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无忌他哥_callme受【完结】(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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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我的武功,本不至于这般轻易落败,但不论是汝阳王还是绍敏郡主,都当我乍见你所使乃弹指神通,猜到你身份,急于向他们示警,心神惶乱下方才被你所伤。”范遥道。
这位小张教主心机深不可测,明明是在汝阳王眼皮子底下同他接头,却反让范遥识破弹指神通,示警立功,任凭赵敏再如何心思机敏,也绝看不透个中机要。
范遥肯冒这么大风险出来同张无惮相见,便因觉此人深不可测,如何知道他化名苦头陀是其一,如何学到杨逍不传之秘弹指神通是其二,三嘛,便是他实在好奇张无惮急火火找他所为何事。
张无惮未再说场面话,将自己如何发现成昆yīn谋之事一一说了,末了,叹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这么个人觊觎在侧,便是一时半会显不出来,他若真做些什么,可真是麻烦一桩。”
范遥自然知道成昆同汝阳王府早有勾结,知他所言不虚,冷冷问道:“怎么,张教主是打算先动手为qiáng,抢在成昆前头?”
不等张无惮答,他便嗤笑道:“你当我不知这等浅显道理,只是我教高层谁都不肯服谁,除非阳教主在世,方能重聚这盘散沙。凭你,抑或是凭鹰王,哈哈,怕还不够格!”
他言辞间对阳顶天极为推崇,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张无惮的蔑视。
张无惮神色不变,仍是笑吟吟的:“好歹偌大一个明教,除了说风凉话的闲人外,总得有人尝试着做些什么。”
――还给你脸了不成,我是不够格,你勉qiáng够格,可你做了吗?他顿了一顿,继而又道:“范右使在明教的地位仅次于左使杨逍,在阳教主失踪、正该有德才兼备之人站出来维持场面之时,您也一声不吭便不见踪影了。我承认您是有大恒心大毅力之人,您为了能混入汝阳王府,自残毁颜、忍rǔ负重不假――可不论是如今的明教,还是二十年前的明教,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主持大局的光明右使,而不是一个潜伏汝阳王府的卧底!”
是,当卧底是你愿意为之奋斗毕生的事业,可咱非得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走人吗?你猜成昆有yīn谋才卧底汝阳王府不假,可为什么不先化解了他这一轮yīn谋,等腾出手再彻查他?
范遥先是大怒,待要同他理论,听到后来却怔然不语,由着张无惮继续说道:“明教如今是如一盘散沙不假,可二十年前,您在最该凝聚人心的时节拍屁股走了,任凭四大法王出走光明顶、五行旗同杨逍反目成仇,到了二十年后,再来嫌弃人心散了,您早gān什么去了?”
范遥同杨逍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对教主之位没有任何的企图心,此乃教众人尽皆知的。一个自己不想当教主,又身份尊高之人一旦站队,能一举打破当年几大势力僵持的微妙平衡,又能使诸人信服。是以在择定明教教主人选一事上,杨逍只是个搅屎棍,范遥却能一言定乾坤。
范遥面露难堪之色,半晌后方道:“在我心中,除了阳教主外,再无人堪当大任。xingqíng偏激如鹰王者,孤僻寡行如蝠王者,狂妄自负如我义兄者,根本不配统领群雄!我本属意金毛狮王,怎奈他一家十三口被成昆所害,狂xing大发,失了神智,这些人通通不堪大用,我怎可轻易表态!若真未能择贤士出任教主,我范遥便是明教的罪人!”
大哥你这真是太耿直了,咱俩见面才多久啊,你骂了你自己的结义兄弟杨逍便罢了,还对着我说我外公、义父坏话。张无惮叹道:“晚辈年幼刚回中土时,遇上风bào,流落在外,孤身同二十名鞑子相遇。我人单力薄,如何能同他们这么多人抗衡?想来那首领若说打,我便此命休矣,首领若说逃,我也不敢追。于是我便当先一箭she死了首领,您猜如何?”
范遥目视前方,冷着脸不发一语,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猜。
张无惮也不在意:“那些元兵因此便慌了,逃了十人,另有十人冲上来同我拼命,让晚辈都给杀了,其后我又追上逃跑的那十名元兵,也都杀了。”二十人他敌不过,但分成两拨,一拨十人便成了。
范遥此时方抬头看他,眸光闪烁。张无惮抚掌笑道:“晚辈逃过一劫,也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再烂的决策,也总好过没有决策。”
范遥一下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半晌后才咬牙道:“此话有理。”如今回首再看,他必须得承认,一个再烂的首领,也总好过没有首领。
若是他当年出头站队,推举明教教主,哪怕是威望最低的杨逍当教主,至多也不过走掉半数高层,总好过如今高层彻底分崩离析之势。可他一声不吭便走了,至今教中之人怕还当他早就遭遇了不测。
范遥面露狰狞之色,心cháo涌动之下,牵动暗伤,憋不住又喷出一口血来,哑声道:“张教主大费周折同我相见,怕不是单为了来告知范某,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蛋吧?”
傻瓜就傻瓜,非得加个“蛋”字。张无惮忙道:“自然不是,还望能得右使手书一封,请您详写这二十年来所查江湖各派与朝廷勾结之事,晚辈另有大用。”
他还真不是来给范遥进行思想道德教育的,要不是范遥先一副“天下阳教主第一,老子就是第二”的德行拉仇恨,张无惮才懒得làng费口水。他外公是xingqíng偏激,他义父是狂xing大发,可哪个不是甩了范遥几条街的好汉?
范遥主要跟的是成昆这条线,但他身处高位,诸多消息不用特意打听便能轻易知晓。他冷笑道:“我潜伏此地二十载,凭什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要这般轻易告知你?”
张无惮深感纳闷,问道:“二十载来,您既不刺杀鞑子高层,又不肯对外传递消息,那潜伏此地是为了什么?”为了当卧底而当卧底?还是单纯看自己的脸不顺眼,想找个为教献身的理由给毁掉?
要今日范遥跟他说,他混在汝阳王府中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随汝阳王面圣,一剑直斩huáng龙,那在此之前,如何尽心竭力掩藏自己都是理所应当的。可看范遥明显没有这么高的追求,这位苦大师让张无惮直接给问愣了。
他半晌后才喃喃道:“我、我自有谋划……”他是为了查清成昆的yīn谋,可看张无惮机缘巧合之下,不用卧底二十年,便已经抓住了成昆的小辫子,范遥后半截话便不好说出口了,只好问道,“你有纸笔吗?”
张无惮将早就准备好的文房四宝推给他,笑道:“有劳范右使了。”
范遥给他写了一串人名出来,道:“我是个武功高qiáng的哑巴,在府上连个朋友都无,汝阳王和赵敏对我都颇为信任。但我为以示清白,对此等事皆掩耳不闻,这些都是比较浅层面的人,你若真想拿到机要名单,还当从玄冥二老下手。”
“玄冥二老目标太过明显,他们前脚不见踪影,后脚汝阳王便会起疑。总不成我好不容易扣下他们,刚打听出朝廷后续yīn谋,汝阳王却因玄冥二老失踪而警觉,改变了原本的谋划,那便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张无惮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有没有那等失踪个十天半月,也没人会在意的?”
范遥虚眼瞅他半晌,还是道:“那便得首推六扇门三百年来第一高手――金九龄了。他打着查案的名头,四下乱窜,其实身负朝廷密令,诛杀不听话的武林人士。他‘天下第一名捕’的称号固然不虚,可这人真正的本事却并非在查案上。”
稍一豫,范遥还是道:“此人武功高深还另说,心机也不可小觑,若我所料不差,你此番于大都大出风头,怕他便要盯上你了。”
张无惮谢过他好意提点,又问道:“方东白在丐帮中地位何等尊崇,何以甘愿拜入汝阳王府,当个小小家奴?”
“早听闻张教主不拘一格降人才,只是这阿大,早年受过汝阳王大恩,对他忠心耿耿,犹在阿二阿三之上,我看你还是不要想了。”范遥说罢,见张无惮紧盯着自己,叹道,“范某今日让人骂了一通,还得给你尽心尽力解疑答惑。”
不过张无惮今日说得句句在理,范遥心服口不服罢了,道:“他无儿无女,也无甚妻室,从不同人谈论私事,你若当真要查,汝阳王府是无从入手,还得看能否自丐帮那处撕开口子。”
方东白本非贪慕名利之人,张无惮也早猜怕是十年前丐帮出了动乱,将他bī至走投无路境地时遭汝阳王所救,以方东白的个xing,定然竭力以报。
丐帮曾为天下第一大帮,声势最旺时连少林都不敢直撄其锋,如今虽只沦为一流最末的帮派,也底蕴犹存。张无惮早便惦记上了,好不容易有了方东白这么一个现成的理由,他便有法子将现任帮主史火龙乃成昆、陈友谅派人假扮之事掀出来。
范遥不能久待,见张无惮再无什么要问的,便径自离开了。
张无惮将那一页名单贴身收好,仍在大都城中滞留一阵,估摸着时间见汝阳王府并无异动,心知范遥顺利返回并未被觉察,方才放心离去。
他本拟直奔天鹰教分舵同令狐冲汇合,走至半道,却听到令狐冲低声唤道:“惮弟,我在这里!”
张无惮循声看去,只见一棵参天树木耸立,令狐冲自树冠探出头来,招手道:“上来说话。”
张无惮将马拴在树上,跃上树枝,见他还是白日间打扮,背后仍背着个大麻袋,奇道:“冲哥,你怎么在这里?”
令狐冲笑道:“我白日去了那间分舵,见到当地舵主,他见面就叫我‘令狐大侠’,我便知道不对了。待到午间,便未食他们为我准备的酒水,趁人不备溜了出来。”
他同张无惮jiāo好不假,可又不是全天下的天鹰教教内人士都知道少教主有个至jiāo好友长成这模样。令狐冲看自己身上也没什么标志xing物件,他同那名舵主又从未见过,对方却一张嘴便叫破他身份,显然有鬼。
张无惮大赞道:“好!”当下将朝廷派遣六扇门来追查他们之事说了,笑道,“六扇门余者不值一提,唯独总捕头金九龄,手上功夫不弱,还算有些门道,要是此番能碰上,倒正好一掂他斤两。”
一方舵主有异实乃大事儿,令狐冲见他还有心qíng同自己说笑,摇头道:“我还担心你知道后该发怒了,想不到你看得比我还开。”
“这有什么,哪门哪派还没几个败类啊。”张无惮说得轻描淡写,像他就在几大门派都塞了人,总不能只兴他塞人,不准人家反塞。
不过此地舵主叛变一事也是始料未及,若非令狐冲机智,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擒了。张无惮先拉了拉他的手,方道:“你前脚一走,怕他们该知道事qíng败露了――他们知道你是朝着大都方向溜的吗?”
令狐冲仔细想了一想,摇头道:“我在此地藏身数个时辰了,倒是见了几波来搜查的,他们都无功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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