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相jiāo时间尚短,不过卡卢比看阿秦对谁都是万事好说的模样,很少见到他发火的时候。
“阿秦,你在生气?”卡卢比有点不确定地问,“这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现实里的阿秦和游戏里的pào哥融为了一体,表达了前所未有的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这胖子给手撕了:“如果你走过这段剧qíng,大概也想把这个死胖子碎尸万段。”
阿秦口中的死胖子是谁呢?就是大名鼎鼎的恶霸宋南天。
洛阳风雨镇,宋南天为自己的姨太太兴建七凤楼,要霸占老百姓楚四的田地。楚四有两个孩子,楚小妹和楚小二。宋南天冤枉两个孩子偷吃了他家的鹅,楚小二在公堂上只说自己吃了螺,却被官府屈打成招,以教子无方之罪将楚四送押入大牢,冤死狱中。
听闻丈夫死讯,楚大娘心神大乱。为证明清白,竟然活生生地在门前剖开了自己亲生儿子的肚子,里面仅有几只未消化的螺,凄惨血腥,令人不胜唏嘘。
卡卢比听完了阿秦的叙述,眼神冷了下来,拇指已经扣上了刀柄:“这等为私利害人xing命的畜生,该杀。”
阿秦冷冷地笑道:“一刀杀了都便宜他了。做了那么多坏事,以前当玩家的时候追了他那么久都杀不到,今天总算被我逮到了我一定要搞死他!”
说gān就gān,阿秦盘算了下对卡卢比说:“小卡,你去隔壁风雨镇找几只鹅来,我去河边找点螺,劳资今天让他知道鹅和螺的差别。”
卡卢比点点头转身就走了。虽然他不知道阿秦要gān什么,不过总觉得很酷炫的样子。
不一会,卡卢比抓来了几只大白鹅,走了两步见到阿秦已经把宋南天绑在七凤楼旁边的梧桐树上。宋胖子的衣服都被剥光了,肥白的ròu层层叠叠,看着平时就没少大鱼大ròu。
宋南天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两个混蛋,瞎了你们的狗眼,知不知道爷爷我是谁!还想在洛阳混下去趁早放开爷爷,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我呸,你快求我饶了你的狗命吧。”阿秦啐了他一口,让卡卢比帮忙把绳子又紧了些,粗麻绳深深勒进了宋南天的ròu里,越是挣扎磨出了一道道血痕,疼得他哇哇乱叫。
卡卢比皱了皱眉头,突听阿秦嘿嘿地坏笑起来:“我听说你鹅和螺都分不清,今天秦大爷教教你什么是螺,什么是鹅。”
话还没说完,阿秦拿出了问村民讨的蜜糖和白鹅平时吃的饲料,全都泼到了宋南天□□的身体上,看着黏黏糊糊的一团,令人作呕。
闻到食物的香气,卡卢比擒回的白鹅早跟发了疯一般,扑腾着翅膀扑到了宋南天身上,扁扁的鹅嘴一口口叼走糙料。只是蜜糖将饲料粘得很紧,与其说是叼饲料,竟像是在撕扯他身上的皮ròu似的。
宋南天又疼又怕,已昏过去了两三回。阿秦却不打算放过他,弄醒了再给他塞满嘴的螺,qiángbī他咽下去不能吐出来。
若换做其他人被这样对待,卡卢比肯定觉得残忍至极。可对于宋南天,他只觉得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再没比阿秦所用的方法恰如其分了。
“呵,瓜娃子,这一把是为了楚四,”阿秦塞了宋南天一嘴土,又拿起螺再塞了进去,“这一把是为了被你害死的楚小二。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弄死你都脏了我的手。”
宋南天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会死命摇晃身子挣扎,咳得快把肺都给吐出来,眼泪鼻涕全都喷出来,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从没有过的láng狈。
弄出的巨大声响显然惊动了旁人,七凤楼里走出了两个年轻的侍女,阿秦折腾宋南天的动作不由停了半拍。
两人先看了宋南天的丑态一眼,嫌弃地扇了扇味道,呵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里已经被安大人征用了,要是打扰了我们姑娘休息,有你们一顿好果子吃。”
阿秦他们还没说话,就听见一个声音淡淡的接着说:“到底是什么人在喧哗?”
侍女听到声音自动退到了后头,一个身穿蓝衣的人影缓缓走了过来,伴随着脚步的还有一声声清脆的铃音。
不出意料,来的大美人确实是苏曼莎。
她今日作了寻常的打扮,未施粉黛更透出几分清秀纯真。赤luǒ的脚踝上扣着银铃铛,走起路来轻盈带风,只是两只漂亮的碧色眼睛肿了大半,显然是哭过。
“你是苏曼莎?”阿秦试探地叫了一声。
苏曼莎吃了一惊,蹙起了眉心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故人让我来找你。”阿秦刚想拉她的手,指尖还没沾到,七凤楼里突然出现了十几个npc,将他们两人团团围起来。
看来免不了要打一架,阿秦切好心法换上了重羽装,卡卢比也已经摸上了自己的短刀。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宋南天不知怎么醒了过来,“噗”的一声吐了一嘴的鹅毛,骂骂咧咧地嚷开:“去你的小兔崽子,今天弄不死你宋爷爷,明天剥了你皮!”
苏曼莎知道这便是进献七凤楼的宋南天,不过她素来看不惯此人的嘴脸和油滑的目光,附耳对侍女说了两句,就有侍卫上去将他的嘴给堵上了。
视线回到阿秦的脸上,苏曼莎有些游移不定地说:“是你将他作弄成这幅样子?”
阿秦点点头,笑道:“不错,先不管这个死胖子。我还要问你,你小时候是谁救了你,谁教会你剑术,谁最心疼你?”
连珠pào似的问题让苏曼莎怔了半晌,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她的眼圈儿又不知何时红了些。
阿秦看她的模样,心里一软,继续说:“等我和卡卢比解决了这群杂碎,再跟你好好聊天。”
话音才落,pào哥摆出一个千机匣变幻成毒刹,释放出一圈青绿色的毒气,将紧bī的npc熏了个倒地不起。
同时卡卢比凌空跃起,一片刀光如风驰电掣般掠过,血花随之飞舞而起,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苏曼莎脸色微变,其他侍卫不敢再贸然靠近。毒刹机关消失后,阿秦立马接上了一个攻击距离二十五尺的重弩,成扇形范围再次扫倒了一波láng牙侍卫。
“唐门的机关之术果然神奇,难怪义父觊觎已久。”
随着鼓掌声和脆嫩的话音飘来,七凤楼中施施然走出了一位气度雍容的年轻公子,冲着阿秦和卡卢比微微一笑。
第69章
年轻公子身穿淡huáng绸衫,容貌甚是俊美,秀眉凤目,轮廓匀丽,比之卡卢比亦是不遑多让。
这人一出现,连苏曼莎都走到他身边,垂下头恭敬道:“公子,不过是两个闲散的npc,打扰您休息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扫过了苏曼莎,淡淡地说:“没事,曼莎先回楼里吧,有空我也想见见你的那位故人。”
苏曼莎面孔一时间煞白,阿秦瞧出了些端倪,接话道:“我是来找她的,又不是来找你,你让她回楼里gān什么?”
想必是头一次听人反驳,那俊秀公子先是一愣,又盈盈浅笑起来:“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转头对苏曼莎吩咐,“那曼莎便留下吧,请两位去楼中喝杯薄酒。”
卡卢比望了阿秦一眼,阿秦同样不知道该不该去。不过既然答应了令狐伤要夺回苏曼莎,龙潭虎xué总也要闯一闯。
被左右两列侍女簇拥进了七凤楼,靠窗的雅间里早已预备上一桌简单的酒宴。阿秦和卡卢比邻座,贵公子坐在主位,苏曼莎只站在一旁,并不敢同他们同席。
华服公子端起酒杯,先向阿秦敬了一杯酒,笑道:“我听闻唐门子弟皆为机关暗器好手,纵横蜀中难逢敌手。今日见秦公子天罗诡道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小妹敬佩非常。”
此言一出,阿秦和卡卢比都是一惊。难怪这公子相貌如此秀气,原来是个姑娘家。
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姐谈吐得体,见识广博,从南到北将剑三各门派的武功一一点评,巧言妙语迭出令卡卢比都暗自惊叹。
招手吩咐婢女斟了一大杯酒,huáng衫小姐再次仰头饮尽,双颊带了三分微醺的酒晕,更添了豪迈之态:“按小女子所见,七秀的剑舞灵巧飘逸,藏剑的剑术大巧不工,少林的武林出自正宗刚猛有力,纯阳的剑道浑然天成。可若说哪家的本事最大,依小女浅见都及不上唐门的机关之术。”
阿秦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他可不会因为一句赞美就昏了头:“小姐太客气了,各大门派都有特色。”
在大漠中生活的人少不了美酒相伴,卡卢比抿了抿酒杯,颇为好奇地挑眉问:“你怎么会觉得唐门的功夫天下第一?”
一双美目凝视着卡卢比的面孔,那小姐忽而格格笑了两声:“我且问诸位,不管哪家的功夫使出一招能杀几人?少则一人多则三五人。但机关之术却可横扫千钧,且就算武功不佳的都能cao作,岂不是最厉害的本事?”
卡卢比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不说话。阿秦暗忖要是这么说来好像挺对,不过当年枫华谷大战咱门主咋会断腿的?真是太丢脸了。
这位小姐正yù跟阿秦再攀谈几句,苏曼莎走过来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阿秦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
同时,阿秦注意到她握着酒杯的手突然微微倾斜,泼出了几滴酒水溅在衣襟上,轻笑声随之而起:“小女子不胜酒力,再饮恐有失仪。先进去换件衣衫,两位自便。”
苏曼莎跟着华服小姐走出去,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来,阿秦有了几分好奇心:“你说刚苏曼莎跟她说了什么?”
卡卢比用完了菜肴和茶点,正襟危坐道:“反正绝不会是换衣服。我看他们往七凤楼外走了,应该是有人来找麻烦。”
阿秦探头往楼下张望了两眼,果真见到大门口乌泱泱围了一圈人,拉着卡卢比赶忙潜行到门边,听起了墙根。
那小姐仍是为首在jiāo涉,对面站着的一个npc全身黑色如鸦羽一般,身材高大魁梧足比女子高了三个头,手持两把锋利大镰刀,冷声道:“将宋南天jiāo出来,我自不会与你们为难。”
话刚说完,一个侍卫立马接口道:“大胆刁民,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冒犯了赵小姐可是死罪一条。”
阿秦和卡卢比这才知道,这举止豪迈,又难掩雍容贵气的小姐原来姓赵。
“小卡,若当初你从大漠里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她,会不会喜欢上?”阿秦朝卡卢比挤挤眼,一边调侃地说。
卡卢比居然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我以为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我看她是对唐家堡的机关暗器有意思。”阿秦面瘫地接道,不过卡卢比但笑不答。
赵小姐一挥手,她身后便有两个jīng壮的侍卫将宋南天一左一右架出来,随意地丢弃到了黑衣人的跟前:“这是宋南天,你要就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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