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会怎么样?”
西门总二郎低下头看向那个仍然无知无觉的美丽少女,“那样的话,我大概,不、绝对会很生气的。”
“生气?很遗憾,这就是事实。”铃木铃花轻闭着眼睛,“抱歉了,没有你想得那么完美,我就是这么逊地被初恋qíng人甩掉了。”
“……我收回那句话。”西门总二郎松开了搂着铃木铃花的手,“其实我没有生气。”
少年把手轻放在她脖子之后,“我啊,只不过是在火大地嫉妒而已。”
他微微弯下腰,与铃木铃花保持平视,目光灼灼而炽热,在少女澄澈的明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西门总二郎有些怀疑那真的是自己吗,热qíng到近似愚蠢了,他突然就又有了曾经的那种单纯的悸动,不再为qíng。yù,只是想要一个亲近真实的拥抱。“……我想吻你。”
“西门君——”
少年执着地注视她的眼睛,唇齿间吐露的言语优雅有礼,“请问,逊色的铃木小姐,现在我可以吻你?”
“我可以拒绝吗?”
他低低一笑,“不行。”
当西门总二郎吻上来的时候,铃木铃花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热烈心跳,躁动的心意通过触碰着的肢体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这里,铃木铃隐约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加快了一些。
医院的长廊寂静而空旷,苍白的墙,冰冷的瓷砖地板,踩在上面,铃木铃花觉得脚底似乎传来了些许寒意,但是西门总二郎的手温热有力,他的嘴唇炙热温柔,所以让铃木铃花觉得无比温暖。
尽管这只是分泌的荷尔蒙带来的短暂感觉,也让她忍不住暂时放纵地沉迷其中。
西门总二郎,好感度:65。
“……西门君。”少女埋首在他的胸膛之中,显得温顺而柔qíng,“你有没有谈过这样失败的恋qíng呢?”
西门总二郎微微仰起头,他看着上方白色的天花板和冷色调的日光灯,竟然连一丝反省自己一时冲动的念头都升不出来,只觉得刚才那个吻用掉了全部的感qíng于是心脏变得空落落的,脑海中也全是茫然的空白。
“我们两个之间,不就挺失败的吗?”西门的嘴角扬起轻讽的弧度,理智从混沌中挣脱出来指责他,qíng感夹杂其中嘲笑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自然得不到半点嘉许。
铃木铃花微动了动,想要从西门总二郎的怀里钻出来,却被少年一把按住,他伸手抚摸过她柔顺的长发,不让她离开。“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很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喜欢我,终于有一天,她想告诉我。”
“但我希望她能一直好下去。”西门总二郎的声音笼罩在铃木铃花的头上,平静的声线和她能从对方胸膛中感受到的心跳完全不相符,“所以就没有让她出口。”
见铃木铃花沉默不语,西门哂笑:“怎么,很惊讶?”
少女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摆动的幅度不打,却让西门总二郎心中一动。
“借口,说什么为她好。”铃木铃花的声音闷闷的,从空间狭小的怀抱中传出来,“不过是你还不够喜欢她而已。”
说什么因为软弱所以不敢靠近,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放弃……明明就是掩饰自己浅薄喜欢的借口吧,真相就只是喜欢得太少了,所以才能离开得那么果断决绝。
——就像她一样。
这次轮到西门总二郎说不出话了,无言良久,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吧,先看了医生再说。”
家庭问题,qíng感经历,人际关系……出乎西门总二郎预料,能对铃木铃花心理造成障碍的因素实在有太多了。
尤其是家庭最让西门震惊,连转学这种事qíng,都是常陆院夫人帮忙完成的,无论是和迹部景吾订婚,还是和道明寺司分手这些堪称重大的事件,铃木铃花的父母都不曾回国,西门总二郎甚至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过问。
父母一直在国外的qíng况下,铃木铃花在日本竟然没有指定的监护人。连过年都不回来,也不把女儿接过去,这种状况真的正常吗?
他们的女儿不是别的什么人,那可是铃木铃花啊。
再铁石心肠,冷酷无qíng的父母,都无法对这样的女儿无动于衷的吧。就算是眼里只有利益的大人,难道不知道铃木铃花能带来的价值么,会这样把这样的女儿丢弃一边不管不顾吗?
这之中一定有问题。
西门总二郎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而这很可能是道明寺枫成功让铃木铃花和道明寺司分手的关键。
而且——
看着摊在桌上文件,西门总二郎支起手抚了抚额头,白纸黑字印着的高桥凉子字样,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少年沉闷地低叹一声,光是想一想铃木铃花在冰帝的那些遭遇,他就浑身烦躁。
“玲。”西门总二郎打通了美作玲的私人手机,“你有没有查过铃木铃花的父母?”
“……怎么了?”
“一年半前,他们调职了,资料显示他们现在是意大利阿罗格芙会计事务所的职员。”西门微微一顿,“你之前不是去了一趟意大利么,我记得这家公司……”
“阿罗格芙?你确定么。”美作玲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所拔高。
西门总二郎肯定地应了一声:“他们的国籍仍然在日本,但五年时间内都没有回过国。”
“你想说什么,总二郎。”
“……玲。”西门总二郎压低了声线,“你觉得,为什么两个没有更改国籍的高级会计师不回国,还把唯一的女儿留在日本。”
“你是说,他们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回不来。”
……
关于父母,铃木铃花其实没有什么印象。
房子留下的有关他们这一家的信息没有很多,连合影照,全家福之类的照片都找不到一张。她自然也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怀疑父母存在的真实xing是一件很合理的猜测。
通讯录列表里存储着的号码也是一次都没有亮过,他们一次也没有联系过铃木铃花,她也不曾主动麻烦过他们。
没有牵扯,没有jiāo谈,除了每个月汇过来的款项之外,铃木铃花和她户口簿上印着的父母就像是两方互不相知的陌生人。
他们只是一对在国外打拼的夫妻和一个在国内读书的女高中生,而不是父母和女儿的关系。没有联系就是最好的关系,这样的状况对于铃木铃花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
只是,偶尔她也会想,如果这间房子有父母在该多好。
那样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铃木铃花打开来看,她收到了藤堂静发过来的邮件。
自从她转学到英德之后,唯一一个和她保持联系的人就是藤堂静了,明明那个女人肯定也察觉到了,但是藤堂静很聪明,静知道什么时候该装蠢,什么时候不该犯傻。
偶尔的装蠢也是有必要的,藤堂静知道自己和道明寺司不一样,所以她更容易接近铃木铃花,但也更难和铃木铃花在一起。
“铃花,我回来了哦~”
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铃木铃花打出回复:“欢迎回来,藤堂前辈。”
把手机抵在下巴上,她想,差不多也该收网了。织了那么久的网,蜘蛛也是会累的。
“崇君,我们分手吧。”
即使这是为了推进攻略的冒险策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铃木铃花也觉得胸中的闷意散了出来。那压在身上的重力仿佛也减轻了很多,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然而她面前身材高大的英俊少年却带来了另一种重压,让铃木铃花提起的心脏无法安稳地放下。
“理由。”
“和我在一起,崇君不觉得很辛苦吗?”铃木铃花没有回视他的眼神,她偏过头侧着脸,“我当时真的很惊讶呢,崇君竟然会答应和我这样的女生jiāo往。”
“那个时候,我很开心。”铃木铃花咬了咬下唇,“因为崇君也知道的吧,我以前jiāo往过的对象……这一次我以为会不一样,但还是——”
铦之冢崇直接打断了她絮絮叨叨说不到重点的话:“你觉得辛苦吗?和我jiāo往。”
“当我的男朋友,崇君是认真的吗?”铃木铃花鼓起勇气回望他,动人的眼眸中像是落下了星星的碎片,“不会是因为不忍心拒绝吧。”
崇很快回答了她:“不是。”
“那jiāo往的理由呢?”少女敛起眉眼的模样楚楚动人,几乎能打动所有人的心扉,“我向崇君告白是因为我喜欢崇君。”
“一样。”
少年明确的答复很能宽慰人心,在他专注的视线下感到有些羞愧,铃木铃花这次移开了眼神,“可是我觉得,崇君没有那么喜欢我。”
她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因为上演的这场任xing表演而不安,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演下去。
铦之冢崇注意到了铃木铃花的紧张,他总是能注意到她的一切。与对光邦时刻的关注那种义务与责任感不同,他对于铃木铃花的关心这只是出于qiáng烈的保护yù。
“不,我很喜欢你。”
在这种时候,铦之冢崇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意,他虽然内敛寡言,但其实是一个相当直接热qíng的人,他不会接受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会全心追逐他所真正渴求的。
轻吸了一口气,铃木铃花终于对上他的眼睛,“但是,崇君。”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原本一直都很淡然的少年神色猛然一变,沉睡中的野shòu苏醒过来,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锁定住猎物一样盯着铃木铃花。“谁?”
“万分抱歉,我们还是分手吧。”
铃木铃花鞠了一躬,虽然她才是铦之冢崇的前辈,但是在这种qíng况下,对方的气势有那么危险,她很难保持前辈的姿态。在铦之冢面前,她从来也不像是一个前辈。
在少女转身要走之际,铦之冢崇才出声,“铃花……是因为光邦吗?”
脚步一顿,铃木铃花没有转回头看他,不过还是作了回答。
“和光邦君没关系。”
埴之冢光邦枕着jiāo叠在脑后的手,在看到铦之冢崇走回来时他就察觉到了他周身环绕的低气压,从小一同长大,他们实在太过熟悉彼此了,所以伪装和掩饰都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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