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并不是不好查,当纪晓岚听说和|的家人经营着一个小小的远洋船队的时候就颇释怀了,这个时候洋货倒也挺值钱的,若是用中国二等的瓷器到了南洋这种地方倒是可以换回价值不菲的香料,以此取利虽然在书生眼里看起来稍微有点掉价,但是却也未尝不可。
纪晓岚不是庸俗之辈自然也就慢慢的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成了知jiāo,“和大人,可会晕船?”他笑着问道。
“一开始还会,只是呆在江南三年倒又好了不少。”他笑着答道,头一转就看到皇帝摇着扇子走了进来,下江南的时间正好是六月,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热了,这位爷活蹦乱跳的一点都闲不住,“船太慢了!”他一走进来就嘀咕道,“只是太后在,所以也就罢了,对了上次没吃舒服,这次爷请客一定要吃到正宗的西湖醋鱼,对了,下面的进了些莲子,纪晓岚你和和|分了之后带点给傅恒吃,告诉他把他儿子带着一起来,偏偏傅恒跟块木头似地死也不肯,难道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会把他宝贝儿子福康安给吃了不成?”皇帝笑着说道,傅恒好不容易有了嫡子,疼的跟个啥似地,若是按照日后的标准他几乎就是个傻爸爸,就差天天捧着照片在周围人面前晃悠,“你看这是我儿子可爱吗?”
不过说实话那个小子倒是长的挺俊的,只是一开始看到那个小子,皇帝的心qíng实际上颇为古怪,按照野史上说,这个小子是自己的私生子,不过天地可鉴,自己绝对没有碰过他老婆,甚至傅恒他老婆长什么样子这位爷表示他都忘记的一gān二净,当然善保同学吃了芦笋会过敏这点他是始终记在心里的。这就是差别待遇,别人的老婆是不能碰的,自己家的小受是需要好好保护的,这就是差别!
皇帝摇着扇子瞎想了几秒突然转过头看向了纪晓岚,“今天晚上……为什么国泰会来请安?济南什么时候离这儿这么近了?”对于这个国泰,皇帝表示他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蹦Q出来的小舅子,管他是庆妃的弟弟还是庆妃的哥哥,总之一看到那张带着jian邪还死活要笑的跟个菩萨似地样子,皇帝就觉得心里一阵反胃,恶心不带这样恶心的!
而且他不是没有从多方听说这个国泰做的不gān不净的事qíng,只是没有证据,抓贼是要抓赃的,没有证据就直接抄了大舅子的家未免有些过分了,而且……皇帝很清楚,官就跟大闸蟹一样,一个咬一个,如果能够揪住领头的,稍微一个使劲就能把这一串统统抓出来,钓鱼要钓大的。
“回皇上,国泰启奏,说济南有异象,此乃圣天子保佑……”
“够了!他这次又搞来了什么?上次是太湖石、再上次是白虎……合着他真以为朕不会收拾他吗?”皇帝冷笑一声,“看起来是要收拾他了,纪晓岚,你手头可有弹劾他的折子?”
“回皇上……没有,国泰的手脚非常gān净,臣抓不住他的把柄,而且这次国泰献上来的是给老佛爷的万年guīguī壳,老佛爷倒是非常高兴。”纪晓岚低着头回答道。他也知道国泰绝对手脚不gān净,但没证据没有弹劾,谁都拿他没办法。
“千年王八万年guī,他妈的!”皇帝骂了一句粗话重新坐下来细细的思量这件事qíng,“国泰绝对有问题,只是……若是打糙惊蛇其他人肯定就会隐匿财产,而且还有个庆妃……”一想到庆妃,皇帝心里就隐隐带着不安,这个女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说白了,她的眼睛里已经多了很多别的东西,比如说……自己的这把椅子。虽然说他已经竭尽全力让十五阿哥离这个母亲远一点,但是毕竟母子天xing是挡也挡不住的,而其他人皇帝又不得不承认实在是废柴一堆。
老三懦弱,自从那时候被他狠狠训了一顿之后竟然一直没有缓过起来,行事缩头缩尾、老八好色,才多大的人还没开府就已经有了四五个侍寝的、十一贪财,张口闭口就是钱、十二……十二现在都没把四书背出来,连纪晓岚都说没办法、十六生下来没足月就去了、十七又太小,只有两岁看不出来什么,现在唯一一个整整齐齐说话还算在理的竟然也就只有十五了。
皇帝承认,他之所以到现在还留一丝面子给庆妃很大程度上就是看在十五阿哥的份上,毕竟让一个孩子4岁就没了娘,有些太过残忍了,但是……若是国泰的行为再张狂下去,老子可不管你妹妹到底和老子睡过几次,照样砍之不误!
“先不要惊动他,纪晓岚你继续找证据,朕就不信,那个家伙做了这么多事qíng会没有一丝的证据,难道他把所有人都杀了?”想到这里,他合上扇子冷笑一声,“国泰……朕等着你自己露尾巴!”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江南之行必定会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而就在他刚准备打发眼前的几个去吃莲蓬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太监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启奏皇上,外面有个人拿着一个东西想要求见皇上!”说着把手上的托盘往前一递,顿时包括皇帝在内,和|和纪晓岚同时脸上变色,竟然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只看到那个托盘上放着的是一把扇子,上面有着皇帝的丝印和永琪两字,老五……竟然求见自己,见?还是不见?他瞬间犹豫了。
和|和纪晓岚是知道当年事qíng的,自然知道五阿哥在皇帝心里是多么的复杂,那种一开始非常看好的儿子一步步的滑向深渊,打也不行骂也不行,恨得要死最后却放他自由,应该会非常难受吧?善保暗想,虽然皇上从来不曾在自己面前提过五阿哥,也不曾对着其他人说过自己的第五个儿子,但是应该还是会不好受的,想着皇帝只有在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偶尔露出的迷茫表qíng,说不定就是在思念着五阿哥才对。(……您错了和大人,事实上这位爷当时只是在内心吐槽罢了)
“他只有一个人?还说了什么?”皇帝拿起了那把扇子打开合上反反复复好几次之后最终问道,“他还在门口吗?”
“回皇上,那位先生一个人来的,现在还在门口。”
“……让他进来。”皇帝挥挥手示意那个小太监快点出去,老五……又见面了,不知道这三年的民间生活有没有让你变一些。
皇帝闭着眼睛听着外面有人慢慢的走进来,那步子非常沉稳,相比对方过的不错,听着他慢慢叩首请安后这才睁开眼睛。当看到对方的时候,皇帝瞬间愣住了,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五阿哥?想这位爷今年40多岁,因为平时注意养生倒和三十多岁的没啥差别,但是永琪他现在不过二十出头,为什么头发竟然已经斑白了?
“……朕若是知道你来,应该让愉妃随驾才对。”皇帝思量了一番慢吞吞的说道,“三年,你竟然衰老成了这样,又是何苦?小燕子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皇阿玛,并不是这样的,这三年里,儿臣想到的并不是小燕子,反而是儿臣自己的罪过,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安眠的就是这个。儿臣做了身为一个儿子最愚蠢的事qíng,皇阿玛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儿子,有这个结局已经是万幸了,只是儿子今天来见皇阿玛并不是求qíng,而是恳请皇阿玛去见一个人……皇阿玛可知现在山东巡抚国泰在江岸的事qíng?”
一说到国泰皇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国泰他怎么了?”
“国泰以皇阿玛的名义在江南大肆抢夺民女,修建了一个名为琅琊坊的地方,他名为是进贡给皇上的,实际上只是满足自己玩乐而已,儿臣的一个朋友的妹妹也被抓进去了。”
“一个朋友的妹妹!就是……你想让朕去见的人吗?”皇帝眯着眼睛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那个人是谁?”
“江南盐帮帮主,程怀秀。”
这个名字明显是姑娘家的名字,皇帝表qíng一僵撑不住笑了起来,“永琪,你的眼光怎么就逃不开江湖儿女啊!先是一个小燕子,这次又是一个程怀秀,朕……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
“皇阿玛,那个人和儿臣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只是因为她的妹妹被绑了,这才……儿臣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今生……儿臣不愿意再娶妻子,一次的教训已经够了。”
“话不是这么说!因噎废食,为了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娶老婆,你这才叫入了魔障呢!今天晚上,朕和你一起去见见那个程帮主,你留下吃饭吧。”皇帝想了想看着那个慢慢站起来的儿子,最终说道,“你……在玉碟上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若是想回来,就科举吧。”
“皇阿玛……儿臣不后悔。”永琪笑了笑走了出去。
巧上加巧
对于皇帝要去见盐帮帮主这种事qíng,傅恒、纪晓岚和和|都不是特别同意,因为老五以前做过的蠢事儿,他们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件事qíng往好地方想,不过皇帝倒是显得比较冷静,他琢磨了一下,问清楚了地形最后一拍桌子,“去!”还不带别人,只让和|跟着。
一开始善保是绝对不同意的,就差没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喊:“皇上此事总觉得另有蹊跷,还是谨慎些为好。”却在知道那地方靠近断桥后,迅速低下头只觉得面红耳赤不再吭声,成了这三个里面第一个妥协的。
皇帝摸摸鼻子,挑眉打量了两眼那个看起来想故作镇定实际上已经尴尬到想要找个dòng钻进去的前?小侍卫,顿时忍不住笑了笑,“就这么定了吧,晚上去,马上回来。”他说到这里,脸上突然一沉,压低了声音让傅恒上前两步,凑在他耳边说道,“傅恒,今夜带人,把这周围统统围上。给朕死死的把国泰盯住了,他特特地地从山东跑来请安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对劲了。”他冷笑一声,心里已经给那个男人判了死刑,只是庆妃那里该如何解决呢?他
也许这位爷以前不是很靠谱,但是这件事qíng他猜对了,程帮主能够在江南稳坐盐帮之主的位置这么久,肯定有她自己的手段和手腕,更何况她妹妹被绑走,更是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她不惜牺牲了几个人这才从国泰那里抢来了一本账册,只是国泰何许人物,他在江南经营数年,到了现在去了山东依旧可以在江南只手遮天绝对是有几分本事的。
“找到那个女人、把东西抢回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毛了程怀秀,心里万分怨恨那个女人竟然敢在江南、皇帝在的时候坏自己好事儿,“东西绝对不能流出去,到时候若是反抗直接杀了她。”他恨恨的说道,却看到有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那个是在龙船上的庆妃身边的一个大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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