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在船上见到楚留香的旧qíng人们之后,他不仅没同楚留香说过几句话,甚至就没让楚留香近过他的身,其他亲热的举动就更别提了。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其实怪不得楚留香,毕竟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如楚留香所说的那样,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楚留香的眼中除了他以外,真的再也没有过其他任何人。
可是……
燕映之擦刀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锐利的红瞳中也多了些几不可见的迷茫之色。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想,楚留香是不是也曾像对待他那样,细致体贴地对待过那些姑娘,是不是也曾对她们说过“喜欢”?
而这样一想,他就愈发地烦躁了起来,也更加不想去看楚留香温柔的笑颜。
可见到楚留香明明被甩了那么多次冷脸,仍然还在努力讨他的欢心,他的心里就莫名不是滋味。
如果是在以前,他无论心qíng好坏与否,都不会表露出来,也更加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人发脾气甩脸色,燕映之叹息了一声,忍不住想到,或许他真的是被楚留香给宠坏了,也沉迷在了这种无论做了什么,都有人会无条件包容的状态中。
等到楚留香再带了点心过来的时候,就原谅他好了,反正任xing了这么长时间,也足够了。
这样想着,燕映之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含着些许无奈的清浅笑容,却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声响。
他下意识拎起盾刀就要下楼去,脚步却在要推开门的一瞬间,因为心中残留着的那一点儿小小的别扭而停了下来。
以楚留香的本事,没什么人能轻易伤到他,况且胡铁花也在下面,估计就更加不会有事了吧。
就在燕映之在门口犹豫的短暂时间里,楼下的响动声已经平息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正要放下手中的盾刀,忽听见胡铁花大喊了一声楚留香的名字。
听着那声音中的惊惶急迫,燕映之顿时什么都顾不得,跨过楼梯上的栏杆,直接从二楼跃了下去,冲到了楚留香的面前,心急如焚地问道:“怎么了?”
楚留香背靠着椅子,脸色苍白如纸,对着燕映之微笑着摇了摇头,而站在一旁的胡铁花立刻接口道:“是史天王手下的余孽,他一时不察,遭了人家的暗算。”
这个理由算不上高明,也根本不能使人信服,要知道楚留香又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轻易伤到的?
见燕映之眼中出现了犹疑之色,胡铁花早有准备,忙接着解释道:“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整天神思不属的,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恐怕他就没命了,燕兄弟你快带他去休息一下吧。”
“哪有那么严重,老胡你别胡说。”感觉到燕映之按在他肩上的手正在微微地颤抖,清醒过来的楚留香后悔不迭,可事到如今,除了继续演下去,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
燕映之不知道楚留香和胡铁花的计划,听到胡铁花的话时,就已经暗自自责了一番,又看到了楚留香不同平常的神色,心中更是着急起来,冲胡铁花点了点头,就扶着楚留香回到了房间。
楚留香好久没有和燕映之这般亲近,即使还苦恼地考虑着该如何收场,在被燕映之扶到chuáng上后,双手还是不受控制地搂上了那细窄的腰身,还将头埋进了燕映之的颈窝中,低声说道:“映之,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再生气,原谅我好不好?”
“嗯。”燕映之轻轻点了下头,感觉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愈发收紧了几分,便尝试着往外挣了挣,还不忘担忧地问道:“你到底伤在哪里?先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听到燕映之这样问,楚留香脸上的笑意一滞,目光闪烁不定,燕映之觉得奇怪,正要再问,不经意间抚过楚留香腕间的手指却猛地僵住了。
那处传来的震动平稳有力,绝不是一个受了伤的人该有的脉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了手,抬起头静静地望向楚留香的眼睛深处,平静无波的红瞳里不含一丝qíng绪,只是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你骗我?”
这下楚留香是彻底的慌了。
他一贯能言善辩,哄人的本事一流,可现在已经意识到,要是先前燕映之的反应还属于吃醋和闹别扭的范畴,自己这一出所谓的“苦ròu计”可是实实在在地碰到了燕映之的底线。
“映之……”他紧紧攥着燕映之冰凉的双手,心止不住地往下沉,那些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式的道歉和qíng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嘴唇开合了几次,也只能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呵。”燕映之勾起淡色薄唇,极轻极冷的笑了一下,“好玩吗?”
“不不不,映之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相信我,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楚留香急忙解释道:“我只是一时急昏了头,才会答应这个馊主意,你这么久都不理我,我真的很想你……”
燕映之盯着楚留香的眼睛看了许久,清楚地看出了那双温润眼眸里满溢的深qíng和急切,心底的火气不知怎么竟也消褪了些许。
然而他俊美面容上的带着冷意的笑却更加深了几分,“那你是想我,还是想要我?”
“这……”楚留香小心地打量着燕映之即使笑着也显得极为冷漠的脸,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自然是,都想。”
说这话时,楚留香的手还牢牢地抓着燕映之的手腕,燕映之低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淡淡地说道:“是吗?”
他在楚留香惊喜的注视下,反手回握住楚留香的手,随后一个用力,将本来半坐在chuáng边的人直接甩到了地上。
燕映之的手上力气一下大的很,百余斤重的盾刀在他手中挥动自如,甩个人当然也不再话下。
他将自己的盾展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隔着盾墙隐约的暗红光晕,稍稍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对还没站起来的楚留香说道:“那么你就,慢慢地想着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 香帅做的一手好死呢( ̄ ̄)
本来是想分两章的不过既然是番外还是一章发出来看着比较整齐hhhhhhh
车我有在开啦,不过我用小号发了一段果然被和谐了呢OTZ不然我还是建个群?
☆、番外:九公子伐开心
明明上一刻还和楚留香一同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片沙滩上,燕映之有些迷茫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就觉得这个qíng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楚留香是还在他们那艘大船上,还是也跟着来到了这附近,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出路。
目前他所身处的地方,看起来无疑是个海岛,岛上的树木花糙,有很多都是燕映之以从未见到的,脚下的沙滩洁白柔细,海水湛蓝如碧,他甚至还在岛上发现了许多的果树和一湾清泉。
这样看来,起码短时间内,吃喝是不用发愁了,可如果没有船只经过,难不成他要一直被困在这座岛上不成?
燕映之目光微沉,试探着往岛中走起,但越往里走,他的心反倒逐渐放下了。
他已经发现,这里的花糙明显又被人修建过的痕迹,甚至还发现了一些装着金银和衣物的箱子,也就是说,这座岛上一定还有其他人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搭上回到陆地上的船。
然而燕映之的运气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直到日暮西沉,他也没有发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地方个人,更没有找到楚留香的身影。
夕阳早已隐没在了山后,岛上一片黑暗,他停下脚步,定了定神,认准了一个方向,又走了半个时辰,竟走入了一片花丛中。
周围没有一点灯光,也看不到月亮,身边传来的花香虽然芬芳甜美,可是他已被熏得连头都有点发晕。
燕映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不抱什么希望地朝远处望去,却猛然发现,前方亮起的一盏灯。
这灯亮得奇怪,恐怕会有什么陷阱,可要是就这么等在原地更不是办法,燕映之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过去探一探。
灯光是从一扇雕花的窗户里露出来的,那是一栋花轩,朱栏回廊,建筑得极华美jīng致,燕映之闪身掠入窗户,可他才刚一进去,屋里站着的八个人已同时向他扑了过来。
这八个人动作虽然并不十分敏捷,但配合得却天衣无fèng,滴水不漏,好在燕映之早有准备,在落地的一瞬间就放出了盾舞,将那八个的通通拦在了盾围之外,而这时候,他也已经发现这八个人全都是木头人。
即使制作的再如何jīng巧,木制的假人在面对玄铁重盾时,也毫无抵抗能力,很快就变成了破碎的木块,燕映之收回了盾,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放松下来,这里实在是太过古怪,而且眼前的qíng景也正是他最不会应对的。
以往有楚留香在身边,他倒是不用费力去考虑这些,不过现在孤身一人,除了小心谨慎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就在燕映之细细打量着这间屋子,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劲风正朝他的背后袭来。
这个距离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燕映之下意识开了盾立,正要提刀而上的时候,却发现门口的人并没有要继续动手的意思。
到底是自己未经允许就闯入别人的房间,燕映之自觉理亏,正想要向那个肩头晕开了一片血色的白衣男人表示歉意,却见那个白衣男人原本十分俊朗的脸奇异的扭曲了起来。
这种表qíng不像是疼痛,倒像是……快意?
对于自己的这个判断,燕映之有些不敢相信,可那个白衣男人已经趁着他惊讶之时冲了上来,竟好似要去擒他握刀的那只手。
燕映之手腕一转,本能地把陌刀挥出,随即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
锐利的刀锋在白衣男人的胸前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可是那个男人却恍若未觉,灼灼的目光在燕映之的脸和陌刀之间来回扫视着,而他说出的话也更加让燕映之感到难以置信――“下手够重,我喜欢。”
看着白衣男人伸出舌尖舔去唇边渗出的血迹,满脸兴奋的神色,燕映之隐约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恐怕对疼痛有着特别的嗜好。
尽管燕映之不愿旁人的兴趣多做评价,只是这男人的眼神却让他感到极为的不舒服,但当他正瞄准了未关上的窗户准备离开之时,那男人好像猜出了他的想法一般,以一种十分笃定的态度说道:“你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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