霍青桐吧,”皇帝幽幽说道,“那个姑娘朕非常钦佩,也就是因为她,朕才不乐意对着香香下手,毕竟香香是霍姑娘唯一的妹妹。”
“皇上,奴才不得不说,霍青桐姑娘虽然再怎么聪明伶俐但也不能抵消她和反贼之间的纠葛,若皇上有心想要赦免那个姑娘难道是……想要把她纳入后宫?”善保表qíng顿时怪异起来,却没想到皇帝的反应要比他还要快,“开什么玩笑朕才不要娶那个女人呢!善保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霍青桐那个女人是能娶的吗?”
而就在这时,突然窗户打开,一声轻喝从外面传来,“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是擅长卡在关键的地方!
伏兵
只看到房间里一点银光如流星瞬间划过,随之有人迅速窜了进来,只见那个人白衣长衫手持长剑脚尖一点,极速飞进,剑尖直点皇帝的脖子,善保身形一动已经挡在皇帝面前,却在这一刻另一道寒光闪过,叮当两声剑断人却在,陈家洛表qíng一僵,倒退三步,“谁!”
从另一边的暗处突然有个人缓缓走了出来,按照陈家洛看来对方脚步轻浮显然没有修炼过正宗的功夫又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断了自己的剑呢?“你是谁?”他咬牙看向来人。只是等那个人从暗中走出来的时候,他惊愕了,只见那个人鹤发童颜,长髯飘飘,显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身上却穿着一件huáng马褂,腰间……那是!“你是何人!为何有天地会的腰牌?”
“地振高罡,一脉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对脸上不变突然说出了红花会的切口,“陈家洛,在在下看来你还不配称一声陈总舵主。”
“你是谁?为什么身上有鞑子的huáng马褂却还会有天地会的腰牌?”天地会是红花会的前身,早在当年陈近南总舵主去世之后,天地会就断了接班人,后来天地会分化开来,红花会是其中之一,但是为了不忘本,陈家洛在接下红花会总舵主之位的时候就从义父于万亭那里得知若是天地会腰牌出现,红花会一定要奉其为主,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
“韦爵爷,朕谢谢你!”皇帝地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说道,顺手拍了拍善保的肩膀,“善保,别怕,有朕再呢。”
爷就是因为有你在,所以奴才才头疼的很啊!善保yù哭无泪却也不知道那个老人到底是谁,他虽然知道皇帝是从一个很诡异的地方把这位老先生给请来,但是那个老头比自己还不如,为什么却能挡住陈家洛的剑呢?而据他所知本朝并没有姓韦的朝廷命官啊,这个能够有钦赐huáng马褂的韦爵爷到底是何许人物?
“陈家洛陈公子,在这位老先生面前你还真的只能自称一声晚辈,介绍一下,这是本朝圣祖钦赐大清国抚远大将军、一等鹿鼎公、钦赐巴图鲁勇号、赐穿huáng马褂的天地会青木堂香主、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唯一徒弟韦小宝,”这个头衔实在是太长了,哪怕皇帝最近经常要说头衔却依旧觉得这一口气说下来很考验肺活量,“论辈分,你的确是应该喊他一声……前辈。”
只是他这一段话说下来,陈家洛也好善保也好表qíng齐齐变色,善保惊愕的看着皇帝,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出来那个老头子竟然……等一下为什么一个清朝高官竟然会是天地会陈近南的徒弟、为什么还会是青木堂的香主?善保倒退一步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没有办法接受这么惊悚的事实,而且,“皇上,为什么他会是在……丽chūn院里被您接出来?”没错这就是善保始终不能够明白的事qíng,皇帝来到江南第一件事qíng并不是直冲海宁而是轻车简骑到了扬州,还去了一次秦淮河畔,到了一个非常破烂的楼里接出了这个老头。
“啊,善保,关于这位韦爵爷,朕等会告诉你,”皇帝摸摸下巴,觉得自己真是可以算是算漏无遗、天下无双。你看因为自己茶几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碰上了这么多迨露,你也偶尔得允许自己用一下作弊器不是吗?而金庸小说里如果算得上是作弊器的人也就是有眼前的这意味,天下第一幸运人韦小宝。所以他试着先一步冲到扬州去看看会不会真的有丽chūn院,没想到不但有丽chūn院,连韦小宝竟然还活着。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自己的爷爷――康熙老爷子当年做人做的好啊,自己一去那里那个以前就是人jīng现在更是人jīng中的人jīng的韦爵爷就一眼认出了自己,于是顺水推舟,他就被请来了。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虽然韦小宝没有功夫,但是他身上的宝贝可是不少,而且神行百变那可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功夫。也就是靠着神行百变和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刚才那一剑才没有让陈家洛得手。
“陈家洛……在我看来,你远不如我师父。”那老头歪着头看了看陈家洛突然转身朝皇帝抬抬手,“皇上,你要我做的我做了。这几日夜夜没有睡好实在是让人觉得气闷。”那个老头突然笑了起来,“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没想到皇上能够有办法把我找出来。”
“朕只知道人老了必有念旧的时候,韦爵爷若是没有死那么不是在京城就是在扬州,朕也只是赌一把罢了。”老子本来也以为你这个老怪物肯定死了,只是来接收遗产的,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皇帝说不清楚到底是遗憾还是庆幸,总之韦小宝活着,他的几个老婆竟然也都活着……老不死的,真是让人想不到。
“皇上的招数让我想起了圣祖……”背着手的韦小宝带着几分感叹,却马上摇摇头笑道,“在下一日比一日老了。”
“韦爵爷风采不减当年,朕亦深为感佩,”你看你不能指望一个接近百岁的老头还帮你再挡一下吧,皇帝挥挥手恭恭敬敬的让善保把韦小宝给送了出去,转手看向了已经失去剑的陈家洛,“陈公子,现在的你哪怕一掌打死朕,也救不了你一家老小并香香公主,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他表qíng自若指了指桌子旁边的那只凳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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