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就是想当傲罗。”哈利几乎挑衅。
也许他是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斯内普讥讽地扯起嘴角,就连他的那个麻烦jīng兄弟,搞不好都比他聪明。
但没等斯内普出言刁难,哈利突然笑得蜜蜂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斯内普朝着那边看去,眼里闪过愤怒,德拉科?马尔福被费尔奇揪着耳朵朝这边走了过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说,下巴上的ròu抖动着,金鱼眼中闪着抓到学生调皮捣蛋时的那种疯狂的光,“我发现这个男孩躲在楼上走廊里,你给他发请柬了吗?”
“没有!你高兴了吗?!”马尔福怒吼。
“不,我不高兴!”这话与他脸上的得意全然不符,“你有麻烦了!校长不是说未经允许晚上不许乱走吗?嗯?”
“不要紧,阿格斯,不要紧,”斯拉格霍恩挥了挥手说,“圣诞节嘛,想参加晚会又不是罪过。这次就算了吧,下不为例。德拉科,你可以留下。”
参加晚会?斯内普眯眼,冷盯着马尔福。
“没什么,没什么,”斯拉格霍恩一摆手,说道,“毕竟,我认识你的祖父……”
“他一向对您称赞有加,先生,”马尔福马上说,“说您是他知道的最好的魔药专家……”
斯内普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有话跟你说,德拉科。”
“哎呀,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说,又打了一个饱嗝,“圣诞节,别太严厉――”
“我是他的院长,严厉不严厉应由我决定。”斯内普简短地说,“跟我来,德拉科。”
走出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意见教室,关上门。
斯内普转过身去,马尔福一脸的不耐烦。
“我知道你最近做了些什么,但这种做法无意是愚蠢的,难道你认为那些小打小闹,能够做到什么呢?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德拉科,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能再出纰漏,要是你被开除――”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
那条蛋白石项链。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
“谁怀疑我?”马尔福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gān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
斯内普牢牢地盯着他的双眼。
“别那样看着我!”马尔福低声叫道,“我知道你在gān什么,我又不傻,可是没用――我能阻止你!”
斯内普盯了德拉科半晌,放弃了窥探德拉科的大脑,轻声说,“嗯……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你有什么念头想瞒着你的主人,德拉科?”
“我没想瞒着他,我只是不要你cha在里面。”
“所以你这学期躲着我?你怕我gān涉?你要知道……”
“那你最好别再叫我去你的办公室。”
“听我说,”斯内普继续诱导,“我想帮助你。我对你母亲发过誓要保护你。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
“看来你必须打破了,因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是我的工作,他给我的,我正在做。我有一个计划,会成功的,只是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些!”
“你的计划是什么?”斯内普继续问。
“你管不着!”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有足够的帮手,谢谢,我不是一个人!”
“你今晚无疑是一个人,这是极其愚蠢的,在走廊里游dàng,没有岗哨也没有后援。这些是低级错误――”
“本来有克拉布和高尔跟着我,可是你关了他们的禁闭!”德拉科激动地大声说。
“小点儿声!”斯内普确实是在阻碍德拉科,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种争执,根本毫无意义。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可以――”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抢我的功!”
停了一阵子,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你说话像个小孩子。我很理解你父亲入狱令你心烦意乱,但――”
马尔福直接扭头冲向了门口,砰地大力摔开门,冲了出去。斯内普面无表qíng,看着德拉科消失在拐角,视线落在门口,然后慢慢地转移视线,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往斯拉格霍恩办公室走回去。
教室的门吱吱呀呀地移动开来,空dàngdàng地没有半丝人影,门停着不再动了。
……
连绵的寒雨使得糙坪变得湿滑、泥泞。由二月进入三月,天气没什么变化,只是cháo湿又加上了多风。所有公共休息室布告牌上都贴出一张告示,说这次去霍格莫德的旅行取消了。
而马尔福,又做了一件蠢事。
斯拉霍格恩的酒有毒,而毒倒的人,是罗恩?韦斯莱。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霍格沃兹的大门被用力推开,斯内普压抑着怒气,大步地冲进城堡,想到刚刚和邓布利多的争吵,斯内普满是愤恨,冷着脸一头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德拉科完全就不信任他,他能有什么办法?邓布利多对他隐瞒了一切,可偏偏他并不信任他――却信任那个管不住自己大脑的救世主。
――“我要你起誓你会尽全部的力量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
“我不想把我所有的秘密都装在一个篮子里,特别是一个许多时间都挂在伏地魔胳膊上的篮子。”
“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却还指望我帮你那个小忙!你觉得许多事qíng都理所当然,邓布利多!说不定我改变主意了呢!”他怒吼。
“你发过誓的,西弗勒斯。说到你为我效力的事,我记得,你答应过要密切关注我们那位年轻的斯莱特林朋友,对吗?”
“今晚十一点到我办公室来,西弗勒斯,你就不会抱怨我不信任你了……”
……
斯内普晚餐的时间甚至没有出现在礼堂里,看了眼时钟,斯内普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一直雕^站在他的桌子上,斯内普拧起眉。
雕^瞪着橙huáng色的大眼睛看着他,拍了拍翅膀,抬起脚,斯内普看见下面的那个盒子。
“你来这里gān什么?”斯内普怒气冲冲,甚至不理会雕^究竟听不听得懂,直接轰它走。
雕^叫了一声,看上去似乎和斯内普相当熟悉,它责怪地瞪了眼斯内普,拍着麻花色的翅膀,避开斯内普的驱赶,转眼飞出了办公室。
“等等!”斯内普冲到窗口前,“回来!”
但雕^已经拍拍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斯内普恼火,回到办公桌前,低头看去,那是一个礼品盒,用深蓝色的缎带打了个节,看来是一份礼物。左右地东张西望,他走到门口前,确认大门已经关好了,然后下了个咒,才回去拿起礼品盒,挥着魔杖丢下几个检测魔咒,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打开来。
一件厚厚的普通毛衣,很平凡,银灰的颜色看上去并不扎眼,斯内普伸手摸了摸,应该是麻瓜的产品。
斯内普把毛衣拿了起来,翻了翻,没有找到半张纸条,就把毛衣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书架边上,把日记本拽了出来,打开。
日记本被戳了不少的印子,有很多被用笔头戳出来的新圆点,往后翻了几页,含糊地写着几句,圣诞节快乐?然后划掉,还涂成乱七八糟的一团黑。
唯一剩下的三个清晰的字――不知道。
也不知道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斯内普皱眉,不在理会,把日记本塞回书里,牢牢地卡在书架上,走回办公桌,迟疑地拿起那件厚毛衣,快速地按照原样叠好,重新放进礼品盒里。
就像埋葬多余的、不该有的悸动。
礼品盒被急匆匆地塞进暗格里,好像从不存在。
……
晚上,十一点。
校长办公室。
窗外漆黑一片,福克斯安安静静地待着,斯内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僵硬地、紧紧地把魔杖抓在手心,几乎要把魔杖捏碎。
“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我们是在保护他,为了她,为了莉莉。”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的嘴巴一张一合,几乎以为自己理解不了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别大惊失色,西弗勒斯。你目睹了多少男男女女的死?”
“……你利用了我。”
“什么意思?”
“我为你做密探,为你编造谎言,为你冒着致命的危险。这一切据说都是为了保证莉莉?波特儿子的安全。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
哈利?波特,可笑的救世主,必须去死―― 他根本没有理解错误,可笑的,他却一直以为是在保住莉莉的儿子的小命――他被欺骗了,邓布利多,从来都没有为他考虑过!
就算他只是为了自己――可笑的愧疚、毫无意义的赎罪……斯内普从来都知道自己多么自私,他就是在为了自己那毫无意义的愧疚感,在拼命地消耗着生命,这是他唯一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莉莉早就已经死了!没了!
“多么感人哪,西弗勒斯,难道你真的开始喜欢那个男孩了?”
“喜欢他?”斯内普控制不住愤怒,愤怒让他不清楚邓布利多,究竟在问哪个波特,他举起魔杖,“呼神护卫!”
他的杖尖蹦出了那头银色的牝鹿。它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就到了办公室那头,飞出了窗外。
邓布利多注视着它远去,注视着它的银光消失,然后转脸望着斯内普,他的眼里已盈满泪水。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
“一直是这样。”
斯内普难咽地消化着邓布利多的话语,眼里翻涌着痛苦、愤怒――倏地,斯内普瞬间浑身冰冷。
那双同样绿色的眼睛。
……
深夜。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书架被翻得乱七八糟,四处翻箱倒柜。
斯内普把日记本拿了出来,翻开。
那本涂得乱七八糟的日记本,似乎还带着点不该有的温暖。
他摸在了羽毛笔上,拿起来,在日记本的边缘,坚硬地,悄然地写下一行小字――
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
……陪我一起走,斯内普心里低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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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另一边,日记本再也没有被打开过。
波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注:牝鹿:不是指某一种鹿,而是对于成年【雌鹿】的俗称。
作者有话要说:
☆、校长
75
夏季逐渐来临,片片明朗的蓝天开始出现在城堡塔楼上空。偶尔听哈利讲邓布利多,跟累得半死不活的哈利相比,波特可是过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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