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兴奋得找不到人可以唠嗑的华夫人决定来骚扰唐申。唐申乖巧宁静,又不是个闷嘴葫芦,家长里短的他都能对得上话,不像其他贵妇们长舌爱攀比,也不像大儿媳那样的循规蹈矩有些无趣,所以唐申在不知不觉中就在华夫人的心中有了“闺蜜”的地位。
华鼎武被母亲坏了好事,越发的不想理她,见她拉了唐申说得没完没了,索xing去书房整理些东西,心中暗恨难得的休息日被母亲破坏。
唐申却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白日里宣那啥,他其实是没意见的,只是被人撞见了就难免不好意思。华鼎武现在正在兴头上,让他抱着自己当着华夫人的面亲蜜,唐申还是不敢的。所以他出去也好,省得他擦枪走火的自己挡不住。
华鼎武有了唐申就注定无后,华夫人自然不会和唐申说到孙子的事,华家出了三位进士虽然有面子但华夫人对他们不熟,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就拉着唐申说小两口的事。
“申儿呀,我那二小子是块愣木头,笨嘴拙舌不会说些好听的。但他是真的喜欢你来着,你可别误会他有什么二心。我把他从小养大,就没见他对谁比对你更上心。”华夫人是想着唐申毕竟是个男子,家境不错自己又是个举人,虽然看着和自家儿子处得不错,但他哪天要是不高兴了那想走就能走,谁也困不住不是?自家儿子好不容易破了孤煞的命格有了陪伴一生的人,要是因为他那臭脾气把人给气跑了,那可如何是好?她这个做娘的,可不得多帮衬着些嘛。
唐申哭笑不得,很想跟华夫人说您儿子要是个木头,这世上的木头都成了jīng了。他要是笨嘴拙舌,这世上就没有会说话的了。就gān脆地说:“华夫人,我知道的。我这辈子,也就他了。”
华夫人心里乐开了花,看着唐申是越看越喜欢,拉着唐申的手高兴地说:“申儿真是个好孩子,那小子能有你,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申儿你放心,咱们虽然没办法有个正式的名分,但在咱们家,武儿身边我们就只认你一个。那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只管告诉我,我来修理他!”
唐申笑笑,不说话。他不怕华鼎武对自己不好,他只怕自己被华鼎武真的宠坏了。
说着说着,聊到了唐申和华鼎武要下江南的计划。华夫人一脸向往:“说起来,小时也曾经在金陵住过几年,那儿可真美。一晃眼,这么些年过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去看看的。”
见她失落,唐申连忙说:“华夫人切莫悲伤,金陵虽好,但华夫人现在居住京城有家人陪伴,此处才是您的家,才是最适合您的地方。”
华夫人怔忡片刻,点头笑道:“申儿说得有理,是我执拗了。金陵是美,不过京城才是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唐申笑笑,看着仍然有些怀念神色的华夫人,想了想说道:“华夫人若不弃,这次下江南,便让鼎武和我大哥画一些江南风景给您带回来看看,只是我不擅长丹青,怕是不能于此事上孝敬夫人的。”
华夫人心中感动,慈祥的面容上也就越发的温和,拍着唐申的手说:“申儿能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已经非常熨帖了。你大哥的画极是有名,他能做上一幅给我我定是要好好珍藏的。至于武儿,他爱做就做,我又不稀罕。”
唐申好笑,明明就喜欢的,说这些大话。
说到江南,华夫人就有了许多的话,一边回忆着江南儿时的qíng景,一边说起曾经的趣事。唐申静静地听,时不时告诉华夫人江南的一些变化。他言语动听,引人入胜,听得华夫人极为向往,拉着唐申的手就要他给自己带一些江南的特产回来好睹物思乡,更是一副恨不得自己也跑去江南游玩的样子。
聊得正高兴,武管事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夫人!了不得了,三爷四爷在书院里和人打架,把人家的腿打折了,现在被书院的山长赶回来了!”
华夫人噌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什么?仁儿义儿可有受伤?”
武管事连连点头:“三爷四爷受了些皮ròu伤,看着怪吓人。夫人,您去看看?”
华夫人二话不说搭着丫头的手就往外跑,唐申想了想还是留下了,转头看着走进来的华鼎武好奇地问:“你两个弟弟这般的不安分?”
华鼎武哼了一声:“他们若是安分,哪会在这个年纪还被关在书院里读书?”伸手将人往怀里圈:“这两个小子生来就比一般人会闹腾,给一分颜色就敢开染房。你身子不好,不用理会他们两个。他们平时不敢进我院子,你也不要出去了。”
唐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与其说他不敢,不如说他懒是招惹这种人。他jīng力有限,làng费在别人身上没意思。而且他在华家的身份有些尴尬,还是不要凑合的好。
正想着,突然感觉身边的人又凑上来了,滚烫的气息喷在脸上让人身子都发软。伸手把他的嘴捂住推回去,翻了一个白眼:“你还真是没完没了?”
华鼎武笑笑,握住他的手咬了咬。他以前对这事并不感兴趣,如今知道了好处,他又在这个如láng似虎的年纪,哪里能轻易放得下。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毫无防备的样子,不过去啃上几口哪里能对得住自己,只恨不能生吞入腹去。
手上紧紧抱着柔软的腰肢,手掌别有意图地上下抚摸,却低头凑在他耳边一本正经地说:“刚刚翻了翻大哥给你的册子,发现不少姿势挺特别的,不如我们试试?”
唐申一口咬在他颈上留下一个通红的牙印,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才是给点颜色就敢开染房的主!要试你自己试去!青天白日说出这些话来,也不怕让人知道!亏你在人前还一副冷血冷心的模样,真是人面shòu心!”
华鼎武靠在他肩头闷笑,唐申气鼓着脸扭动着要挣开他:“放开!你这下流胚子!”
华鼎武紧抱不放,在他耳边轻轻地chuī口气,温柔地说了一句话,唐申就脸红红地乖乖任他抱着了。华鼎武心满意足地把人抱起来走向chuáng榻,就见外面又冲进来一个下人:“二爷,夫人让您去前面一趟!”
唐申靠在男人僵硬的胸前闷笑不止,一天两回被打断,华二爷,小心伤身。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华二(杀气腾腾):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
天命(满脸无辜):这个,华二爷,白日宣那啥确实不好,咱们晚上拉灯吧。是不是,申申?
申申(摇扇挑眉):你不知道我身体不好,经不起这连番打断吗?
天命(满脸震惊):原来如láng似虎的不只一个人!
申申(咬牙切齿):废话,我不是男人吗?
第七十七章
被孝顺听话的唐申赶出房间的华鼎武携着一身杀气去见母亲,远远就听见母亲中气十足地哭嚎叫嚷:“我的两个小祖宗诶,您们这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被打成这样呀?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养了你们这两个糟心的讨债冤家哟!读个书都能把自己读成这样,您二位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我辛辛苦苦养了你们四个,就没有一个省事的,早知道在你们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们扔到井里去!我的头发都被你们气白啦,你看你看你看!”
然后是华鼎文委屈地辩解:“娘,您这话有失偏颇吧,儿子我哪里给你惹过事了?”
华夫人冷哼:“那是,华太医您是什么人呀,只有您敢惹别人谁敢惹您啦?您高兴了路边的乞丐也能妙手回chūn分文不取,不高兴了皇上要看病还得瞧着您有空没空。您这么安分的人哪里还会给我们家惹事呀,那事都是别人惹出来害到您头上的不是?”
华鼎文败退,不吱声了。华夫人就继续哭嚎。
华鼎武一脚踩进房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然后所有人看着他一顿,再非常统一地转过头去移开视线。这样的反应让华鼎武挑了下眉,但也没功夫在意,只是将视线落到凳子上的两个少年身上。
华家老三华鼎仁和老四华鼎义虽然不算华家老来得子,但仍然是最小最受宠的。两人相差一岁,现在也不过一个十六一个十五岁。这两人从小就jīng力过剩调皮捣蛋,坏事从来没少gān,但在从小醉心学医的华鼎文和从小少言寡语的华鼎武的衬托下,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就显得非常正常。难得养出两正常孩子,华太师和华夫人自然是宠爱有加的。可等到大一些才发现这两孩子也不省心,两人又懒得教,就gān脆都扔进了京城西郊有名的书院里读书去,平时也就假日的时候能回来,这次,实在是惹得祸太大了,而且牵扯了不少敏感的东西,书院的山长才gān脆把所有打架的学生都赶回家去,放他们半个月的假,一边养伤,一边也是给双方家人一个提醒,最后也是不希望这事牵上无辜的学院惊扰了苦读的学生。
华鼎武将两个鼻青脸肿眼睛都变成fèng的猪头认了半天,才认出来左边的是大弟,右边的是二弟。再打量一下两人被扒得jīng光的上身,上面布满了青紫印子,穿着裤衩露出的腿上也有不少的伤痕,有些磨破的地方更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
“哟,两位爷这是打哪儿回来的呀?上战场了?看来立了不少的军功吧。”华鼎武皮笑ròu不笑,满眼寒霜。他现在心qíng很不好,任谁在吃ròu的时候被打断都是不高兴的!尤其今天被打断两回,所以这两小子有错没错今天都栽定了。
华鼎仁一边嗞牙咧嘴地任文书给他上药,一边缩缩脖子打量自家二哥。自家二哥变了不少呢,才几个月不见,显得有人气多了,也不像以前那般吓人了,是哪里变了呢?是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梳得松散了些?还是向来整洁到连个褶都没有的衣裳凌乱了些?还是向来面无表qíng的脸上现在多了些神qíng?还是……“二哥,您脖子上的牙印,是谁咬的呀?”果然,还是这牙印最明显!
华鼎武脸上一僵,突然想起来出来前不久唐申在脖子上泄愤时咬的那一口,这才明白刚刚进来的时候大家表qíng古怪的原因。不过,这牙印是唐申咬的,那在华鼎武看来,就是夫妻生活甜蜜的象征。所以他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相反觉得很得意,很胜利,很自豪,这是自家申儿留下的!
扫了一眼满屋子人各自心照不宣的表qíng,华鼎武将目光对上唯二不清楚的弟弟,挑了挑眉,笑得越发的渗人:“你想知道?”
这咬着牙挤出来的四个字把华家老三老四吓得汗毛倒竖,将脑袋甩成波làng鼓一般摇头否认,他们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一点也不好奇,他们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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