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百里屠苏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个理由,这才慢吞吞地回道:“……前段日子,曾无意中翻看了陵邱师弟从山下带回的话本,书中写到有一些女妖怪会吸男人的jīng气……”说道这里,百里屠苏不禁想起了上次和二师兄妄境试练发生的迨拢心中不禁尴尬,于是在面上的神色便也显露了几分,这使得他的话在陵越眼里看来更加可信了许多。
“……”陵越沉默,话本这种东西……曾经一度在天墉城弟子内部里掀起传阅的狂cháo,他发现之后从师弟师妹那里没收了不少。
“……师兄。”百里屠苏不动声色的观察的对方的神色,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理由的可信度似乎很高。
“……”陵越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动作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曾经尽职尽责的大师兄陵越为了研究这种奇怪现象出现的原因,曾经以身试“毒”。
师妹们的话本除了有些酸牙齿之外倒还好,也不过书生小姐,深闺大院那些缠绵悱恻的爱qíng故事,而师弟们……就有点儿辣眼睛了,有些话本简直……不知羞耻不堪入目!
陵越想到这一段黑历史,不由头痛起来,最近的师妹师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将心思放在无足轻重的事物身上,莫不是功课太过轻松了些……?大师兄猜测。心道绝对不能让话本的毒再次“祸害”门派弟子,暗暗决定与掌门真人商量一番,再增加一些学习压力,这样这些弟子便没有闲心去思考风花雪月之事了。
百里屠苏不知自己的一个问题引发了大师兄的深刻反思,从而导致将来无数的天墉城弟子“哀鸿遍野”。此时他黑阗阗的双眼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陵越,等待着对方的解答。
“……”遍观群书”的陵越心中尴尬不已,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凝滞了起来。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忍不住偏了偏头,避开小师弟显得格外“灼热”的视线,“这个……师弟,这……这是一件极为私密之事。”
“私密之事……”百里屠苏沉沉的黑眸里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道侣。”陵越很艰难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便是你修仙之路上可以携手相伴,不离不弃,一同前行之人。”撇去一些不能说不该说的字眼,陵越按照自己心目中的理解把道侣的意思解释了一下,他看了看百里屠苏脸上恍然大悟的神色,心想……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至于双修……陵越白皙的俊脸顿时又红了许多,咳嗽了一声,他解释道:“……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不过……那应该是只能对挚爱之人所为之事。”
“挚爱之人……”看着大师兄仿佛滴血一样的面孔,再联想到他有些刚才莫名其妙有些闪躲的眼神,百里屠苏是不懂又不是笨蛋,自然能从他的态度里面体会到一二,于是……他也腾地――一下的红了脸。
“……”两人抬头,看着对方血红血红立马就要冒烟一样的脸,陷入了迷之沉默。
“……只是随意翻看,并不知,并不知……”百里屠苏吞吞吐吐开口,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此时无需多言。”大师兄轻咳一声,努力压抑着自己找条地fèng钻进去的冲动,抿了抿唇角,神色顿时肃然了许多,“等我回来,我会将陵邱那本书收了,你……师弟,修道之人,还是应摒弃杂念,静心清修为好。”说到后面,陵越神色就自然了许多,语气中也变得语重心长了一些。
“……屠苏知道。”百里屠苏点点头,眼中尽是困窘之色,“大师兄路上多加小心。”
“嗯……”陵越点点头,qíng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当走出出了山门的时候,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一种“逃出生天”之感。
回到谢七行这边,刚睡醒不久的他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谢师兄,谢师兄你在吗?”一个小小的声音透着门fèng传了进来。
芙蕖怎么来了?谢七行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惊讶,因为对方与自己并不熟悉。两人唯一的关联便是自家小师弟百里屠苏,不会是出事了吧?想到这里,他连忙翻身下了chuáng,迅速的穿上外袍,走了出去。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芙蕖的脸色,见她秀眉紧蹙,神色焦急的模样便知道不好了,忙问道:“如何?是不是屠苏出了什么事qíng?”
“屠苏师兄被戒律长老关进了经阁里面!”芙蕖急切的表qíng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他中午和晚上都没有进食,我……我好担心屠苏师兄,但是大师兄和执剑长老都不在,所以只能来找谢师兄你了。”
“……究竟发生何事了?”谢七行拧着眉头问道。
芙蕖咬了一下嘴唇,摇头道:“听说是屠苏师兄和肇临师弟起了争执,被弟子们告知了戒律长老,之后两人便一起关进了经阁里面。”
“……嗯,我知道了。”谢七行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在天墉城里为数不多关心自己小师弟的芙蕖师妹,他的印象还是十分不错的,见她攥着衣角,焦虑不堪的模样,便放柔了声音宽慰道:“放心,我这便去经阁看看。”
“谢师兄,经阁门前有弟子看守。”芙蕖提醒道。
“放心,看书经阁弟子修为低微,我有办法不被他们发觉。”谢七行对她安慰示的一笑,在她yù言又止的表qíng之下转身快步离开了。
“……经阁守门的弟子的修为低微吗?”芙蕖看着他匆匆离的背影,疑惑地说道;“我怎么记得他们的修为比我还要厉害一些啊。”随后她想到对方执剑长老的关门弟子,便一下子就释然了,“看谢师兄的外表不好接触,原来他是个好人啊!有他在,这下我就放心了!”芙蕖拍了拍手掌,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一心在于百里屠苏的状况如何谢七行并不知道芙蕖刚刚给他颁发了一张好人卡,他加快脚步甚至用了法术赶到了经阁的门口,然后又隐匿了身形,不动神色地进了门。
“……屠苏。”谢七行看着面前挺直腰板、跪坐在地上,正一笔一划抄写典籍的百里屠苏忽然些说不出话来。视线微微偏转,只见对方身旁的肇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流出的口述险些沾湿了书籍。而百里屠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着,明明神色已经疲倦至极,却依旧没有抱着无人监管的想法顺势偷个懒什么的。
……真是老实的叫人心疼。谢七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前。他在光下所投出的yīn影挡住了百里屠苏的烛光,百里屠苏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他柔软的仿佛要溢出来的眼神,像是雨过天晴后慢吞吞伸出头的蜗牛用触角在心中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微微一愣,他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弧度微浅的笑容,“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谢七行在他“师兄是怎么进来”的困惑不解的眼神下简单的解释了几句,随后从身后拿出刚才准备的点心,摸了摸他的脑袋,“快点吃吧。”
“我还有典籍未曾抄完。”百里屠苏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盘冒着腾腾热气的点心。
谢七行怔了一怔,不是因为百里屠苏的话,而是他的脑海中又瞬间跳出了一条信息。
【突发任务】你的道侣无辜受罚,说起来还有一点儿是因为你呢,,听说帮心爱之人做些事qíng是一种促进感qíng发展的好方法,比如说帮他抄书。
谢七行吐出一口气,接下了任务,并暗道自己不该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大惊小怪,迎着百里屠苏疑惑的眼神,微微笑道:“没事,师兄帮你抄一些。”
“不行!”百里屠苏摇摇头,“这是戒律长老给我的惩罚,怎么能让师兄代受。”他心想自己抄了几个时辰就已经疲倦不堪,既是劳苦之事又何必再麻烦师兄。
“这次的事qíng可是你的错?”谢七行语气淡淡的问。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肇临出口伤人,甚至rǔ及师兄等人……”他顿了一顿,而后语气坚定,“并非我的过错。”
“那便无妨。”谢七行扬了扬眉,“师兄我有特殊的抄书方法。”
看着面前快速飞舞的笔,再看看那与自己毫无相差的字迹,百里屠苏一脸震惊:笔成jīng了?!
“……快吃吧。”谢七行咳嗽了一声,人难免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当初犯了错被清源真人罚抄书的时候,他便研究出了这种法术,唉……真是难以说出口的黑历史。
“……”百里屠苏不说话了,他总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qíng。
谢七行将心力凝于自己身上,看着任务完成后小头像下方又上升了一点点的气运值,内心顿时感慨万分:当真是人不轻狂枉少年!
第二天,肇临从甜美的睡梦之中醒来的时候,面对着自己面前gāngān净净的白纸,看着百里屠苏面前密密麻麻一张又一张的纸面,他懵bī了。懵bī过后是愤愤不平,你说你怎么这样,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奋笔疾书呢?宝宝非常不开心!宝宝要开启嘴pào模式了!
肇临开始针对百里屠苏不依不饶,张嘴挑衅个不停,
“……”昨晚偷偷开了外挂的百里屠苏闭目凝神,只当作没有听见,然而在下一秒,耳边聒噪的声音却停止了。
百里屠苏眉头一皱,睁开了眼睛,却只见到肇临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第十四章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到肇临倒在地上,百里屠苏吃了一惊。立即快步走上了前,去探了他的鼻息又摸了摸对方的脉搏,面色顿时一沉:肇临竟然死了!
百里屠苏觉得此地危险,心里立即警惕了起来,一边留意着四周,他一边走出了门去。
“站住!”两个守门弟子伸手拦住了他,“未得戒律长老命令,不得擅自离开经阁。”
“劳烦告知掌门真人,弟子有要事禀报!”百里屠苏皱了皱眉,见那两名弟子面面相觑,犹豫不决的神色,又再次重复了一次。
“何事禀告掌门?”几日抬头看去,对方白须飘飘,一脸的庄重威严,不正是戒律长老涵究真人又是谁?
涵究真人对百里屠苏询问了一句,便顺着门槛往里走去,“你和肇临同为天墉城弟子,不过是区区小事,何以闹到这等地步,这次罚你们于经阁抄写典籍,想必心中已有所感悟了吧?对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已经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肇临,疾步上前,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脉搏,脸色大变,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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