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无力地靠在平儿身上,泪水盈盈:“你怎么能这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虽然已经没了关系,可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òu啊,你没有权利分开我们。”
贾琏微微皱眉,对于王熙凤这种柔弱的样子有些无法适从,他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平儿:“看来,这几个月,你跟着她,过得不好。”
平儿心里一动,颤抖着双唇,喃喃道:“二爷。”
贾琏点点头,这一下,他算是明白这主仆俩的目的了,他转头吩咐张来:“去把贾赦请来,说是有人要抢他的孙女了。”
张来点头,连忙进去请贾赦,贾赦素来混不舍,这个时候用来对付王熙凤主仆是最好不过了。
贾琏也不再理会王熙凤和平儿,抬脚往山庄而去。
王熙凤看到贾琏的态度,立马就急了,上前就要拽住贾琏的衣袖,却被贾琏侧身躲开:“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贾琏,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不能这么绝qíng。”
“为何不能,”贾琏勾了勾嘴角:“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初为何会同意和我和离,要不是我技高一筹,如今你王熙凤可不叉着腰看我的笑话,王熙凤,既然我已经休了你,你我就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毓儿,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把她的名字改成了张馥毓,从此以后,她既不是你王家人,也不是我贾家人,而是张家人,你大可放心。”
王熙凤被贾琏的话弄得呆了一下,这么说,她连女儿也没有了,这怎么行,这绝对不行,那女儿可是她唯一能和贾琏产生枢纽的联系,自己如今在王家过得生不如死,就连叔叔王子腾也因为自己的关系被贾琏杀了,要是今天自己不能留在这里,那等到自己回去,婶婶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这么一想,王熙凤立马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贾琏,贾琏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无qíng无义的混蛋,你怎么能夺走我的女儿,你没有权利夺走我的女儿,”说着,她左右看了看,站起身就往山庄的门柱上撞去:“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那你怎么不去死。”
王熙凤闭着眼睛往前冲,本想着平儿会拉住自己,那么自己就还有戏唱,哪知一头却冲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心里还有一瞬的窃喜,认为这是贾琏看不了自己轻身,救了自己,就听到头顶传来了讽刺至极的声音。
王熙凤抬头一看,贾赦怒气冲冲的脸正好落入她的眼帘。
王熙凤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贾琏微微摇头:“这才像你王熙凤、凤辣子,刚才一身白衣的哭泣,怎么会是你王熙凤会gān的事qíng,”说完,他看了眼正死盯这王熙凤的贾赦:“她jiāo给你了,她是来抢毓儿的。”
一听说是要抢他的宝贝孙女,贾赦就不gān了,之前毓儿被人抢走,就急的贾赦恨不得死了算了,这个时候,在知道了事qíng的原委,再看着王熙凤这个样子,贾赦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王子腾保不了你,有过来找我儿子了,你这个女儿,可真是够不要脸的,”贾赦是个混人,犯起混来,那是连女人都打的,这时讽刺起王熙凤来也是不含糊:“不是说你王家多么的了不起,扫扫地fèng都够我贾家嚼用几日的了吗?你这个时候来求我儿子gān什么?”
王熙凤的脸色一白,她素来是个嚣张xing子,怎么受得了被人这么侮rǔ,她看着贾琏头也不回地走进山庄,心里大急,喊道:“贾琏。”
“你我已无关系,以后不必相见。”
随即,庄外就不断地传来贾赦和王熙凤对骂的声音。
贾琏停下脚步,看着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泪眼汪汪的张馥毓,皱了皱眉头:“你刚经历大灾,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师爹,”小丫头咬咬唇,小心地开口:“门口那个人,真的是我娘吗?”
“你是如何得知?”贾琏没有回答毓儿的问题,反而是开口问道。
“我,我刚才有偷偷跑过去偷听,那个女人说,她是我娘亲,是师爹分开了我们母女。”
贾琏点点头,回答地直白:“她说得没错。”
“师爹。”小丫头的身子晃了晃,脸色变得苍白,她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像是不能承受这个打击一般。
贾琏看着小丫头的表现,眉头皱的更紧:“她本就是你的生母,因犯了大错,被我休了,而且我也因此被逐出家族,这本就是两不相欠的事qíng,你缘何这般苦恼。”
小丫头抿了抿唇,眼睛带着一点小心翼翼:“那么,是师爹你要分开我和母亲吗?”
“她被我休弃,按照律法,本就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贾琏看着小丫头的表qíng,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是非对错,你心中因自有论断,不可因外界留言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和想法,你曾许诺要当天下女子第一剑,又如何要在这种事上花费心思,还是说,你之前说要习剑,只是为了敷衍讨好与我,那你就太让我失望了。”
一番话对于才三岁的张馥毓来说,不可谓不重,本来就一直qiáng忍的泪水脱眶而出,嘴里大喊一声:“我最讨厌师爹了。”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贾琏皱眉,心里不悦急了:“心不诚,如何习剑。”
贾琏握了握手里的剑,看着山庄中的常见景色,以他的功力,还是可以隐隐听到山庄门口王熙凤和贾赦的对骂声,真是,让人厌烦。
他随手招来一个小厮,只说要去闭关,便几个起跳飞出了山庄的围墙,扬长而去。
等贾赦把王熙凤气得晕倒,得意洋洋地派人把王熙凤和平儿送回王家,想要到贾琏面前邀功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个消息,立马气得跳脚:“他贾琏是在搞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要是他不在山庄,我的毓儿有多危险吗?”
再看看已经趴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的小丫头,从小丫头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听到了贾琏说的话,气得更是没了理智:“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他凭什么?凭什么?”
“就凭他是孤的朋友,”司徒煦一脸yīn沉地走进来,冷冷地看着贾赦:“孤要知道,贾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贾琏习剑,还习得是无qíng剑道,自然是万般事qíng都不过心,随xing而为,当初他父亲也是如此,抛妻弃子只为达到那最高的剑道。
但是他自认为他和他那无qíng的父亲不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心不够硬,所以才会给了王熙凤机会让她悔改,所以才会在离开贾家的时候带走原身贾琏的女儿和亲母的嫁妆,所以才会和司徒煦成为朋友。
但是,今天张馥毓的一句话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不是你离的远远的,麻烦就会远离你的,想要利用你对付你的人,不论你躲到哪里,都会来找你麻烦。这世上,同样不是你对人好,人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你的,即使张馥毓还小,但是也不能否认,这个小丫头仅从偷听到的王熙凤的几句哭闹中,就已经认定了自己分离了她们母女。
贾琏皱皱眉,如此这般,真的很烦,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地静一静。
贾琏从望梅山庄出来,就一路向南,因为望梅山庄所在地本来就是山地居多,他一路急xing,也只是在山涧、树林里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一片隐蔽的山dòng中,这里闭关,倒是还算不错。
贾琏站在那山dòng外,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满意地点点头,抬脚就要进去。
却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他侧移数步,躲开那力道,回身一看,就看见一个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
贾琏皱眉,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两人身上的气场很qiáng,是个高手,在如此偏僻之地,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偷袭与他,这是要置他于死地,难道,又是朝廷里有什么人想取他xing命。
“何方妖孽,竟敢夺舍他人身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癞头和尚看一击不中,立马怒喝起来。
贾琏的眉头皱的更紧:“你看得出来?”
“岂止看得出来,我们还能说了你,”癞头和尚本来就是个bào躁xing子,看着贾琏这么淡定的模样就更是怒气:“我茫茫大士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
贾琏听这和尚报了家门,看向一旁正紧紧盯着自己的道人:“你又叫什么名字?”
“贫道,渺渺真人。”
“你跟他说什么,待我收了他再说,警幻仙子的事qíng是绝不能让这不知打哪来的孤魂野鬼给破坏的。”说完,茫茫大士就闪身冲向贾琏,挥掌而上。
贾琏把剑对抗,却发现那和尚的手掌如铁般坚硬,竟抗住了自己的剑尖,两人对抗起来。
贾琏的眼神瞟了瞟一旁站着的道人,果然看到他凌空跃起,束手成掌向自己头顶劈来,大喝道:“拿命来。”
第36章
高手过招本就在毫厘之间,贾琏用剑快,快到别人都看不见他如何使剑,就已经成了他的剑下亡魂,贾琏用剑准,准到只用一分力便可以取人xing命就绝不会用两分力,用剑恰到好处,时机、力度、角度各个方面都近乎完美,才成就了贾琏如今的剑法。
可是现在,他的快被这茫茫大士挡住,他的准被茫茫大士拦下,还有一个高手在旁边偷袭,贾琏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是一种扑面而来、心里明白自己会死的感觉,说上去很玄妙,可是就是有些人可以在事故发生之前就有那种自己要死了的感觉,贾琏看着渺渺真人的手掌劈来,就有这种感觉。
贾琏愉悦地勾起嘴角,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濒死之感让他体内涌出一种豪气和剑意,看着他就要达到自己头顶的手掌,贾琏不退反进,拿着剑鞘像使剑一般刺了出去。
一时间,场面变成了,贾琏和茫茫大士面对面,一人刺剑,一人一手当剑。贾琏抬头看着空中的渺渺真人,刺出剑鞘,渺渺真人用手挡住,整个身子更是保持着一种进攻的姿势而立在了空中,着力点,就是贾琏的剑鞘。
三人动作不变,各自使出内力对抗,当然了,这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使出的,准确来说也不是内力。
尽管三人的动作仿佛是静止状态,但是内力的比拼却犹如实质般,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漩涡,疯狂地摧毁着三人周围的花糙树木,本来景色优美的地方顷刻间就láng藉一片。
突然,渺渺真人大喝一声,手掌用力,身子从空中反跳下来,落在贾琏的背面,又以极快地速度从贾琏的身后攻去,贾琏以剑鞘为剑,也不转头,把渺渺真人的数次出掌都用剑鞘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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