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道:“这丛林之中瘴气弥漫,这dòng中若是空气不通,是否瘴气更重些?你将那面罩裹严实点,我们再进去。”
段小娄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嫌那面罩太过严实,呼吸不顺,竟然将面罩扯下来一半了。他赶紧结结实实蒙严实了,两个人才往里面走。
刚走进dòng里,就见到一道水帘子遮住前路,段小娄胆子大,伸手从水帘穿过去,发现这水帘薄薄一层,后面是空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抱头从水帘跳过去。
跳过去以后,两个人彼此对视着,见彼此都淋湿了,头发也láng狈的贴在脸上,忽然指着对方的落汤jī模样笑起来。
好在这是楚留香,笑起来温文尔雅,若是换做李三优,估计整个dòng都要被他震塌下去。
两个人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从dòng内深处传来的声音。
“我们只能找到这么多了,大人自己不能看,我们几个又是没文化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些东西。”
黑暗之处传来一声叹息。
段小娄忙和楚留香藏到一块岩石之后去。这dòng里因有一道水帘,所以瘴气也就被挡在外面了,两个人摘了面罩。屏息凝神站在yīn暗之地,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因这dòng内狭窄之故,段小娄紧贴着楚留香胸膛,感觉到他心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传来。
这时候,一个沙哑地几乎不成人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道:“鹰王怎么说……”
随从答道:“鹰王说,那……那女人离开西北之地的时候曾经许诺,若是有一日谋逆成功,就将整个西北沙漠里的绿洲和糙原的都奉送给鹰王,然而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至今没有答复,而且沙漠中还有个传言,说中原的军队陷入大漠之中,竟然从沙子底下流出水来,鹰王丢了镇国之宝,自然就怀疑到她头上去了……”
他说到一半,那个人猛地咳嗽起来,侍卫慌张道:“大人,大人我去给你取些水吧?您现在身子不好,不如就听鹰王的话,住到王宫里去吧……”
那个人的声音沙哑至极,虚弱地说道:“鹰王多变……不可信……”
他话没说完,砰的传来一声响,紧接着传来随从的惊呼声:“大人?大人?”
静了一会儿没人回答,忽然一个人yīn森森地开口了,声音单调:“我把他刨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他死在这儿的。”
虽然这声音无论语气还是说话的方式都让人很陌生,但是段小娄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声音了。
赵无垢。
赵无垢yīn森森地说:“三天,三天他不做决定,那就死这儿吧。”
他说罢,径直从深dòng里走出来,走到水帘之前,猛地顿住,敏锐地回头看向yīn影之处。
那正是段小娄和楚留香立足之地。
然而,两个人谁都没有动。赵无垢站在光明之处,逆光而看,理应是看不到yīn影背后的两个人的,然而他静静的看了这个方向一会儿,时间长到两个人几乎以为自己被发现的时候,他却转头走开了。
这时,里面的声音传出来:“您再忍一忍,我去鹰城找大夫来……”
说着,那侍卫也从水帘之中穿行过去,跑出去了。
段小娄看着那人的身影,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这时候,里面传来剧烈地咳嗽声和挣扎声,听得段小娄心里都是一紧。段小娄低声道:“且不管那人是谁,咱们若是再不搭把手,他就得死在这儿了。”
楚留香道:“是这个理不错,可若是他是个恶人呢?”
段小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楚留香忽然笑道:“你既然想救,那咱们先救再说。”
两个人说着就迈步往里面走,原来这dòng里别有dòng天,再走进去是个大空地,上面开了一个小窗一般的dòng,天光洒下来,极为明亮。
一个身穿中原人服饰的男子脸向下倒在地上,嘴边儿蜿蜒着一道血渍,一路流出来,在石dòng的坑里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淤积成暗红色的一团。
他虽然俯身倒在地上,但是从后面可以清晰地看见头上缠着的白纱布,似乎是因为眼睛已经盲了,这才缠上一面异样。
楚留香看着他枯瘦的身影于心不忍,俯下身去将他抱起,试图找个舒服的地方让他躺下。
然而,在他把那男子翻过来的一瞬间,下意识怔住了,段小娄看见那张枯瘦地不成人形的脸时,也倒退一步,不敢再动。
楚留香求助似的抬头看了段小娄一眼,见他也惊疑不定,便壮了单子去掀开那人眼睛上的白纱布――
虽然原本白净的皮肤因为风沙打磨而gān裂出血,虽然原本颀长的身子因为消瘦而萎靡不成样子,虽然双目已盲嗓子已毁,但是两个人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人。
这就是一个月前还风光无限,但是转眼之间就被抄家的丞相景乘镇。
他嘴角蜿蜒着一道血渍,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头深皱,似乎极为痛苦。
楚留香看着他的样子,伸手为他把了把脉,又低头去听了听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叹息一声,道:“景弟啊,你叔父现在的状况,似乎颇为危急啊。”
☆、第二站:大漠鹰城
楚留香伸手探了探景乘镇鼻息,气息微弱,几乎不可察觉到。楚留香坐在地上,将景乘镇的头颅放在自己腿上,对段小娄道:“当初景家满门斩首,皇上怜悯景乘镇是个文人,赐他一杯毒酒一条白绫让他选,看来是选了毒酒,可惜毒不够qiáng,人还没死。”
段小娄知道这任务中有一条规则是绝对不能被主角认出来,一旦证据确凿,他估计也就离被遣返不远了,然而如今楚留香想尽办法要认他,他却得想尽办法不让楚留香来认他,与此同时还要完成任务,想想都觉得很头疼。
楚留香回头问道:“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段小娄起初想的是,将景乘镇留在这里,快速去找大夫来,然而那个侍卫似乎是已经去了的,所以他觉得,找谁来都没用,找那个三不知来做顶用,他准知道怎么救景乘镇。
段小娄甚至觉得,这个三不知吧,没准就是一个系统里的回答问题的人,比如你玩游戏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了,就带着游戏币来指定地点买攻略,说不准那个三不知就是个任务点,根本不是活人。
当然了,这种想法他全都不能告诉楚留香,所以只能说:“我有什么办法?楚香帅聪明绝顶可是江湖闻名的,我偷个宝石还被人抓了个现行呢,哪儿敢出主意,万一这老先生死了可怎么办。”
楚留香道:“依我看么?我虽然有个法子,但是在这人和我非亲非故,我这法子风险大得很,万一搞砸了害了他,我承担不起责任。”
段小娄道:“救人还要考虑责任的么?那索xing不要救就好了。”
楚留香故意笑盈盈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救这个人?”
段小娄觉得自己好像踩进什么圈套里了:“……那当然。”
楚留香道:“可是常道长和我说过,这个沉钺为人yīn狠险辣,利益为重,连惠泽万民的万水之源都要为一己私利偷走,今天怎么好心救起一个不相gān的人来了?”
段小娄说:“咦,这人可是你要救的,楚香帅手里握着我的小命呢,我看见你要救,我说两句话配合你,你没准看我顺眼了就放我一马了嘛……”
楚留香叹息一声:“景弟,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京城那个景啸天,但是我确实是认得你不错的,你总是说我无凭无据,我若是说,我这凭据只是不想在常飞云面前说而已,你又要怎么说?”
段小娄:“……求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我还不想被遣返……
楚留香道:“我可以肯定,你既不是景啸天,也不是沉钺,或许你和我一样是个闲人,我说得可对?”
段小娄:“楚香帅,我错了还不成么,我们赶紧救人,不说这个了……”
楚留香蓦地刹住口:“罢了,你不想认就算了,救人为重。”
段小娄哭丧着脸说:“多谢楚香帅高抬贵手放过在下,在下感激不尽……总之,我们快救人吧。”
楚留香道:“你要么在这里等我,要么同我一起,把那个三不知一同带下来,你看这样可好?我想他既然有这个胆子敢做这种生意,必然是有些才学的,我想如今救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是不是?”
段小娄说:“我觉得这样,还是有些危险,毕竟我们要是带他下来,还要遇见这人的侍卫和赵无垢,时候两相见了面,谁都不好说什么。”
楚留香微微侧头看他:“那你想如何?”
段小娄说:“三不知在鹰城素有声名,想必赵无垢也认得他,只要我们给够了钱,让他自己下来看一趟,把如何用药如何治疗都告诉这人的侍卫不就可以了?侍卫若是问起来是谁请他来的,这三不知定然说,不知道呀,不知道呀,侍卫又没有足够的钱,定然拿他没辙!”
楚留香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想了一下那个木讷的侍卫问三不知话时的场景,三不知手拿羽扇,一手从松垮垮的衣服里探出来,耸肩摇手不停道:“不知道呀,不知道呀!”
那场景,还真恨不得亲眼看看才觉得有趣。
两个人想定了,一同起身向dòng外走,刚出山dòng就撞上一头雾水的李三优和常飞云,这两人是当真一头水,尤其是常飞云,因为没了簪子,头发披散下来,此刻全都贴在脸上,模样láng狈得很。
段小娄道:“师兄,你们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
常飞云道:“可别提,我们好不容易甩了那队人马,千辛万苦找到什么三不知,结果可好,那家伙不出钱不说话,我簪子都没了。”
段小娄看着他一头墨发在这炎炎沙漠里全贴在脸上,自己都替他觉得热,就从衣摆下面撕了一条布袋下来给他束发。
常飞云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子:“败家小子,自己不fèng衣服,一点儿都不珍惜!”
段小娄:“……我就是看你太热……”
常飞云又是一下子:“那就把钱袋还给师兄,让师兄去买一个束发的东西!”
段小娄:QAQ真是再也不要同qíng你了。
常飞云束起头发,对楚留香道:“对了,我们还问出来一个消息,那万水之源并非是一块蓝色宝石,而是一块镶嵌在上古兵符里的宝石,你们可找见了?”
段小娄说:“那石dòng里空空dàngdàng,除了一个活死人外什么都没有,哪儿能找见?”
常飞云脸色一变:“这可怎么办?”
楚留香闻言,反倒是一怔:“兵符?”
常飞云道:“那三不知确实是如此说的。”
楚留香皱眉,问道:“什么样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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