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想深山之中遇到陌生人,任谁都会警惕的吧。于是微微一笑,装作丝毫没有觉察的样子,生火烤衣,他一边暗叹藏匿的那人功力深厚,一边担心他憋坏了身体。
可是过了不久,佛像背后便传来一阵阵喘息呻吟之声,像是疼痛难耐。桂一惊:难不成是谁遇到了仇家,受了重伤,才躲到这破庙里来的?怪不得疑心那么重。桂想去帮他一把,可是又怕把人吓着。
可是那呻吟之声更甚了,似乎有什么疼痛不能忍受,像困shòu一般呜咽。
桂小太郎一个憋不住,冲到佛像后面去了。
他还没站定身,眼前已经闪过一道白光,正在呻吟那人从地上支撑着坐起,一把白晃晃的匕首握在手上。
桂一惊:真是一位美人!那人身着一身青蓝色丝绸长衫,黑发凌乱,眼神凌厉,真是张扬跋扈的一位美人。与他比起来,自己的相貌真是清汤寡水。
桂刚想解释自己只是采药的路人。却只见美人似乎已经坚持不住,手里握着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又躺在地上呻吟起来。
桂这才发现,那青蓝色的长衫下面,赫然一个高高隆起的腹部!
桂真觉得自己唐突了:“那个,这位姑娘,真是??我???我只是个采药人,你??真是对不住了??你,你家里人呢,怎么在???”
那美人挣扎着说:“你不用拘礼,我是个男人????”
桂小吃一惊,慢慢俯下身去,问道:“我怎么做,才能帮你?”
那美人勉qiáng一笑:“去打热水,找几味止血的药来。”
桂顾不得外面大雨,用随身携带的盆接了雨水,就着刚才升起的火,开始烧水。止血和防虫咬的糙药倒也是随身携带的。
桂小太郎在一旁心慌意乱的烧着水,只听得里面的哭喊声此起彼伏,按耐不住,又要进去。那美人却力喝一声:“不要过来!”
桂只能停住了脚步,想必人都有不想让人看到自己láng狈的样子的时候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婴啼。桂悬着的心放下了,连忙端着热水进了去。
那人将孩子擦拭gān净,扯破衣服,包扎好,他鬓角的头发被汗水全部濡湿,一边包扎一边轻声道:“真是的,来的真不是时候!”
桂道:“就算不是时候,你也把他生下来了。”
那人笑:“今天谢谢你了。我本是天人,被仇家追杀,逃到地球,多谢你今日救我们一命。”
桂问道:“你身边怎么没有个人照顾?”
他依旧是笑:“国破家亡,谈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说着,就要起身。
桂忙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动?”
他叹口气,道:“将军还在抵死抗敌,我怎能弃他于不顾?”
桂又问:“你们那国家,现在究竟怎么了?”
那人道:“我们国家只有男人,我们靠一种能使男人怀孕的药丸繁衍后代。这种药丸由皇家发放,配方也只有皇家才有,可是,这代的皇帝他倒行逆施,害怕民间力量壮大,竟然下令销毁所有的药丸,有人反抗,他把配方也销毁了。将军他为民请命,这才揭竿起义。我所服用的,乃是我国最后一颗药丸??????哎!”
桂闻言也不住叹息:“你若是担心你家将军,就去吧,我这里有几副糙药,补血用的,希望你用的上。”
那人挣扎着站起,道一声谢谢,接过糙药。
外面已经全黑了,可是雨还在下。桂不忍心:“不如通知孩子的父亲,让他来接你吧。”
那人自嘲一笑,黯然道:“多谢这位医生。这孩子的父亲并不喜欢我,只是为了能够让他的血脉延续,才会找上我。”
桂看他神伤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我不是医生,我也是病人,只不过是久病自成医,对于药糙,也稍微懂了一点。像你这般绝色又坚忍的人,他若是还不知足,那真是瞎了眼了。”
那人竟然呵呵笑了:“我也不喜欢他!我平常正眼都不正眼看他的。不过你既然患病,怎么会住在在深山老林之中?”
桂微微笑:“一言难尽,索xing就不再言语了。”
那人对他一颔首:“今日多谢,他日有缘,定来相报!”
桂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就住在山腰,我去拿把伞给你吧!”
那人又笑,摇摇头,一抱拳,抱着孩子冲进雨里。
桂还留在破庙里避雨,他看那人风雨里抱着婴儿飘摇的身影,双手不由抚上自己的肚子,五个月了,桂一向清瘦,也已经稍微显形了。说什么不喜欢不正眼,若是心里无qíng,怎么会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还坚持留着孩子。桂摇头轻叹一声,这人在风雨飘摇之中艰难产子,还能遇上个自己,却不知自己到了那个时候,身边能有个什么人。
又或者说,自己还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桂垂下了自己灰白的头发。
却说风雨中走山路的那人,到了半山腰,果真见到一间茅糙房。他看桂的模样清俊,年纪轻轻却满头灰白头发,想必是身患重病,心里也不免叹惋,而今看了这糙屋,又不觉要笑:看他的样子,明明是要躲进这山林,可是偏偏又将房屋安置在这最显眼的半山腰,像是有心躲起来,又怕是来找他的人错过了找不到他一样。
他呵呵一笑:“这得是多么别扭的一个人啊。”
山雨又急了,他小心地怀抱着孩子,看看这满山风雨,对冲怀中婴儿展演一笑,又敛了敛神qíng,冲进了夜幕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了的心劫。
带球跑
十三章 带球跑
话锋再转到风调雨顺的真选组。
本来山崎君也想让新八娘子住进来的,无奈新八那家姐着实彪悍,她一手拎着新八几的衣领子,一手叉着腰,向真选组骂街道:“呸!你们这群qiáng抢良家清纯少年的泼皮无赖,我是不会让我们家新八在跟你们扯上关系的!那个谁,大猩猩,你是怎么管你属下的?那个谁,山崎是吧?哼哼,以后相见我们家新八,就到我们道场来,看一次500块!以后小眼镜生了,连大带小一起看的话,一次1000!”说着,就将新八拖走了。
新八几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就乖乖听老姐的了,但是他自从知道自己那啥了以后就一直在忧心一件事:都说他的真身是眼镜,如果他辛辛苦苦这十个月, 到头来只生出个眼镜来,那可怎么办呢?老天,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现在就买个眼镜送给山崎君得了!
因此现在的真选组里,只有总悟跟着老医生练习那些如何呼吸吐气之类的课程。
老医生说队长啊你晚上回去以后最好是平躺着睡,可不能趴着睡或者是平躺着睡,对孩子不好。总悟他嗯嗯地点头,晚上睡觉时,一开始都是谨记在心:我要侧着睡我要侧着睡~~~~~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的呓语还是我要侧着睡,然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赶紧睁开眼,亲娘,我怎么又着平躺着身子了?赶紧又侧过去,心里充满负罪感:“啊,我说里面住的这位,我没怎么着你吧,嗯嗯,真是对不住了,我下次一定会侧着睡??????”
没动静。
总悟有些急了:“我说,您老没事多少也知会一声啊,小心我下次压扁你??????”
没动静。
总悟骂道:“你这小毛贼,你开始把我折腾成那个样子,还天天让我梦到你,陪你讲话,现在倒好,都不理我了。”
总悟把手枕在头后,笑道:“不知你长得是不是跟我梦里一样啊?要是的话,我希望你的眼睛长得也像他啊。你觉得呢?他的眼睛不好看吗?我觉得你都像他,也是无所谓的??????”
总悟还在一个人不断絮语,然后,住在里面的那位好像是嫌烦了一样,抬腿踢了他一脚。
总悟的絮语停止了。
第一次的胎动。
他把手从头后抽出来,放到肚子上,哆嗦了半天:“我,我以后一定会侧着睡??????”
每天土方十四郎下班以后,第一件事qíng是去一番队队长的卧室看总悟,晚上回副长室睡觉。因为总悟自从那啥以后,就拒绝跟他同房。土方道:“没关系,还有不到五个月,我忍。”
有时候借口天色已晚,想赖在总悟那不走,双手抱着某人的肚子,哭得呜呜地:“呜呜,儿啊,爹是舍不得你啊,爹不是想跟你妈睡才留在这的,爹是舍不得你啊呜呜呜。”
然后总悟就白着一张越发白嫩的脸:“土方十四郎,你要是再胡闹我就让你当不成爹。”
于是土方就抱着枕头呜咽着跑走了。没关系,我忍,我再忍。
今天土方他嬉皮笑脸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却不见总悟的身影,心想坏了他又出去撒野了,赶紧出门去找。一次总悟他竟然趁自己不注意,跑出去跟队员打篮球,等土方心急火燎地找到他,他正在场上玩得不亦乐乎。土方大喊:“喂,那个带球跑的,你赶紧给我回来!”
众人一看副长怒了,都不敢吱声,那时总悟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球,疑惑道:“带球跑?我吗?咦我没犯规啊!?”
土方bào跳:“你看你肚子上的那个球,还不是带球跑?”
总悟冷哼一声:“既然你都嫌我胖了,我还是继续运动吧。”
结果土方又是道歉又是忏悔才把人给领走。
今天不知他又跑哪里去了,土方大喝一声:“山崎,队长呢?”
没人答应。
这才想到,山崎他最近总是五百块五百块地去看新八几。
没办法,自己去找吧,可是转遍了整个场子,都不见有总悟的影子,却在找人的过程中,意外发现副长室的灯亮着。
于是有些颤抖地打开了门。
总悟正在chuáng铺上坐着。
于是土方颤抖着扑了上去:“达令~~~总悟,我就知道你可怜我,知道我忍无可忍了~~”
总悟一拳顶上去。
总悟与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土方面对面坐着。
“从今天起我要睡过来。”
“您请。”
“你不许胡闹。”
“不敢。”
“你要监督我,一定要侧身睡觉。”
“遵命。”
“土方。”
“嗯?”他一仰头。
总悟开口道:“如果你实在难过,我也可以???但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确实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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