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cháo生看向襁褓中憋着嘴巴快要掉下金豆豆的孩子,简直像在捧着定时炸弹。
“呵呵,你这孩子,怕什么!来,我抱着。”
一旁的阳宝娘看他这幅模样,接过襁褓,自然地抱在怀里哄着快要哭出来的婴儿,然后轻推了一把阳大福,嗔道:
“你这冤家,cháo生自己就是个孩子,哪儿能抱动这娇贵的祖宗,这都两个多月了,快有十斤呢!”
阳大福摸摸后脑,不好意思地对着张cháo生笑了笑,又辩解:
“你知道什么,cháo生是长歌门的弟子,他师父是韩非池,你知道么?就是那个传说中琴音摄魂取魄来去无踪的幻魔音……哎哟!你怎的又打我!”
阳大福抱着胳膊,委委屈屈的看着阳宝娘,一脸控诉。
阳宝娘斜他一眼,朝着张cháo生道:
“cháo生啊,你是个好孩子,这个蠢货总在你面前聒噪,难为你忍他到现在。他就这个脾气,其实心不坏的,就是爱唠叨……”
张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口子,一样能说,放他们在这里继续说下去,恐怕天都黑了也说不完了。
当下打断他们唠叨,说道:“婶婶既然来了,就先进屋歇息吧,听闻婶婶刚刚生产不久,这番奔波定是辛苦了吧,小弟弟也该休息了。”
说着将人带到长歌门的客房,又去拜托人将阳宝叫来,这一家三口,没一个省心的。
待到张cháo生再进门时,阳大福便拉住他,将他带到一边,举止神神秘秘,似有话想说。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张cháo生首先开口,一边从容地坐下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阳大福也跟着坐下,拿起茶来,一边凑到张cháo生身旁,神神秘秘地对他说道:
“你知道么,我来的路上路过长安,从隐元会听到一则消息……”
“哦?”
张cháo生看了他一眼,不做表态,淡定自若的喝着茶。
“你……都不好奇啊。”
“好奇什么,反正现在距离安史之乱还早,杨贵妃还不是贵妃呢。”
“嘘……”
阳大福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跑去关上房门,又来到桌前坐定:
“我要说的就是关于杨贵妃的事!”
“嗯?她当上贵妃了?”
好快啊,他才来了不到一年呢。
“嗯~嗯~~”
阳大福一边摇头一边哼哼着,有面带得色地悄声说道:
“那倒不是,她当贵妃估计还不到时候……我听到消息说,这个月,皇上敕书杨氏出家为女道士,为太后祈福,道号太真!”
啪!
张cháo生一把将茶杯放在桌上,面带激动:
“真的!杨玉环出家了?!好!这是唐太宗打的小算盘,只要出家就是斩断尘缘,从前姻缘已经不作数了,再过几年杨玉环就可以再还俗,然后顺理成章的从儿媳妇变成贵妃!”
“没错啊,你说的太对了!本来我觉得奇怪呢,杨氏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做道姑,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啊!cháo生……当初你说的,杨贵妃……”
阳大福看着张cháo生yù言又止。
张cháo生沉吟片刻,拉起阳大福:
“走,你与我去见师父,将这件事说与他听!”
这些日子,张cháo生看得出韩非池对于他的话还是有所疑虑,所以尽管自己的表现可圈可点,甚至可以说得上优秀,但韩非池始终没有松口收他为正式弟子,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得以应验。
这是一次机会,张cháo生知道,要让韩非池相信自己进而放下对他的疑虑,只有通过验证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事件这一条方法。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师父总是怀疑自己脑子有病,尽管这个师父到现在为止还只是名义上的。
觅音明心园。
韩非池正在室内抚琴,看到张cháo生拉着阳大福一起出现,心下念头纷起,便将二人叫到内室坐定。
“你二人今日一同前来,可是因为那千年之事。”
韩非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二人。
张cháo生看了看阳大福,见他微微点头,便抬头说道:
“师父,弟子有一事禀告。”
韩非池抬手示意他讲来。
“阳大叔刚刚携妻前来,他与我说了路上听闻的一则消息。”
“哦?可是那杨氏出家一事?”
韩非池似笑非笑直视张cháo生双眼,目光似有戏谑却暗藏探究。
“是了,徒儿忘记朝堂之事师门总是时刻关注的了,这么说来,师父也已经知道杨氏奉上谕出家,道号太真之事。”
张cháo生目光炯炯,回视韩非池,对上一片幽黑深潭。
“不错,你今日不来,我也要找你了。”
韩非池站起来,走到张cháo生身前,抬手按住他的肩头,凑到他的眼前:
“你与我说过杨氏先是出家后又封为贵妃,如今两件事已经有一件成真……或许,你所言不虚……”
韩非池轻声在张cháo生耳边呢喃,放在张cháo生肩头的右手随意的做出几个弹拨的动作,恍惚之间,仿佛真有琴弦被弹拨抚弄,发出轻昵低吟……
张cháo生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一刻仿佛已经度过千千万万时光,又似乎只是一瞬,那似有若无的琴音竟不合常理地钻入他的耳中脑中,只觉身心一阵激dàng,好险就要瘫软在地!
琴音慑魄!
韩非池竟真能以琴音做到摄人心神!
张cháo生心中波涛迭起,周身血液也仿佛沸腾起来,竟不由自主的想要拜倒在地!
“你可当真是千年后来人!”
韩非池qiáng行把住他的肩头不让他瘫倒,声音直击身心厉声喝道!
“……是,是!我来自千年之后!啊……我好热!”
张cháo生忍不住叫喊起来,却只能发出轻声呢喃,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在煎熬,似在沸水中不断熬煮,从未受过这种苦楚的张cháo生忍不住心神动dàng。
倏忽之间,浑身又好像浸在清凉的泉水之中,刚才的折磨如同cháo水般退去,只剩下微微抽搐的身体证明刚才一切都不是虚妄。
泉水似乎流淌在全身经脉,不断冲刷,又不断累积,纷纷聚集在气海。
张cháo生渐渐觉得气海鼓胀不堪,像是将要爆炸!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要武功尽废!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什么又更了两章……
☆、虚实真假
张cháo生内心焦急之后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咬牙忍受气海膨胀的痛楚,试着用自己的力量来控制气海中的泉水。
渐渐地,泉水在他的控制下竟然缓缓趋于平稳。
这时韩非池终于松手放开他的肩头,张cháo生顾不得其他,当下盘膝而坐,五心朝天,不断运功控制气海内的泉水按照功法运转。
只听耳边隐约传来叮叮之声:
【恭喜少侠成功升为37级】
【恭喜少侠成功升为38级】
恭喜少侠……
系统提示一直持续,直到46级才停住。
张cháo生抬手收功:想不到这一下竟然连升十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韩非池看他自运功中醒来,示意一旁的阳大福将他扶起,说道:
“张cháo生,刚才我以空弦弹音,摄你心神,目的在于让你诚实应答,不得造假。”
他对着张cháo生坐下,又继续说道:
“而后,我又用相知心法为你疗伤传功,现在你也应该已经得到好处。”
张cháo生双手摊在眼前,握了握拳,点头不语。
“如果你在刚才的琴音中有一丝心神不守,或起了什么隐瞒不报的心思,都将经脉尽断而亡……”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桌旁的长琴,“当然,如果我用真弦试你,以你的功力,就算你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虚言,也抵挡不过我的琴音摄魂。”
这句确实不假,就算现在张cháo生已经95级也打不过BOSS级别的韩非池啊!
别说现在自己只是一个30多级的菜鸟,哦不,就在刚才,张cháo生已经升级成为了一只46级的菜鸟。
唉……
张cháo生不由庆幸一下,幸亏韩非池还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不过这个行为却让张cháo生膈应不起来,因为对方实在太qiáng大了,在如此qiáng大的人面前,张cháo生只能任其搓圆揉扁,这在古今中外都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
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评价韩非池的行为,除非自己能够站在跟他同样的高度。
经过这次考验,张cháo生确定自己已经取得长歌门高层的初步信任,也更加深了自己要勤学武功的决心。
张cháo生抱拳谢道:“全赖师父手下留qíng,cháo生不敢有一句虚言!”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调息一番,明日你再来找我,今晚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你所知的大唐历史。”
韩非池隐晦地看了一眼阳大福,张cháo生知道,这是要自己明天独自前来的意思,便点头应是,拉着阳大福自行退下。
两人回到客房,阳宝已经在房中跟母亲撒娇了。
看他一副小儿憨态,真不敢相信是那个中二少年……
jiāo代好阳宝明日带他父母游览长歌,张cháo生告别阳大福一家四口,回到自己院内。
坐在琴前,有心弹拨却静不下心神。
张cháo生还在为今天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一天之内,先是得知杨玉环出家,又被师父考验,又连升十级,而且师父还让自己明日再去……
听他最后的话语里的意思,应该是要自己明日将史上大事一一说来了。
可是……
上学的时候历史课本根本没jiāo代那么详细啊,而且像长歌门这等武林势力,不是游戏和小说里虚构的么,自己到底是来到了正史还是架空的武侠小说……
张cháo生躺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想到一些有的没的,渐渐感到身心疲惫,睡将过去。
一夜时光倏忽而过,第二日,张cháo生一番收拾就赶去拜见师父,一路上又仔细地将昨晚自己总结的能够记得的唐朝历史回想了一遍,便于园外请求拜见。
韩非池面带肃容,出得园来:
“你且与我同去见过门主。”
说罢便一挥袍袖,大步流星向着漱心堂走去。
张cháo生躬身应是,赶紧低头跟上。
一路无言,来到漱心堂外,门主似是早已知晓他们将要来到,早早吩咐守门弟子请二人进内看茶。
不一会儿,杨逸飞传音于韩非池道:
“师兄还请带他上来,我们在楼上详谈。”
韩非池右手手指微动,拨出一个颤音,空弦颤音凝为一线,直直传到楼上杨逸飞耳中,却是韩非池凝音成线,向杨逸飞表示回应。
张cháo生还在喝茶,对这二人一番互动毫无所觉,忽听韩非池叫他上楼,便也放下茶杯,迷迷糊糊跟着就要上去漱心堂的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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