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没捡珠子,只用力往上一蹦,但依旧够不着张海客悬在外面的手。“你今天可给我解释得够多了。”王盟仰面看着张海客,“你是怎么被吸进去的?那个dòng是什么?为什么我没事?”他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
张海客苦笑,摇了摇头,“王副官,我妹子定是启动了九曲珠。九曲珠是一直存放于本家仓库中的宝物,先前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这公馆里的人,别的我不敢说,至少我与参谋长一会儿将被送去别的年代,你必须保管好眼前的红色珠子,没有它,我们回不来。”
“啥?啥玩意儿?别诳我好么?”
“你要是找不到其他人,他们就一定是被送走了。m也不知被送往了哪个年代,时间如此浩瀚,它不会这么巧正与族长碰上吧?”张海客卡在上面继续苦笑,“不过,它会寻找,它是上古妖shòu。”
王盟皱眉,一时半会显然无法理解张海客的话。
“保管好珠子,我们会想方设法回来。”张海客盯着王盟的眼睛,“时间或长或短,短则几小时,长则一辈子。”
“我不信。”
“若我们真的很久没回来,你便注意历史,若在哪本野史中发现某朝某代m被人猎杀,那就是我们已诛杀m于另一个年代。我觉得,到时你就可以忘记我们,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张海客开了个玩笑,想缓解王盟的紧张qíng绪。
结果,王盟却道:“放屁!书上不是记载m已经被大羿宰了吗!九曲珠是么,保管好便是,一定要把团座给我带回来!”
“呵呵……”张海客伴随着王盟的叫嚷消失于dòng口。
dòng口闭合前,作为唯一没被九曲珠带走的人,王盟依稀听见张海客说:“参谋长,你太不够意思了,松开我的脚行吗?”
“我不抓着你,我们便会去两个不同的年代。”
“你就承认你想找个垫背的。”
“真是的,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喂喂!”王盟冲着消失不见的dòng口拼命大喊,“特派员,参谋长!”然而,他真的留下来了,独自一人。好半天,他没缓过神,稍后,他蹲身捡起九曲珠,擦去灰尘,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九曲珠……是chūn秋时期那颗有名的九曲珠吗?
chūn秋时期离吴邪所在的上古洪荒时期,在时间上隔了不知多少年,现下,被当做香肠叼回部落的吴邪与解雨臣正躺在一个约四米深的方形土坑中,上面钉着许多木头。吴邪睁开眼睛时,首先瞧见的便是太阳,太阳依旧在,耀眼刺目。
“小哥!”他大叫一声坐起来。“啊,好亮。”他换了个方向,背对太阳。
过了一会儿,旁边有人发出呻吟,吴邪的眼睛已逐渐适应周围的光线,扭过头,看到发出呻吟的人正是一直陪他遭罪的解雨臣。
“小花。”吴邪连忙挪到解雨臣身边。
解雨臣微阖双目,像似非常不舒服。
“小花?”吴邪轻轻拍了拍解雨臣的脸。
解雨臣突然扯住吴邪的胳膊,指着自己的腿说:“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要烂没了?”解雨臣说的是箭伤之处,吴邪瞄了一眼,发现因温度过高,环境恶劣,解雨臣的伤口真的已经红肿化脓,烂了一片。
反观自己,除了箭还cha在胳膊上,没有任何异常。是的,没有任何异常,没有红肿,没有化脓,更没有疼痛。大热天的,吴邪陡然起了一阵jī皮疙瘩,身子颤了颤,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跟解雨臣……怎么不一样了?
“把九婴带上来。”一句冷淡的,惊不起任何涟漪的话打断了吴邪的思绪。
吴邪抬头,张起灵俊美的脸出现在头顶,身边还站了一个奇装异服的人。怎么奇装异服呢?大概就像画本里跳大神的吧。吴邪盯着那狰狞可畏的面具,有些怔然。
“他就是九婴吗?”跳大神的问。
张起灵点头,拿出一个陶罐,将里面的血淋在吴邪身上。
“小哥?”吴邪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张起灵明明就在咫尺之间,却为何令他感觉相隔天涯?那个跳大神的分明是巫觋,他将巫觋带来,难道真以为自己是九婴那个上古妖shòu?
☆、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
木骨为架,糙泥为皮,一四坡出檐的朴实屋子,带双侧回廊,坐落在一个近似方形的,huáng土夯筑而成的台基上。在这屋子周围,还有两间小点的屋子,有回廊与主屋相连,共同组成部落主人的宫殿。不过,这样一片除了占地面积胜于民国公馆的宫殿,其内里陈设,外部装饰,皆无法与民国时代相提并论,在现代人眼里,约莫就是大一点的糙屋罢了。吴邪被人用符咒捆着,送入这样的宫殿之中。
“跪下!”有人踹了吴邪的膝盖窝一脚,迫使吴邪跪在大殿中央。
吴邪这会儿基本已经平静下来,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解雨臣,倒不是自己。于之前晕倒时,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张海客被卡在天花板上,对王盟说了一席话。如今想来,那绝非一个普通的梦,朱红晶莹的碎片尚在裤兜里,他相信两者之间一定有联系。应该……是被九曲珠送到了上古洪荒年代,这传说中天上有十个太阳,还未被大羿she下的年代。
吴邪是一个接受了新思cháo的青年,日本留洋期间看过许多外国科学家的书,对爱因斯坦的理论也相当感兴趣。只不过当下的遭遇可不是任何一个科学家能够解释的,他又陷入了这种困局中,正如留洋时一面告诉自己粽子、妖魔、魑魅魍魉不存在,一面又想起爷爷等人的诸多教诲。直到后来遇上张起灵,下了人生第一个斗,他才彻底将什么科学知识抛于脑后,然而,洪荒时代,比夏更早,帝尧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太胡扯了!
前方,是一个三层台阶,台阶与地面都是夯实的土地,没铺地砖,没有地毯,朴实无华。三层台阶之上,是部落王者的位置,抬起头便看到整块白虎皮铺于地面,而侧边的宫梁上,一条巨大的青首黑身长蛇盘桓其上,足以将任何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吓个魂魄出窍。于是,吴邪被吓到了,那吐着杏子的巨蛇正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看向他,仿佛要将他一口生吞下去。
“呵。”有人轻蔑的笑了一声。
吴邪慌张的瞥了一眼,发现是那个巫觋。“死的。”巫觋站在三层台阶下面,狰狞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不过听声音,应是位年轻人。吴邪冷静下来,心道就算那没心没肺的胖大王来了,冷不丁瞧见这骇人的巨蛇,也该吓得不轻,自己这样,qíng有可原。吴邪抬起头,qiáng迫自己看向巨蛇,有些不想叫人看扁的意思。
“呵呵。”那巫觋又笑了。
盯了会儿,吴邪渐渐冷静下来,只是越瞧巨蛇越觉得微妙,怎么看那架势,蛇长至少近两百米。两百米啊,蛇jīng啊,难为这宫殿够大,挂条巨蛇在宫梁上竟也不嫌挤。
啥玩意呢?蛇祖宗吗?吴邪一愣,忽然遍体生寒,他妈的,是修蛇吧!西南有巴国,又有朱卷之国,有黑蛇,青首,食象。修蛇又名巴蛇,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she十日而下杀m,断修蛇于dòng庭,禽封g于桑林。
按照记载,修蛇是倒数第二个被宰的,九婴是正数第二个被宰的,若前面的蛇尸真是修蛇,那么九婴……九婴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他们认为自己是九婴?真真六月飞霜,冤比窦娥。吴邪一下子相当郁闷,手钻成拳头,瞪着三层台阶之上的王座。这时,张起灵恰巧走出来,与吴邪四目相对。
“妖shòu,你不服气?”张起灵立于王座,居高临下,淡淡的道。
这表qíng,确是张起灵无疑,只是语气不太对,张起灵是淡然冰冷到让人想打,现在冰冷是冰冷,可多了份王者之气,令吴邪不由火冒三丈,心骂你这狗日的连老子都不认识了,嚣张霸气个屁啊!
张起灵皱眉,觉得自己似乎从吴邪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妖shòu,果然是妖shòu九婴,后天吉日,必挑吉时斩妖shòu于祝器下,以忌天地之灵。
“他是九婴,我已看出他的真身。”巫觋举起他的烂木头法杖,直直指向吴邪。
吴邪怒了,从地上蹦起来,“我不是九婴!我是吴邪!”他冲张起灵嚷到。
吴邪蹦起来时,周围分列两旁的士兵皆后退了几步。吴邪是不知道,这年代,再骁勇善战的士兵,对于神明鬼怪妖魔均存敬畏之心。吴邪的一举一动影响着他们的qíng绪,同时,他们憎恨着妖shòu,因为妖shòu害他们失去了亲人、土地,以及最重要的生命。
“张起灵。”吴邪眼神愤懑,语气却充满无奈。自己与解雨臣来到这里还认识他,怎么他就不认识自己与解雨臣呢?难道过程出了问题,他到达时脑袋先着地,摔失忆了?
“张起灵,你是不是摔了脑袋?”吴邪朝前走了两步。
张起灵眼神冰冷,手一抬,吴邪的身子飞出去,狠狠撞在坚硬的墙壁上。
“咳!”吴邪吐出一口血。对方力道太大,他莫不是像武侠小说里的主角受了内伤?谁是妖shòu啊,他没施法啊!倒是张起灵这家伙一抬手就让自己飞出去,他才是妖shòu吧!
“张起灵你这混蛋!”吴邪趴在地上,继续愤怒而无奈的瞅着张起灵,“张起灵,小哥,你真不认识我了?我是吴邪!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张起灵依旧冷漠的看着吴邪,“我不认识张起灵,亦不认识你。”顿了顿,他又道:“不,我认识你,你是九婴。”
“我不是……”吴邪发觉自己完全无法与张起灵沟通。有那么一瞬,他对眼前之人产生了怀疑,或许,他真的不是张起灵?
张起灵走下台阶,来到吴邪眼前。吴邪láng狈的瞄着他,瞄着那张思念至极,俊美无双的脸。张起灵面无表qíng的伸手,将箭扯出吴邪的胳膊,硬生生撕下一大片ròu。看见血,还是自己的血,吴邪突然一阵眩晕。抖了抖,吴邪脸色惨白,盯着自己的胳膊。
“你疼吗?九婴。”张起灵淡淡的问。
……不疼,真的不疼!以为剧痛会铺天盖地袭来,结果最后,他竟毫无感觉。
“凡人是忍不了这种剧痛的。”
吴邪懵怔当场,看着自己的血像不要钱的水往外冒,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抓住张起灵的手,将在场之人吓了一跳。
“羿,小心,莫要被九婴伤了!”巫觋焦急的朝张起灵喊道。
张起灵也身子一震,手抬起,甩开吴邪,像似要结果吴邪的xing命。
然而吴邪只是气急败坏的瞪着张起灵,大声叫道:“张起灵你个王八蛋!快给老子止血!老子会失血而亡!”撕了块ròu的伤口看着挺吓人,那白色的难道是骨头?天呐,他流了几斤血?这里有消毒药吗?细菌感染了怎么办?唉,好冷,是不是已经失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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