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_翠寒烟【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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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说的封石在这。”吴邪站在离盗dòng不远的位置。
张起灵起身,目光黏住飘着腥臭味儿的黑水。
“反正知道是个积炭墓,打盗dòng的时候小心些,椁室应该没灌水,粽子在里面。”吴邪对张起灵说。
张起灵点头,转了一圈寻找下铲子的地儿,吴邪抬起小臂抹眼睛,就这功夫,他脚下晃了两晃,耳边传来土地炸裂的声音。等他睁开眼睛,只见张起灵一脚踩在深不见底的坑中,身子朝左边歪,他想都没想,十万火急地扑过去抓住张起灵的胳膊,“张副团座!”
掉进去的时,张起灵紧紧搂着吴邪的腰,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勺,将他压进自己怀中。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吴邪想,这自由落体运动代价会不会有点大,不过付出代价的不是他,而是张起灵。张起灵结结实实的后背着地,吴邪哪都没伤着,就膝盖碰了下,顶多是个青紫,外加头晕目眩。
“张副团座!”吴邪脚底仿佛安了弹簧,一下从张起灵身上蹦起来,“你没事吧?”可这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又晕,额头不知撞了什么东西,难为人家张副团座把他护得这样好,他还是破相了。
“日。”吴邪揉着额角。
不对!揉什么揉!
吴邪嘴里高喊,“张副团座,出声啊?”然后两眼摸黑的爬过去,手先是搭住张起灵的腕骨,对方皮肤冰凉,像个死人。吴邪脑袋嗡嗡直叫,又去把他的脉搏……没,没有?
吴邪慌了,没有脉搏?死了?刚才落下时就觉得奇怪。这chūn秋时期的墓,最高不过四米,可他感觉往下落了很久,至少几十米。几十米啊,普通人经得住这么摔?吴邪害怕了,长这么大没像这样害怕过,张起灵难道要做第一个死在他面前的人?他也有责任,人家护着他呢。他战战兢兢地靠过去,俯身,侧脸,贴住张起灵的胸口。有!有心跳!吴邪吐了口气,他没死,吓人呐。再去摸脉搏,发现自己太过紧张,好好的活人被他把成死人,身为杏林高手的吴老夫人只怕要哭死。
吴邪伸出手,从张起灵的脑袋摸起,挨个检查后脑勺磕破没,脖子摔断没,骨头错位没,发现张起灵除了昏迷不醒,倒也无甚大碍。
“太他妈神奇了。”吴邪在心中感慨,“物理学难道是伪科学?”
张起灵表面没事,吴邪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掏出火折子,霎时间地下充满橘色的火光。
“蜡烛……蜡烛……”吴邪低头从百宝袋里拿出半截蜡烛,点燃了cha/进地里,这才发现下面铺着厚厚的细沙。
流沙吗?流沙是流动的,可它们是死的。
吴邪直叹张起灵运气好,要是硬邦邦的土地,就真摔死了。想到这,他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利用仅有的光芒,再一次给张起灵做起全身检查。
“没外伤。”吴邪把张起灵的脑袋移到自己大腿上,“骨头也没事,难道内脏破裂,或是脑袋里积淤血,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吴邪后悔,后悔没跟他奶奶学习中医。
张起灵静静躺着,眼睛闭合,呼吸缓慢。吴邪瞪着那张帅帅的脸,心道你要这么一睡不醒,我可怎么办?“张起灵,张起灵。”吴邪小心的摇着张起灵的胳膊,“妈的,才刚结婚,我就要守寡了?”他自嘲地说。张灵救了他,但他一开始扑过去的目的同样是救张起灵,现在摔了,能怪谁啊。这么想,吴邪的心里会好受些。
吴邪喝了点水,想给张起灵也喂点,可张起灵死气沉沉,根本喂不进去。吴邪抬起头,目光掠过头顶凸出的岩石块,这里空间bī仄,弥漫着水汽,像是藏在地下的裂fèng,而他们掉下来的dòng正垂直cha入地底,与这裂fèng构成一个十字。
吴邪吸了吸鼻子,“空气流通,是个活xué。”
张起灵忽然咳嗽几声。
吴邪赶紧看向他,“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哪儿疼?”
张起灵的黑眼珠子蒙了层金huáng,连带吴邪倒映进去的脸也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我给你检查了好几遍。”吴邪拿起水袋摇晃,“喝不喝?”
张起灵躺在吴邪的大腿上,一声不吭,只盯着头顶的dòng,眉头紧皱。
“能不能动啊,骨头应该没断,内脏呢?自己有感觉吗?你要再不醒,我都准备吻你了。”吴邪这句话成功吸引了张起灵的注意,不过说话之人既不脸红也不心跳,夸张地笑道,“荆棘有什么可怕!我一定要进去救睡美人。对了,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张起灵缄默。
吴邪瘪嘴,没跟他在这问题上较真。之前说摔了怪谁,其实心中还是感激张起灵的,因为现在地面铺着沙,可万一没有沙呢?
“谢谢。”张起灵声音微弱,大概真摔得厉害。
吴邪本来想说要谢的应该是我,出口却成了,“谢什么,你死了,我娘怎么办?”
张起灵阖起眼皮,片刻后睁开,动了动肩膀,准备坐起来,但没能成功。
吴邪郁闷,他这嘴是怎么了,说得那叫人话吗?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他只能讪讪地笑道,“真没事?”
“没事。”张起灵侧身离开吴邪的大腿。
吴邪忙扶起他,让他坐稳,“这么高摔下来,竟没有一处骨折,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内伤?”
张起灵淡淡地看了吴邪一眼,“没有。”
“脑袋?内脏?”吴邪追问。
张起灵摇头,指向被吴邪遗忘已久的黑金古刀,“用那个挡了挡,卸去不少坠力。”
吴邪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张起灵静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脑袋上按了按,吴邪爬过去捡起黑金古刀,又抱着爬回来。
“斗在我们头上,这裂fèng怎么回事?”吴邪将黑金古刀放到张起灵身边。
张起灵活动自己的脖子,幅度之大叫吴邪看得心惊胆战。
这才摔过,扭来扭去,头掉下来怎么办?吴邪开始脑补张起灵的脑袋骨碌碌滚到脚边的qíng景,不由一阵恶寒。
吴邪瞎想时,张起灵毫无预兆地开口了,“手伸出来,团座。”
吴邪一怔,“你说什么?”
张起灵没有重复,只朝吴邪伸出自己的手。吴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他伸手,便自然而然的握住,张起灵背脊微微一颤,吴邪也微微一颤,然后他俩屁股下空了,再次往无边的黑暗中坠去。
“张起灵!”吴邪吃了一嘴的沙子,吐出来,大声嚷道,“你动机关前打个招呼行吗?老子的屁股啊。”这次自由落体运动,吴邪硬生生屁股着地,小jú花废了,痛得他差点歪到地上被沙子埋住,幸亏张起灵拽着他。
张起灵站起来,这儿比上面qiáng点,勉qiáng能直起腰。
“对不起。”他把吴邪拉起来,“我忘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张起灵点燃火折子,吴邪抓着他的胳膊,简直涕泪横流,站不稳,脚发颤,真的,真的肛裂了。
“嘶。”吴邪不敢撒手,张起灵也没甩开他。
这个地方,莫名的大,看不到四壁,内空也不高,擦着头皮的硬物乃玉石板,摸上去光滑温腻,而细沙防cháo也防盗,被岁月磨平了煞气,控制它们的机关已经失效了。
张起灵往前走,吴邪亦步亦趋,不久便松开手,在没及小腿的细沙中艰难前行。张起灵回头瞄了他一眼,火光影绰,吴邪对他怒目而视。
jú花之仇不报,枉为君子。
张起灵把火折子移到前方,吴邪气哼哼地盯着他的背影,脚下一滑,不知踩了个什么东西,直直朝地上扑去。“咚!”他摔了,又吃了一嘴沙。八字相克,他一定跟张起灵八字相克!
“妈的!”吴邪忍不住爆出粗口,手在细沙里搅了搅,捡起一个酒爵。“哟,这可是好东西。”吴邪眼底冒出jīng光,嘴角也弯了起来,“还是青铜器。”吴邪起身,手在屁股上揉了揉,“张副团座,借个火,我的火折子丢上面了。”张起灵没动,吴邪自己挪过去,仔细打量手中的宝贝。
青铜器,那是国宝。这三足酒爵线条优雅,花纹古拙,意境奇妙,吴邪曾见过一样的,据说出自殷商时期,不过用手掂量后,发现自家那个更重些,相比之下纹线死板,纹饰呆滞,所以必是仿制品。
吴邪把酒爵抛给张起灵,再次蹲身,在细沙中摸索,这次竟拿出几个海贝,一捏即碎。
“这不是商朝的通用货币吗?”
商朝的货币为海贝,产自遥远的东南沿海,商朝人的贸易方式既有以物易物,也有货币jiāo易。甲骨文中常出现“赐贝”“取贝”,就是这个海贝了。来自海边的贝壳,体态小巧,花纹美丽,产地远离中原不易获取,商朝人通常在贝壳前端雕琢出一个近圆形或椭圆形的小孔,简单加工后用于jiāo易。
“我不明白,你们说这斗是chūn秋战国时期的,退一步吧,我就认为它最早出自西周,可细沙下摸出商朝明器,这年代差得太远了。”吴邪望着张起灵。
说实话,张起灵也不知其中原委,否则他不会摔个七荤八素。将酒爵举到眼前,张起灵细细瞧了一遍,心中所想与吴邪并无二致。
“难道chūn秋的斗下,还埋着一个殷商的斗?”
“不会。”张起灵马上否定了吴邪的设想。
吴邪也知道不可能,谁会犯这种错误,要知道头顶的斗看规模至少是诸侯级别,那会儿巫术盛行,巫师基本都是风水大师,怎么会让主子把陵寝修在别人头上,损人不利己。
可是,这明器怎么解释?吴邪再次摸进沙里,很不幸,什么都没有。
张起灵继续朝前走,酒爵jiāo给吴邪放进他的百宝袋。经过这茬儿,吴邪不那么“仇视”张起灵了,况且下面只有他俩,不一会儿,他就跟张起灵说起话,“我们为什么不顺着dòng壁爬回去,至少爬进原来的斗里。”
张起灵没吭气。
“你怕我能耐不够,上不去?”
张起灵继续沉默寡言。
“我知道前面很吸引人,可急功近利不好,万一碰到麻烦,日本人还在我们头顶呢。”
张起灵停住脚步,回头,吴邪心喜,这人终于要跟他讲话了?
“闭嘴。”张起灵面无表qíng。
吴邪眼角搐动,直勾勾瞪着张起灵,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起灵忽然轻攥右手,形成一个拳头,移到嘴边,低头咳嗽几声。火光下,张起灵的脸本应呈现柔和的橘色,可在吴邪眼里,他的脸惨白得吓人。
吴邪“哦”了声,继而又“哦”了声,恍然大悟道,“不是我,是你爬不上去。”
“不是。”张起灵再次否定吴邪,然后转身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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