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望嵋微微侧身,避开柳蓉蓉的动作,冷冷道:“我只喝茶。”说完,身上的气势压过去,只把柳蓉蓉给压得脸色大变。
柳蓉蓉咽了咽口水,也明白孙望嵋不是个善茬,尽管这个男人俊朗非凡、气质脱俗,也不是她能够搞得定的,在这青楼里做的姑娘,哪一个不是看眼色的高手,刚才她是不想去伺候一个女人,才会凑到这个男人身边,如今看来,倒是那个满脸胭脂的妇人更容易一些。
柳蓉蓉瞥了孙望嵋一眼,发现这人气定神闲地坐在窗边饮茶,值得微微皱眉,端着酒杯向东方不败走去。
东方不败看着本来就围着自己的两个女人如烟和翩翩,再看看又加进来的柳蓉蓉,视线往孙望嵋那里一瞟,立马高声道:“你们就是这金凤楼里的一二三名?”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柳蓉蓉先开了口:“这位夫人,我们虽然不是金凤楼里的头牌,但是也是红牌,也算是楼里的二三四了,至于这花魁董秋婉,离开都心高气傲,只有她挑客人的份,可没有客人挑她的份。”
东方不败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本座花了大把钱,还请不来一个青楼头牌,这是不把本座看在眼里啊。这么一想,东方不败身上的杀气就冒了出来。
那柳蓉蓉、如烟一流,立马脸色一变。
柳蓉蓉心里一苦,这算是什么事,本以为这难看的夫人好歹脾气好点,现在看来,还不如刚刚对着自己放冷气的俊朗公子了。
柳蓉蓉转头,一双媚眼默默求助:公子,救我。
孙望嵋转头看着东方不败yīn沉的脸色,淡淡地开口:“你想在这里大开杀戒?”
东方不败收了杀气看向孙望嵋。
“不是要来学妆容搭配吗?先向她们请教也一样。”
柳蓉蓉、如烟、翩翩立马一脸疑惑地看着东方不败,片刻后,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这是为了讨好自己的相公,几人瞟了孙望嵋一眼,所以才大胆来青楼请教的女子啊。
东方不败仔细打量了一下几人,柳蓉蓉容颜艳丽、气质张扬,如烟一双眼如梦如幻、似真似假,翩翩体态柔软、楚楚动人,真是各有千秋。
“既然要学,就要集各家之所长,但问一人,应该达不到你要的效果吧。”孙望嵋继续开口。
东方不败一听,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也就不再执着于花魁为什么没来,立马先向面前的三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三人本就是青楼出身,这穿衣打扮自然是各有各的看法,也各有各的擅长,看到东方不败惨不忍睹的装扮再想想同时女人的可怜,倒是真的想要帮帮这个可怜的女人了,何况,这女人出手实在大方,已经把一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说是她们教一样,就给一张,那可是一千两的大票啊。
三人立马就来了jīng神,上前仔细打量东方不败一番,倒是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这个说东方不败的胭脂太厚,那个说东方不败的发型太显老,渐渐说得反而不亦乐乎起来。
孙望嵋看着那边已经聊在了一起,低头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要擦剑了,可是他的龙吟剑已经留在了那个世界,自从修习心剑,他就再也没有带剑的习惯了,他偏头,看着那边已经聊得热火朝天的几人,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东方不败的xingqíng,倒是变得越来越趋向女人了。
随即,孙望嵋把视线转到窗边的一株兰花上,从袖中抽出一方洁白的丝帕,一片一片地擦拭着那兰花的叶片,就像是擦拭心爱的宝剑一样认真、虔诚。
董秋婉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君子如画世无双。
董秋婉本来是不想来的,毕竟她作为金凤楼里的花魁,一贯是以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出现,不易多见恩客,所以她也在小心地挑选客人,因为她是青楼女子,哪怕是江南最有名的金凤楼里的花魁,都改变不了她是青楼女子的事实,而青楼女子最在乎的,出了年龄容貌,就是贵重,要是一个青楼女子,什么恩客都接、什么恩客都见,那她的价值,也就那么多而已了。
所以,在董秋婉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的时候,她就给自己定了这么个规矩,她的恩客,只能她自己来挑,也就是这个看上去不识好歹的规矩,才让那些恩客高看她一眼,以至于有了她如今的地位。
这一次,董秋婉之所以来,除了架不住老鸨一个劲地说东方不败出手阔绰以外,一个女人敢来逛青楼,也引起了她的兴趣,所以,她打算来看看,然后,她看到了孙望嵋。
如果说董秋婉一身的仙子气质是她不得不这样装出来的,那孙望嵋一身冷清的谪仙气质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就像一块寒玉一样,冷冷清清又高高在上,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去膜拜。
董秋婉不自觉地覆上自己的胸口,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公子。”
一身冷清的声音让孙望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转过头,就看见一张清丽绝美的脸:“有事?”
“奴家董秋婉。”
“嗯,”孙望嵋点点头,转头看向面前的兰花,抬手一指:“你的客人在哪里?”
董秋婉微微诧异,竟然有人不认识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转头,看着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停下了话音的东方不败几人,再看看已经继续擦拭兰花叶片的孙望嵋,勾唇一笑,彬彬有礼:“冒犯了,”说完,莲步走到东方不败面前,表qíng不卑不亢:“夫人。”
东方不败挑眉看了看董秋婉,满意地点点头,不得不说,这金凤楼的头牌气质就是不错,要他是个男人,也会受不了,不过,他现在可是想要当个女人,自然就没有这种心思,之前是因为嫉妒女子而不喜女子,现在倒是学会了向女子取经,这么一看,他倒是可以跟面前这个花魁好好地讨教讨教。
东方不败勾着嘴角:“不错,”说完,立马就把自己的规矩又说了一遍:“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董秋婉在微愣以后,回头瞟了一眼孙望嵋,立马淡笑着开口:“既然夫人诚心向我等求教,那秋婉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这梳妆打扮,看上去容易做起来难,只今夜一夜是完不了的,不知夫人之后几天可回来。”
东方不败看着董秋婉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心里一乐:“好,”他点点头:“这几日我都会来,直到你们把我想要知道的都告诉我为止。”
董秋婉浅笑点头,转头又瞟了孙望嵋一眼。
“我说,你怎么被陪我去了,作为一个男人,有那么各具特色的四个美人相陪,你竟然没兴趣了?”经过昨天一夜的学习,东方不败已经洗掉了眼神厚厚的胭脂,此时倒是素面朝天,今晚他还要去金凤楼里请教,可是孙望嵋却拒绝了,让他不禁有些疑惑:“你竟然对美人不敢兴趣。”这句话说完,就连他的心里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孙望嵋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不过皮囊罢了,我为什么要感兴趣,难道,只要是美人,我就应该喜欢吗?”孙望嵋站起身,看着外面挂起的圆月:“你去吧,明日我们不是还要一同游览西湖吗?今晚我就不去了,我要在此练剑。”
“练剑?”东方不败挑眉,他是见过孙望嵋练剑的,可是孙望嵋的练剑他是真的没看懂,孙望嵋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某一样东西,就可以看上几个时辰,然后,就练完了,难道说,这高人练剑就是和他不同,孙望嵋比自己的功夫高,就高在这里。东方不败对此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头绪,转头就看见孙望嵋已经站在院中看着天上的圆月一动不动,得,今天是看着月亮练剑,东方不败耸耸肩:“那我先去了。”说完,身形已经消失在了院门口。
孙望嵋静静地抬头望月,对东方不败的离去没有丝毫反应。
“夫人,”董秋婉侧头看了看东方不败的身后,脸上露出淡淡的惋惜,昨夜她已经知道面前的夫人和那公子并不是夫妻关系,而且那公子也尚未娶妻,想着昨日那公子对自己的不理不睬,倒是让她更想和那公子畅谈一番,哪知她今天jīng心打扮,那人却没来:“就你一个人?”
东方不败挑眉,看着董秋婉那惋惜的表qíng,扯了扯嘴角:“我来花钱,自然是我自己来。”
董秋婉微微俯身:“夫人说的极是,”随即就转移了话题:“今天,我就给夫人讲一讲这不同胭脂之间的用法。”说着,她一侧身,桌上已经摆了一排胭脂,各种颜色都有,看得东方不败眼睛就是一亮。
只有把东方不败留在这里,那公子才能再来,这一点,从昨晚,董秋婉就打定主意了。
如此持续了整整五天,东方不败夜夜去那金凤楼里学习穿衣打扮,孙望嵋也夜夜自己在他们租住的院子里练剑或是休息。
直到第六天东方不败回来,孙望嵋明显地感觉到东方不败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了?”孙望嵋不解地看向东方不败,经过这几日的学习,东方不败的变化也确实是蛮大的,脸上厚厚的胭脂不见了,头上一头的首饰没有了,淡淡的妆容加上那么一两个画龙点睛的jīng致发钗,倒是让东方不败有一些清丽脱俗的味道,孙望嵋点点头,说话非常诚恳:“你这几日的学习还是很有效果的。”
东方不败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抚了抚头上的发钗,勾唇浅笑:“那是当然。”
孙望嵋皱眉,这个样子,有些不像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看着孙望嵋皱眉,眉梢又高了几分:“今晚,你随我一起去?”
“为何?”
“算是别人帮我的报酬,”说完,他上下打量孙望嵋一番,点点头:“你也确实有那资本。”
孙望嵋的眉头皱的更紧,什么资本?他没听懂。
等到了晚上,孙望嵋再在房间里看到董秋婉时,他终于知道东方不败像谁了,东方不败的举手投足,都透出了面前这女子的模样。
孙望嵋环视了一圈屋里的环境,转头看向东方不败:“你不是请了楼里的一二三吗?怎么现在就剩下一个了。”
没等东方不败大话,董秋婉已经开口,清丽的嗓音配上绝美的容颜和冷清的气质,很是能够吸引男人的注意:“孙公子,奴家是金凤楼的花魁,这穿衣打扮自是见解非凡,奴家认为,由奴家教导东夫人,已经足够了。”那脸上的自信,让她本来脱尘的气质染上了一丝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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