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优撒娇:“师兄,我也想去中原。”
常飞云:“……”
李三优耍赖:“我要去中原嘛!”
常飞云:“……”
李三优一跺脚,然后gān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哭闹:“我不管,我要去中原!”
作者有话要说:
脑dòng大,我自豪,耶!
☆、第三站:鹰王宫
段小娄成功坐上了回中原的车队。
段小娄成功瞒过了师兄他回中原的真实目的。
段小娄成功瞒过了景乘镇他的身份。
然而做成了一切的段小娄依旧不开心。
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歧视,赤、luǒ、luǒ的歧视。
在劝说常飞云的时候,段小娄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智力,使尽了浑身解数以期能够换得常飞云的信任,然而只得到了接连三个被打断的陈述句以及残破不全的真相。
与此相对的,李三优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师兄,我要去中原。”
不仅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而且还佩带一张智障脸,甚至到了最后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在陈述。
段小娄说的时候,事qíng是这样的:
段小娄:“师兄,我们虽然是水月观音的弟子,但是在这件事到底是因我而起,而这个人也实在是太可怜了,放他一个人走过这么远的大沙漠,我怎么能安心?”
常飞云怒道:“不争气的东西,说这劳什子做什么,想去见那个女人就直说!”
段小娄:“……@#¥(一下省略一千字)……”
常飞云:“我看你是不死心对吧。”
然而,李三优做流氓状一撩袍子,盘腿一坐,赖地上不走了:“师兄不带我去中原我就不回家。”
常飞云慌忙道:“三弟,你二师哥的脾气秉xing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见了那女人,得了甜头,还能回这沙漠来?指不定做出什么没羞没躁的事qíng来……”
……没……羞……没……躁……的……事……
复读机李三优:“师兄我不带我去中原我就不回家。”
常飞云:“那好吧,我同你们一起去。我也顺路看着点这个小臭崽子,省得他再惹事。”
段小娄当场晕倒了。
一行人赶上景乘镇的车队,楚留香一张巧嘴,仅说了几句,就让景乘镇等人同意带他们上车。马车内装饰辉煌,十分舒适,可见鹰王为了派景乘镇来做这个说客,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驼铃响起,车队缓缓走向沙漠。
景乘镇不仅外貌苍老不少,就连做事时的方式、说话时的语气也放缓了许多,很多时候都是不言不语,只在侍卫请他吃药的时候回复两句,其余时间只坐在那里不动,加上他双目又失明,这么消瘦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着实让人十分心疼。
段小娄记得当日在景府初见景乘镇,他一身紫红官服何其华贵,向前走两步就气势万分,说起话来更是势若雷霆,令人不敢造次。景相威名传扬天下,又生得好相貌,星目炯炯有神,剑眉飞扬,唇红齿白宛如少年郎,当日带着他在北京城牡丹花开时进皇宫,入得帝王家,多少人追捧跟随,如今竟变作了这个不言不语的瞎子,真真是令人心疼。
伴君如伴虎,一朝失宠,家破人亡。
段小娄试着和他讲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问:“景先生,那三不知号称天底下无事不知,你不曾问问他能否治得好你的眼睛么?”
景乘镇苦笑一声:“不曾问。我听李瑜说,这三不知无论什么问题都要收钱,若是收不够银钱,他便只会摇头摆手说不知二字。我如今只是个落魄说客,身不由己,哪儿来的银钱医治这眼睛。”
段小娄心中难受,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楚留香回眸望了他一眼,温声开口道:“先生今日善心让我们一行人坐着车队回中原,我们是欠了先生一个大人qíng了,不如我们几个来日为先生凑这一笔钱,问个结果如何?”
景乘镇虽然不愿意开口,但是身边若是有人与他讲话,他也会礼貌地回复两句,只是淡淡一笑,道:“不必了。我原本是朝廷追杀的犯人,如今天子赐我死,我竟然还敢从棺材里爬出来,只怕是进了京凶多吉少,再无出来的可能,更别说回到大漠去见三不知了,各位进京以后也莫要和我同行,让官府的人瞧见了,只怕找你们的麻烦。”
这时,那小侍卫李瑜抱怨道:“都怪小的不识字,好不容易到了那毒气谷底下,看见那满壁的字也不能念给大人听,如今是再也没机会回去了,就永远也不知道……”
段小娄听着这话里有异样,忙问道:“那dòng里是什么地方?”
这句话一问出来,景乘镇显然吃惊,但是他修养甚好,此刻也不追问段小娄为什么知道毒气谷底的dòng口,只是缓缓回答道:“不才当年曾有个未婚妻,定了婚约,她却在大漠流làng数年,就是住在那里。”
段小娄心中一动。秦婉容bī得景家全家抄斩,景乘镇竟然还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未婚妻子,真是不容易。
楚留香笑道:“景先生不曾看见过那地方的字,我倒是不巧看见了,只是景先生如今要听么?”
景乘镇道:“我如今都是个废人了,有什么听不得的。”
段小娄也想起那石壁上有些字迹的了,只是他当时急着救景乘镇,不曾细看,没想到楚留香倒是留了这个心。
楚留香温声道:“石壁上是卓文君的《白头吟》中的几句诗,笔法凌厉,写上去之后又不知为何,尽用剑痕划去了。”
李三优比较文盲,此刻茫然问道:“什么白头,什么诗句?”
楚留香轻声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景先生,你是不是有负于这人?”
景乘镇仿佛吃了一惊,整个人怔住许久方才道:“我不曾。”
楚留香又道:“那可是有什么误会?”
景乘镇微微咬了咬gān裂的唇角,不言语。他消瘦的面容上划过一丝落寞,显然自己也不清楚。
楚留香道:“先生若是不方便说,那便算了。”
景乘镇苦笑一声:“我如今一无所有,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当年少不更事,说起来这些□□都太丢人罢了。我年少的时候家里清贫,十年寒窗苦读进京赶考,路上为劫匪所困,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当年我一路疲惫,身上银钱又全被夺取了,láng狈地很。”
他说道这里,似乎想起什么陈年往事,蜡huáng的面颊上带了一丝温柔。
景乘镇叹息一声,又说:“所幸我在路上遇见一个姑娘,簪缨怒马,好生漂亮,听说我被人夺了银钱和文牒去,当即纵马追匪,用一条马鞭将数十人都打到马下,把钱还给了我还护送我上京赶考,说起来真是丢人的很。”
段小娄心想,这女子便是秦婉容了。
景乘镇的声音越来越哑,接过来侍卫给的水喝了一口,才道:“我当年虽然考中状元,却是白手书生一个,什么都不懂,在朝廷上也是屡屡碰壁,后来拜了当时的名人为师,才有所好转。那时我也不懂事,就这么空着手傻乎乎到将军府上去提亲,那秦老将军见我诚恳,竟然也就答应下来,我因着这一纸婚书激动了数日睡不着觉,被朝廷上下笑话了一个遍。”
他讲这些的时候,马车外风声呼呼,大漠里沙尘飞扬,铺天盖地。
荒凉沙漠里,一个荒凉的人,目盲身残,正在给几个素未谋面的人讲故事,脸上带着萧瑟的笑意。
景乘镇继而道:“可惜好景不长,当年秦将军带人征讨大漠鹰城,带回来一帖药,说是能延年益寿,让中原人也能活得像鹰王一般长久。先皇爱子心切,就给太子服下,万万想不到太子吃了这药以后竟然日渐痴傻,变成了个傻子。先皇震怒,将秦氏一族尽数流放西北,繁华转眼成烟,婉――我那个未婚的妻子也被流放边疆,临行前我送她到十里长亭之外,对她说暂且受着苦,等我有一日能在朝中有自己的势力了,就接她回来。”
景乘镇说到这里,沉默下去,叹息一声,仿佛是不愿再说起后事。
车厢里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车外风声呜咽,宛如鬼哭。
终于,他缓缓开口:“我承认,为了能壮大势力,我也做了不少亏心的事,但我着实从未负她。十年之后我已然登上朝廷辅佐君王,官至丞相,摄政朝廷,为了防止外人非议,我先代拟皇旨让她做将军守卫边疆,再想着接她回朝廷,然而我终于做了这些事以后,却只收到她一纸撕毁的婚书,连原因都为曾给我。”
楚留香专注听了许久后,问道:“景……景大人,我冒昧问一句,你说的亏心事,都指什么?”
段小娄猛地想起,那日皇宫之中,赵无垢曾去找过假太后,请她复返大漠的事qíng。
景乘镇听着这问题,也有几分为难,但是最终还是缓缓开口:“罢了,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如今你们几个兴许是我见过的最后的朋友,便一并说了罢。当年太后执政的时候,权倾朝野,然而她一个女人实在是既专横又愚蠢,把整个朝廷弄得乌烟瘴气,我曾设计将她软禁,日后又找了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替代,借以掌权。我承认,为臣子,我不忠,但我从未愧对天下百姓。”
段小娄急道:“这女子从何而来?”
景乘镇一怔:“大漠鹰城。”
段小娄又问:“那这女子xing格如何?”
景乘镇叹息一声:“生xing放làng,实难教化。”
楚留香听到这里,和段小娄对视一眼,大抵都明白了。
不愧是活了百年的鹰王,到头来,无论是中原皇室还是名满天下的景丞相,都被这个老头子狠狠地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新了!我更新了!表示太懒了需要人催更啊啊啊!!!
☆、第四站:深秋皇宫
一行人一路奔波,略去不提,终于回到了北京城。
再到北京城里的时候,已经深秋了。牡丹败了一季,金jú又开,如今深秋到来,北方的植物一路萧条,马车横穿而过的地方,大多落叶满地,秋风湿冷。
景乘镇进城的时候,作为大漠的使者,自然有高官相迎。他进城之时,虽然蒙住眼睛,却依旧能感觉得到周围的人震惊不已。他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却甚是敏感,只听见有人惊呼,有人摔倒。他现在形容虽然láng狈,看来这些人还是认出了他。
段小娄站在景乘镇身后,彻底体验了一把什么事看见人从棺材里爬出来以后,众人尽数被吓倒的快感。
原本红光满的迎接官员一瞬间脸色苍白,整个人怔住,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景乘镇,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景、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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