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西城为画_舒绮月【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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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陆小凤摆了摆手又咳几声,说的很有几分虚弱。
他也很可怜啊!本意是想提醒这位铃兰姑娘不要一直盯着西门看的,可是谁知道她都看得出神了!自己提醒来提醒去,一个不小心就假咳变真咳了!唉,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真的没事?”铃兰冰雪聪明,一看陆小凤那吃了huáng连的哑巴一样有苦说不出的眼神就明白了几分。略有些歉疚地扶起陆小凤,在用眼神过问了“西门chuī雪”之后,给陆小凤倒了杯茶。
一杯茶水咕嘟咕嘟灌下去,陆小凤好了很多,之前听了铃兰的故事,他也知道什么“西门太好看所以看呆了”这样的理由是绝对不成立的,一时好奇之下,他也就不忌讳的问了出来:“铃兰姑娘,你刚才为什么看西门看得那么出神啊?”
没想到陆小凤竟是如此直白的便问了出口,铃兰也是微微滞了一滞。然后她浅浅笑着,仿佛不在意般回答道:“是因为,西门庄主和他很像。”说着的同时,她不忘悄悄注意着西门chuī雪的反应。
可是让铃兰失望了,西门chuī雪的反应――
不如说是没有反应。
虽然眼睛什么的都和安祈一样,可这人,真的有可能不是他。说到底,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猜测罢了,在答案没有被证实之前,一切猜测都是虚妄。而且,自己到底是希冀着什么样的答案呢?他是,又或者不是,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铃兰苦笑了一下。
“像?”
“嗯……”随意地应了一声,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刚才发问的并不是知道“他”是谁的陆小凤。
而后,那人在她极惊异的眼神中淡淡说道:本便是一人。
一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铃兰视角到此结束。

☆、第 1 章

没有激昂的破空之声,亦没有“一剑光寒十四州”的风采,他轻轻抖腕,震落了剑上唯一的一点血红。
那落在雪上的一滴红痕,竟是像极了无意间被风chuī落的一瓣梅花。
很美。
“剑乃君子之器。”站在他身旁那人看着他,眼中是万年不变的坚持。
呵,君子么?他悠然地细细看着那一抹红,眼中却有些轻微的嘲讽之意。
“人皆道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可我,却是愿做那伪君子的。”还剑于鞘,他微微勾着唇角,笑容斯文隽秀。
“剑乃君子之器。”那人却只是重复一遍。似乎永远汪着一潭水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答应永不再用剑,永不再用这君子之器。
他转身,沉沉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流光:“阿衡,你又何苦总是盯着我?”那微蹙着眉的样子,竟似真的不明白。
可阿衡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固执地重复着“剑乃君子之器”,一遍又一遍。
……
男子睁开眼睛,平日除了冷漠再无其他的面容此刻却是有几分忧愁难解和迷茫之意。
为什么,自己又做了这个梦?雪景,双人,再无其他。单调的景色重复的对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然而自自己习剑以来便开始做这个梦,十几年的时间,竟是从未间断过。
阿衡是谁?梦里的自己又为何竟是那样陌生的一副样子?愿做伪君子?这样的话又怎么会是自己能说得出来的!
阿衡,阿衡……
剑乃君子之器……
“剑,乃君子之器?”半晌,他握住chuáng边相伴自己十余年的乌鞘长剑,并不似从前那般对这梦不再予以理会,而是近乎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一句话。
这句话竟似乎是一把钥匙,在说出口的那一刹便开启了某些被紧缚在牢笼之中的记忆。
头微微有些疼,男子冷冷地“看着”眼前脑中流水一般快速滑过的一幕幕,最终,定格在梦里没有出现的画面――
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自己说,好,我再不碰剑。
竟是这样么,阿衡,你对我竟有这样重要?以至于过去了那么多年,甚至在我转生后失去前世记忆的时候都不曾忘记你?
你说剑乃君子之器,你说我不是君子不该用剑,你说的话虽不多,我却是句句都牢牢记在心里。
我以为我早就没有心了,却原来,我的心只是随着你的离开而被我自己锁了起来?
阿衡,你看,我忘了我自己是谁,却没有忘记你。
阿衡,你说,你是有多不喜我用剑?这样一句话,你竟对我说了十几年。
好,我再不用剑。
可是阿衡,你是知道我的xing子的,你既无心我便休,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便不再执着下去。
此间以后,我再不欠你什么。
收敛了所有qíng绪,他起身梳洗着装,而后走出房间,来到他早年四处寻剑而造的藏剑之所。
细看手中样式奇古的乌鞘长剑,片刻后便将它与其他几把剑摆放到一起。表qíng依旧是用了二十多年的冷峻,可语气却多了几分前世安祈独有的味道,他敛眸,淡声自语道:“从今日起,西门chuī雪封剑,再不用这君子之器。”
或许的确是自语,可也或许,是对门外那个恰好路过的管家说的。
不出他所料,在他用过早饭之后没多久,陆小凤就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个眉眼极熟悉的陌生女人。
“小女子苏铃兰,见过西门庄主。”
苏――铃兰?是了,这个名字,果真是她。
静看着眼前女子神色里又有了初见时让他喜欢的纯净,一时间他竟有了些笑意,只是多年的冷面让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半分。简单说了几句话晃过了陆小凤,让对方带着他前世最后的一个qíng人到处逛逛,从前的安祈,如今的西门chuī雪径直走向乐房,从中拿了杆品相极佳的玉箫来。随手挽了个剑花,淡淡一笑――
阿衡,你只说剑是君子之器,可却从未说过剑法也是君子才会使的。我用这玉箫,不算违背了你我的约定罢?为了你,陆小凤里的西门chuī雪都快要变成那创了玉箫剑法的东邪huáng药师了,阿衡,你看,你的影响力多大?
只是,阿衡,从此你再不能影响我什么了。
手持玉箫随兴舞起了剑,姑且算是对手中物从剑变成箫的一个适应。他并没有想过“西门chuī雪舞剑”这一事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冲击,不想,也是不屑。他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看法?上辈子是安祈时?这辈子做西门chuī雪时?
呵。
“安祈……”铃兰忽然孤身出现在乐房之外,倚靠着门框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没想到,真的是你。”
“很惊讶么。”
“不,也不是。我早就想过的,既然我能在这个世界重生,你为什么不能?只是我想不到的是,你这样的人竟是成了西门chuī雪……而且,安祈,你不是从来不屑于假扮别人的吗?那么,又是为什么伪装出了西门chuī雪的xing格?”
“伪装?”又是一个剑花,他习惯xing地想要收剑于鞘,却是收了一个空。轻叹一声,他看向门口的女子:“我便是西门chuī雪,从头到尾。”她惊讶也是应该的罢,前世那么一个xing子的人居然能变成极度纯粹的西门chuī雪……呵,奇怪么,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铃兰并没有接着问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片刻而后浅浅微笑:“安祈,你还记得吗?前世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你,我说我爸妈都告诉我,你是个疯子,你们安家都是疯子的,可是那时候我不相信,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看了我一眼――对,就是你现在这个眼神,安祈,我想我知道了,他们没骗我,你真的是疯子,你们家的人也都是疯子。”
“你的弟弟安莲,那个和你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一身古韵,笑起来比谁都温柔的男人是疯子;你的妹妹,你们家最宝贝最漂亮的安杉,是疯子;那个我小时候就认识的,我们学校最优秀的校花安照,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真是奇怪,你们家人从来都不屑去掩饰这些的,可是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呢?哪怕是,就生活在你们身边……”
安祈看着她,静静等待着后文。
“我知道,你自己怕是也不反对这个说法吧,你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对啊,我就是个疯子,我们家都是疯子。呵呵,安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好吧好吧,你们没什么好笑的,好笑的人分明是我啊,事实一直就摆在眼前,却被爱qíng蒙蔽了眼蒙蔽了心,然后傻到中了你的圈套。”
安祈看着她,眼中忽然透出了淡淡的欣赏之意。
“啊,啊,你这个眼神啊……”铃兰忽然就笑弯了腰,过了好一阵儿才勉qiáng直起身,“知道了你也同意我傻,明明你就是不想活了我却还以为是自己杀了你,活活给你当了刀子使不说,还把刀捅到自己心窝上十几年!行了,都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不至于傻到还拎不清!你要是不在我眼前我还是挺聪明的!……安祈,我想家了。”
忽然之间就陷入了沉默,两人各自想着各自事。不知是不是出于习惯,安祈走到铃兰旁边,轻轻把铃兰拥进了怀里。同样的,不知是不是出于习惯,铃兰也轻轻的靠了上去。
在不知qíng的人眼中这一幕怕是郎才女貌,美好得很,只是紧接着,陆小凤就出现了。
是的,陆小凤出现了。
带着一种极惊异的,仿佛看到了老实和尚躺在欧阳qíngchuáng上的,看到了霍休津津有味舔糖葫芦的,看到了老板不再喜欢老板娘,而是喜欢上隔壁卖jī蛋的大婶一样的眼神。
两个被他用这种眼神看了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动作上的变化,只是铃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陆小凤,你的梅花酿喝完了?”
“没,没有……不对,我是说我没偷酒,还不对,我是说我没喝完……哎呀反正,西门!你喜欢铃兰姑娘?”给自己连着说错话弄得直跳脚的陆小凤冷不丁就蹦出了这么一句,当事人还没有反应他就自己捂住了嘴,“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铃兰嘲讽一笑,“你是没说你偷酒,还是没说我和他有一腿?”
有、有、有、有一腿?!
不只是陆小凤被这一句弄得目瞪口呆,就连安祈也没想到自己的“前任qíng人”如今竟能这般轻易地把这样的话说出口了。
唔,他记得铃兰以前还是一个挺乖的女孩子,从小被家里人养得很好,怎么现在――?
“很疑惑么?”铃兰粲然一笑,显然是为了安祈难得一见的惊异表qíng愉悦到了,虽说这表qíng淡到陆小凤都看不出。
“不。”看着这样的表qíng,安祈忽然就不想让对方这么得意,于是在瞥了一眼表qíng已经僵持在“石化”这一项很久的陆小凤之后,淡淡开口:“铃兰,以后少和陆小凤待在一起,你看,你都学坏了。”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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