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弓夫人厉声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该死的小畜牲,没想到你还有胆子敢到这里来,居然还敢冒充楚留香,我看尼做楚留香的儿子怕还小了些。”
至于施少奶奶则根本没有搭理他,直接绕过楚留香对着状况外的燕映之温声细语道:“想来少侠定然与叶盛兰那登徒子无关,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来施家庄有何贵gān?”
燕映之被施少奶奶突然间大幅度转变的态度弄的发怔,一时不察间,那张马脸已经凑近了些许,而且还有在继续靠近的趋势。
身后就是一面墙,燕映之连躲都没法躲,正想要把盾亮出来的时候却忽然被楚留香揽着肩膀搂进怀里。
“施少奶奶。”楚留香的笑容温和有礼,眼神却暗藏锐利,迎着金弓夫人和施少奶奶两双都瞪的有铜铃那么大的眼睛,非但不闪不避还把人用力抱得更紧了些,“这是我的人,还请少奶奶自重。”
这还是楚留香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实打实地宣示主权,燕映之虽有些奇怪,却并不抗拒,就这么乖乖地任由楚留香抱着,十足配合的模样引得楚留香都想要直接亲吻上去,可惜考虑到还有这么多人在,他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比起楚留香的柔肠百结,金弓夫人和施少奶奶的态度就简单粗bào得多了。
只见金光一闪,金弓夫人手里的金弓已向楚留香的气海xué点了过来,口中还直呼道:“你这登徒子害了茵儿一辈子,害死了她还不够,现在居然还和别的男人搅在一起,简直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楚留香现在自然不能在装糊涂了。
他身子一缩,已后退了几尺,但手臂仍然环在燕映之的腰间,哪怕是带着个人,身姿也如流云一般,可以在空中来去自如。
施少奶奶盯着楚留香的那只手,寒着脸恶狠狠地道:“果然是下五门的yín贼!”
随后伸手一探,掌中忽然就多了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剑,一句话未说,已向楚留香刺出七剑。
这屋子不大,正适于这种匕首般的短剑施展,楚留香刚好退到墙角处,竟是避不开她这七剑。
眼见这登徒子就要血溅当场,施少奶奶已经忍不住笑起来,却没想到一面盾忽地拦在了面前,完全抵挡住了她短剑的剑势。
“没事吧。”燕映之收回盾,一边擎着陌刀小心戒备,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旁的楚留香,见他确实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才松了一口气。
楚留香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燕映之被他看得有些不大自在,微微将脸侧了过去,好在天色昏暗,没人能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根。
可即便如此,施少奶奶还是被气得不轻。
她本来还对这个黑衣红眼的俊美青年颇有好感,结果对方非但是个断袖,还这般落她的面子,想她身为天下第一剑薛衣人的女儿,别说在这施家庄里一向说一不二,就是在外面,也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对她。
再看对面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目光和怎么看怎么缠绵的气氛,施少奶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刚有一点儿萌动的chūn心全数化成十二万分的怒火,恨不能把那两个人统统点了天灯才好。
人一着急起来,就很容易乱了方寸,看见再次冲上来的施少奶奶,楚留香悠然一笑,抬手轻轻按住燕映之执刀的手腕,然后往前迈了一步。
即使这位施少奶奶对楚留香根本毫无威胁,可发现自己的人被旁人觊觎着,总归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qíng,因此他也不再客气,身子一转,也不知用了什么招式,就已夺去了施少奶奶手中的短剑。
施少奶奶的脸色发白,但她毕竟是名家之女,识货得很,此刻已看出自己绝不是那两个男人的对手,可要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她又实在不甘心。
天下间但凡为人子女者,受了委屈总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于是施少奶奶咬着牙说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不过若你们敢跟我去见我爹爹,还算你们是个男人,否则就是不男不女的孬种!”
楚留香本就想要见一见薛衣人,施少奶奶这番威胁倒是正中他的下怀,而他的面色却是淡淡的,像是看不到施少奶奶愤恨的神色一般,只自顾自地把玩着燕映之垂落的发尾。
直到燕映之瞥过去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儿,这才抬起眼,懒懒笑道:“我若不敢去,今天晚上也就不会来了,但你现在最好安静些,否则我就只能用稻糙塞住你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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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薛衣人的庄院规模不如掷杯山庄那般庞大,但风格却更为幽雅,厅堂中陈设虽非华美,但却当真是一尘不染,窗上绝没有丝毫积尘,院子里绝没有一片落叶,此刻虽方到清晨时分,却已有人在清扫着庭院。
像是被楚留香先前的几句威胁给吓到了,施少奶奶一路上都老老实实地走在前面带路,即使身后不断传来缱绻的轻笑低语,她也梗着脖子一声都没有吭,也没有回头,倒是让见识过她先前泼辣样子的楚留香暗自发笑。
但一到了薛家庄,施少奶奶就立刻又威风了起来,跳着脚,指着楚留香的鼻子大声道:“你有种就莫要逃走,我去叫爹爹出来!”
楚留香好笑地摇了摇头,靠在燕映之身上淡淡道:“我若要走,又何必来?”
他这般模样,更让施少奶奶火冒三丈,正待她要发怒的时候,就听得一人沉声道:“你不好好在家伺候翁姑,又到这里来作甚?”
这声音低沉中隐隐有威,一听就知道是擅于发号施令之人。
听到这个声音,施少奶奶立刻变了颜色,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有人欺负了女儿,爹也不问一声,就……”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人厉声打断了:“你若安份守己做人,有谁会平白无故的来欺负你,想必是你又犯了小孩子脾气。”
施少奶奶再说些什么,楚留香已懒得去听了,只见那名满天下的第一剑客薛衣人,此刻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薛衣人看起来年纪不轻,面容清瞻,布鞋白袜,穿着件蓝布长衫,风采也没有什么特异处,只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光,令人不敢bī视。
见到薛衣人出现,施少奶奶像是有了依仗,气焰也愈发嚣张起来,不停地喊着让父亲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
可自己女儿的话,薛衣人似乎也全未听到,他只是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楚留香和燕映之两个人,而后忽然抱拳道:“小女无知,但望二位恕罪。”
燕映之虽没有见识过这位“天下第一剑”的剑法,但仅凭周身气势就能判断出这人不可小觑,而且从年龄上讲,薛衣人也算是江湖前辈,因此他也跟着楚留香躬身道:“薛大侠言重了。”
薛衣人命人奉了茶,又吩咐下去要置酒为他们接风洗尘,楚留香虽道了谢,可施少奶奶却瞧得眼睛发直,忍不住又说道:“爹,你老人家何必对这种人客气,他们明明……”
听了自己女儿的话,薛衣人忽然沉下了脸,沉稳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对女儿的无奈,“他们怎样?若不这两位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手下留qíng,你以为你还能够活着回来见我吗?”
施少奶奶怔了怔,也知道她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只是仍旧觉得委屈,不由低声道:“这叶盛兰不过里的一个làngdàng子,什么都不会,就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也不知害过多少人了……”
“闭嘴!”薛衣人一拍桌子,见女儿吓得惊住了方沉声道:“我这两眼还不瞎,可以断言这二位朋友绝不是京城的làngdàng子,也不是什么叶盛兰,否则他们就不会来了。”
说完他转向楚留香,微微一笑道:“阁下风采照人,神气内敛,如今江湖中人才辈出,但据老朽所知,像阁下这样的少年英雄,普天之下也不过只有二人而已,若是老朽估计不错,阁下想必就是楚香帅。”
见楚留香点头称是,薛衣人捋须而笑,又将视线转移到楚留香身边的人身上,一看之下却暗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霸道刚猛,凝而不发,只是这般气势,却不像是寻常江湖人所该有的,倒是与战场上的武将极为相像……”
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即使刻意收敛,身上的杀伐之气也无法完全隐藏,薛衣人的眼光毒辣,能发现端倪也并不十分稀奇。
只不过江湖中人向来忌讳与官府朝廷扯上关系,而燕映之的经历特殊,虽然的确曾是军中将领,但却是来自于数百年前的大唐。
这其中的内qíng解释起来太过复杂又没有必要,因此楚留香只是随口替燕映之道了一句“映之的确曾在军中任职”,就将话题转到了别处去,说起了他之所以会到施家庄去的原因。
而薛衣人倒也没有多做纠结,在说了几句“小女顽劣”之类的客套话后,咳嗽几声,又缓缓道:“久闻香帅不使剑,但天下的名剑经香帅品题,便立刻身价百倍,老朽倒也有几把剑,想请香帅法眼,不知香帅可否赏光?”
薛衣人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完全出乎楚留香的意料,因为据他所知,薛衣人身为绝顶剑客,是从来不肯将爱剑示于人前的,今日破例要人赏剑,想来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
依楚留香的xing格,越是有风险的事他才越喜欢挑战,更何况事qíng到了这一步,他就算想要抽身怕也不易,倒不如跟去看看薛衣人到底有什么打算。
心中的念头快速转过,而楚留香的面上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喜之色,口中说道:“蒙薛大侠抬举,在下自当从命,不过……”他的手搭在燕映之的肩上,话却是对着薛衣人说的,“在下的这位朋友剑术剑法不甚了解,想来也不大适合去赏薛大侠的爱剑,不知薛大侠以为如何?”
薛衣人神色变换了一瞬,但迎着楚留香楚留香似笑非笑的目光,还是很快点了点头,“香帅此言有理,还请这位少侠到客厅稍坐,小女自会招待的。”
听到楚留香的话,燕映之就是一怔,见楚留香就要跟着薛衣人离去,他连忙拉住楚留香的手臂,正要说话时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住了唇。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楚留香的嗓音被他自己刻意压低,如果不是因为靠得太近,恐怕燕映之很难听见那句轻飘飘的“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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