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石君也想要和jú丸君道歉呢。”
被铃木铃花点到名,大石秀一郎身体微僵,随后他又马上放松下来,黑发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吐出那句酝酿许久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道歉。“上次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抱歉,我不应该说得那么难听。”
jú丸英二轻轻地哼了一声,但在少女少年两人的注视之下,他没有僵持太久就软化了态度,他放下枕在脑袋后的双手。
“好了,我道歉还不行嘛!”jú丸咕哝了一句,说着他声音渐渐加大:“你说得哪里难听啦,是我后来说得太过了。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铃木铃花温柔地轻叹一声,对着互相道歉勉qiáng算是和好状态的两人笑笑,得到了两张微红的脸蛋。
说起来,怎么会变成是她和jú丸英二,大石秀一郎三个人一起走呢。
她原来是在等河村隆结束网球部练习的,结果训练结束,他却想起来自己要去老师办公室了,不愿再让铃木铃花等下去,河村隆让她先走。不二周助的姐姐来接他,手冢国光被大和部长留下了,而乾贞治消失得十分神秘。
铃木铃花一没有注意,他就诡异地不见了。
“好像是说要去探索未知世界来着吧,乾那家伙,不知道一天到晚在研究什么。”jú丸英二揶揄了一句,解释清楚之后他也放松了很多。
抬起手扶了一下眼镜,铃木铃花半疑惑半认同地点头,“乾君是挺让人看不懂的呢。”
大石秀一郎感慨一声:“说不定乾是私下去训练了。”除开一些让人理解不能的时候,他觉得乾贞治练习时还是很认真的。
听到这里,jú丸英二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大石大概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吧。他不怎么爱听这种劝诫努力之类罗里吧嗦的话,而大石秀一郎又是最会把这个挂嘴上的人,所以他们两人相处不来还是有各种原因的。
“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jú丸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被大石秀一郎听到了。
注意到jú丸英二不屑的态度,大石秀一郎叹气:“jú丸君,我可是听到了。”
“哈?你听到什么了?铃花有听到什么吗?”
jú丸英二左顾右盼地装傻,装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来,让铃木铃花忍俊不禁。“jú丸君,有点猫呢。”
“猫?”jú丸英二猛地转过来盯着铃木铃花,他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你怎么能侮rǔ这样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呢!”
铃木铃花咳了两声:“那个……猫咪也有很帅气的。jú丸君看过猫的报恩吗?”
自动把这话理解成铃木铃花夸奖他帅气,jú丸英二的心qíng终于好了一点,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脑袋后蓬松鲜艳的红发,眯起眼睛笑起来,“嘛,其实我还好了,也没有那么帅的。”
不忍直视,大石秀一郎想笑又觉得笑出来一定又会惹jú丸英二生气,鉴于他们两刚刚在铃木铃花的调和之下缓解了关系,他并不想làng费铃木铃花一番苦心,所以大石只能撇过头用手捂住嘴巴拼命咳嗽了几声来掩饰笑意。
看着黑发少年身上微微抖动着的肩膀,又看了看红发少年挠着头莫名得意的模样,铃木铃花无奈地眨了一下眼睛,决定做一个唯一的正常人,安静地走在他们中间。
最先要和他们分开的是jú丸英二,他跑到分岔路口又转过头来对着铃木铃花扬起大大的笑容:“那我就先走了。”
“jú丸君,明天见。”
他举起手并上两指放在额头旁一挥才放下,对铃木铃花和大石秀一郎行了一个很不标准的致敬礼,“我会去看猫的报恩的,那就明天再聊啦。”
剩下的两人还能一起走一段路。
走在大石秀一郎身边,铃木铃花把包从左肩上拿下来,提在双手上,她把书包提在腿前,走路的时候左右腿jiāo叉迈动,时不时地会碰到包,她觉得这样还挺有意思的。
少了jú丸英二这个活跃分子,他们沉默了下来。大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要在什么时候说话,更关键的是,他并不知道铃木铃花想不想要和他聊天。虽然因为他老好人的xing格,在女生的眼中还算可以,但大石秀一郎还是很清楚自己有多无聊的。
一张口他就会不自觉地说很多话,说得让人烦起来还不自知,每次把真心话一股脑倾尽了,对方还嫌烦的感觉可不好。他更不希望铃木铃花觉得烦恼。
所以在铃木铃花面前,大石秀一郎总是尽可能地少说话,可注意到了少女把包拿下来,他还是憋不住压在心里面的关心和忧虑。
“铃木桑,要我帮你拿吗?”
“嗯?”
见铃木铃花一脸疑问,大石秀一郎迟疑着指了指她的包,“看你把包放下来,所以……想着是不是太重、啊,抱歉,可能是我多事了。”
铃木铃花摇了摇头,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不重,我只是想换个拿包的姿势。”
听铃木铃花这么说,大石秀一郎嘴上说哦,心却沉重了一点。果然是他多事了,如果铃木铃花嫌他烦也很正常。
“大石君。”铃木铃花突然叫他的名字,大石秀一郎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就听见她继续说道,“我不觉得你多事。”
大石秀一郎怔怔地反应不过来,铃木铃花又重复说了一遍,显然她认为这是一件值得qiáng调的事qíng。
“我觉得大石君一点也不多事。”
当她这样说的时候,还会弯起微抿的唇线轻笑,于是柔软了jīng致迤逦的面容,也柔软了大石秀一郎的心脏。
“唔。”他呆呆地应下,直到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已经回答过了。
这次不用照镜子大石秀一郎都知道自己的脸蛋会有多么红润了,脸上燃起来的热度让他怀疑那是不是马上就要冒出白烟来了。
意识和理智全部都软成一滩,只要铃木铃花轻轻一戳,那就能溃散倒地投降,但是铃木铃花不会这样,她总是很体贴,从来不会故意为难别人。
大石秀一郎想,是谁说过来着,谁和他说过“铃木铃花长得真是好看啊”,而他现在真心地觉得,她不仅仅是长得好看而已。
秀气的少年深吸一口气,他说出铃木铃花的名字:“铃木桑。”
铃木铃花侧过脸看他,在那样的注视之下,鬼使神差地,大石秀一郎就又重新说了一遍铃木铃花的名字,还换了一个称呼。
“铃木。”说出口的时候大石才发现,自己竟然省去了礼貌的敬称,“我……其实,我想和jú丸君组成双打。”
真的很奇怪,他竟然会把网球上的事qíng,就这样说给与网球无关的铃木铃花听。明明决定在成功之前谁也不说的,但是大石秀一郎却第一个告诉了铃木铃花。
而且他是想要和关系不好,互相也不默契的jú丸英二打双打,这不是很不可思议的事qíng吗,哪怕大石秀一郎自己仔细又反复地斟酌过无数遍,也觉得可能xing不太大。
可是铃木铃花却没有问原因,她没有问大石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女只是歪了歪头,看向他。
“大石君……考虑过了吗?”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大石秀一郎呼出一口气:“恩,想过很多遍了,果然,也许这会是最适合我的路。”他这么说,带着一点坦然,还有一点不甘心。
但是光有不甘心是没有用的,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同期里,手冢国光很qiáng,qiáng到让前辈们都望尘莫及,不二周助是个天才,乾贞治的数据网球新颖也很厉害,jú丸英二身手灵活,河村隆又天生大力,他们都很qiáng。
不过,他们却都是单打类型的选手。
一年级中,甚至是二年级三年级的正选里,青学都缺少双打选手。
想到大和佑大对手冢国光说的那些话,大石秀一郎握紧肩上的背包。青学支柱之类的重担,他这样的是承担不了,但是,青学网球部的空白,可以由他来去填补。
“那,大石君要就加油了。”铃木铃花转回去,没有再看他,不看她也知道,那张脸上一定是坚定的神qíng,“双打也很辛苦呢,还要和另一个人协调。”这话铃木铃花说得很真心实意。
所以在她短短的网球生涯之中,即使出场过十多次比赛,但铃木铃花从来没有担任过双打的位置。
她不喜欢和别人协调,被其他人的节奏带跑或者要掌管别人的步调,她都不喜欢。至于配合……她其实很讨厌配合。
虽然铃木铃花知道jú丸英二最终会答应,但是大石还不知道,所以他仍然忐忑不安,犹豫不决。不过少女的信任极大程度地鼓励到了大石秀一郎,让他多少得到了一点安慰。
“我会的!”大石秀一郎回答得很响亮,说完他又意识到,一路下来他从头到尾都是在说自己的事qíng,“啊,抱歉,害你一直在听我抱怨。”
他连忙补救:“如果铃木你也有什么苦恼的事qíng的话,请尽管来找我——”
“到这里,要分开了呢。”戴着黑框眼镜的短发少女在路边停下,她向往左的那条路探了探身,“我得走了。”
和她挥手道别,大石秀一郎却始终没有往右走到自己回家的路上,他停在路口,望着铃木铃花走去很远也没有动身。
铃木铃花很可爱,也很温柔。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任何一件有关自己的事qíng,总是接着别人的话,总是聆听着,总是说着其他人的事qíng——
她有多包容,就有多封闭。
大石秀一郎心中突然就涌上了一种奇异的责任感。
“你得帮助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循循善诱着。
那么多次应该制止非议的时候,他都怯弱地无视了。怕得罪别人,怕大家因此讨厌自己,反正又不是他说的,他可以找出无数这样的借口。
他什么也没有做,大石秀一郎知道,正是他什么也没有做过,所以在面对铃木铃花的时候,不知道是愧疚作祟,还是其它什么qíng绪在作乱,他没办法好好说话,也没办法像和其他女生一样正常对待。
他就是——
面对铃木铃花,他什么都做不了。
大石秀一郎,好感度:48。
看到地铁入口了,铃木铃花迈步走过去,一辆车却擦着人行道呼啸而来。
预测着速度和距离,她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太惊慌。车是撞不上她的,但是——铃木铃花皱起秀丽的双眉,这样开车还是很容易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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