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坠盒的小金盖咔哒一声弹开了。
“上!”波特命令道,海尔波飞速地冲上去,长长的獠牙刺进了两扇打开的小玻璃窗后面,里面闪着红光,接着发出一声响厉的尖叫,挣扎着想要挣脱死亡,不过海尔波拿滴满毒液的长牙再次深深地刺入了里面,几秒钟之后,惨厉的声音彻底消失了,海尔波把身体一缩,回到了波特的脚边。
桌子上到处都是挂坠盒的碎片,挂坠盒的彩色丝绸内衬冒出缕缕轻烟。活在魂器中的那个东西消失了,还来不及挣扎就彻底灭亡。波特愣愣地看着损毁的挂坠盒,半晌才用蛇语,“回来吧。”
海尔波乖巧地嘶嘶叫了两声,变小钻进了波特的衣服里,波特才开口说,“克利切,过来。”
过了半晌,克利切不qíng不愿地出现在波特的面前,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像热带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他全身几乎一丝不挂。
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jīng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却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ròu乎乎的鼻子很大,简直像猪的鼻子一样。
波特仔细地打量着这只年老的家养小jīng灵。
克利切弓着背,一边用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不停地轻声念叨着,“有什么事――讨厌的老败家子的小崽子的命令,可怜的老克利切必须服从――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们把什么样的渣滓弄进了她的家门,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哦,真丢人啊,可怜的老克利切,他能怎么办呢?”
“你还记不记得雷古勒斯?布莱克跟你说过什么?”波特没有理会克利切的胡言乱语,直接冷声问。
“没有。”克利切摇头,声音嘶哑的咕哝着。
“那你还认不认得这个东西?”他指着在桌子上支离破碎的纪念盒,淡淡地问道。
克利切睁大了眼睛,盯着挂坠盒看了半晌,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是要突出来了一样,接着他大口喘气,gān瘪的胸脯急剧起伏,然后他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令人血液凝固的尖叫。
“――挂坠盒,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克利切犯的错误,克利切没能执行少爷的命令!”
“闭嘴!”波特冷冰冰地命令。
尖叫声嘎然而止,克利切瞪大了眼睛看着波特,捂住嘴巴,死命地着波特看,眼睛里面涌出大量的泪水。
波特皱眉看着克利切,然后说,“不准哭,不准尖叫,如果你有话要说,就说出来。”
“他命令――克利切离开――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许对女主人说――他做的事――但是必须摧毁――第一个挂坠盒。然后他就喝了――喝gān了魔药――克利切掉换了挂坠盒――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然后……”
克利切的抽泣变得粗重刺耳,“――但是克利切没能完成小主人的命令!克利切没法在它上面留下一点痕迹。但是,你做到了,你做到了。”
“所以你还记得当初发生的一切?还记得雷古勒斯?布莱克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他怎么死的吗?”波特心狠地问。
“是,是的,记得。”克利切的抽泣变成了嗷嚎大哭。
“所以,亲身经历了那么多,你依旧看不出出来雷古勒斯?布莱克是在反抗伏地魔吗?你看不出来雷古勒斯是被伏地魔害死的吗?”波特继续问,““伏地魔想害死你,雷古勒斯又为打败伏地魔而死,看看你现在却在做什么?”
克利切躺在地上,喘着气,浑身发抖,鼻子周围亮晶晶的全是绿色黏液,眼睛红肿充血,泪汪汪的。
连波特看着都觉得不忍,家养小jīng灵受惯了粗鲁的,甚至残bào的待遇。伏地魔对克利切做的事qíng并不那么罕见。巫师间的战争对克利切这样的小jīng灵更是没有意义。
他只是忠于对他好的人,布莱克夫人是如此,雷古勒斯当然也是,所以他心甘qíng愿为他们效命,并完全接受了他们的信仰,克利切并没有错,但波特并不能因此放过克利切。
“克利切,在雷古勒斯把挂坠盒jiāo给你的时候,他的思想就转变了……”波特说,“他没有像你解释,大概是因为保持纯血统的老观念,克利切和布莱克家的人都会更安全。”
克利切依旧躺在地上哭泣,过了好半晌,波特才放轻语气,叹了口气,“克利切,如果你觉得可以的时候,请坐起来。”
好几分钟后,克利切才打着嗝安静下来。他撑着坐了起来,像小孩子似的用拳头揉着眼睛。
波特继续说,“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在那个dòngxué里,雷古勒斯留下的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但很遗憾,我现在还没有拿到它。”
“我之所以把你叫过来,让你看个。”他指了指那个破损的挂坠盒,“是希望你能继续为布莱克家服务,你知道的,小天láng星是现在布莱克家唯一剩下的血脉了。”
克利切放下拳头,抬头望着波特,“你完成了雷古勒斯少爷的遗愿――那个在dòngxué里的东西,”克利切哆嗦了一下,“我可以去拿出来,然后,然后――”
波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开始思考起来,他之前完全没有这么想过。不过这却也不失为一种方法。雷古勒斯的遗物只有拿到了,克利切才会对他心服口服。
他绝对不会让克利切背叛他们,甚至让他把小天láng星和哈利出卖给贝拉特?里克斯。
“如果你可以向我保证,这件事半点不会透露出去给任何人,我可以让你去拿,但记住,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到来
63
小心地把破碎的挂坠盒收起来,屋子已经空dàngdàng,打开门口的那一堆防护魔咒,他走了出去,当他走到楼梯的时候,小天láng星正好上来找他。
“你去哪儿了?哈利和罗恩已经下去了,快点,晚饭已经做好了。”
“没什么。”波特随口敷衍过去,跟着小天láng星走下楼去。
“洗手吃饭!”刚刚走进厨房,韦斯莱夫人就转头,对着走进来的小天láng星和波特说,她特意多看了小天láng星一眼,韦斯莱夫人对小天láng星似乎很有意见。
桌子上摆着香浓的蘑菇奶油浓汤,散发着阵阵香甜的味道,顿时让波特感到肚子咕咕直叫,他们坐了下来,韦斯莱夫人给他们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顺便对着小天láng星说,“对了,亚瑟让我顺便告诉你,明天要开会,他们都会来这里。”
“我知道了。”小天láng星回答。
“你真的要扫扫这栋房子!”
“是的,把这个地方搞得可以住人,我知道。”小天láng星说。
“开会?开什么会?”哈利问。
“你不知道吗?”罗恩咬了一口涂满番茄酱的香肠,接着说,“是凤凰社,邓布利多建立的凤凰社,专门和伏地魔的势力对抗――”
“你们不能参加会议。”小天láng星说。
“为什么?”哈利问。
波特大口大口地喝着浓汤,香甜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他并没有理会其他人在谈论什么,他真的觉得饿极了。
“你们都还是未成年!”韦斯莱夫人瞪着哈利,“而且不是凤凰社的成员,不,不行!没得商量,你们不能参加!绝对不允许!”
哈利和罗恩都不愿意,倒是波特一脸的无所谓。
“好了,我认为你们这没什么可值得抱怨的。”小天láng星淡淡地说。
“什么?”哈利奇怪地问,似乎认为小天láng星的话非常的不可思议。
“魔法部仍然在追捕我,伏地魔这会儿已经知道我是一个阿尼马格斯了,虫尾巴肯定告诉了他,所以我再怎么伪装也没有用了。我已经不能为凤凰社做多少事qíng―― 至少邓布利多是这样感觉的。”
他只能一直被困在这座老宅子里,就像坐牢一样,什么事qíng都做不了。
“至少你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qíng吧。”哈利有点别扭不安,却还是尽量安慰小天láng星。
“哦,是啊,”小天láng星讥讽自嘲,“听斯内普的长篇报告,忍受他的冷嘲热讽,似乎他冒着生命危险,出生人死,而我却安坐在这里,舒舒服服地混日子,他还问我大扫除搞得怎么样了―― ”
“斯内普?”哈利疑问。
耳边传来哈利的惊叫,波特放下碗,抹了抹嘴角,问,“他现在是我们的人?”
“是啊,没错。”小天láng星语气yīn沉沉地说。
“他也会来?”波特捏了捏碗的边缘,若无其事地问。
“也许。”小天láng星不耐烦地回答,并不想多说。
罗恩和韦斯莱夫人打算再这里呆上一天晚上,他们明天开完会再走。今天晚上三个男孩子挤一个房间,留下一个给韦斯莱夫人住。
吃完晚饭之后,在厨房里,哈利和罗恩正在玩棋子,不过哈利总是输。波特坐在一边翻着一本从布莱克家的书库中拿出来的魔法书,这只是一本正常的魔法书,并没有引起小天láng星的注意,波特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
从罗恩的话里,凤凰社里的成员似乎每个都很忙,每个人都有着要做的事qíng,据说,韦斯莱先生本来就坑顶的脑袋上,头发也越来越少了。
“睡觉时间到了。”韦斯莱夫人催促他们快点上楼。
“就差一点点,快了,”罗恩说着,他还差一点就能让哈利满盘皆输,哈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别玩了,快点去睡觉。”韦斯莱夫人把他们赶了上去,盯着他们乖乖地躺在了chuáng上,才满意地关上门走了。
一片昏黑的室内什么都看不见,他们渐渐的陷入沉眠。但没过多久波特就睁开了眼睛,耳边不断地传来熟睡的鼾声,他扒拉了一下头发,然后爬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了两下,他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最终走到了书房的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在里面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五点多的时候,他再次看了眼时间,把书放回了架子上,然后离开了那里,天已经快亮了,不知道克利切什么时候回来。
波特觉得有点口gān,揉了揉眼睛,他往楼下走去。
布莱克家的书房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关于灵魂契约,也只有一些零碎的只言片语。他决定以后再看看,也许是他还没找到。
当他走到一楼楼梯上的时候,听见前方的门厅似乎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响。他停了下来抽出魔杖,大门被打开了,有三个人走了进来。
先进来的是一个瘦弱的人,看上去有点邋邋遢遢,他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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