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峥道:“我们说说话吧。”他拉着兔儿神的手坐到chuáng边,道:“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兔儿神靠在他肩上,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竟意外地心平气和。
末了道:“我当时也是气糊涂了,竟没有发现诡异之处。后来从你送我的宝珠中察觉不对,但已来不及了。我被收了仙力打落凡间,落入河里差点溺死。若非天幸,被周惠婷家的救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篱峥揽着兔儿神腰肢的手臂紧了紧,道:“我都知道了。”
兔儿神抬头望着他,道:“你怎么也不安慰安慰我?”
篱峥道:“你需要吗?”
兔儿神愣了一下,突然有种心灵相通的契合之感。
他不是女人,也不是胆小懦弱之辈。若是篱峥柔qíng蜜意地对他说什么“别担心”“别害怕”“一切有我”之类,他虽嘴上不会说什么,心理却不免要觉得ròu麻,埋怨篱峥小瞧自己。
可是篱峥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句“我都知道了”。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尽显对他的信任和了解。
兔儿神突然觉得心qíng舒慡,朗声一笑,抱着他的胳膊道:“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你的事也要讲给我听。”
篱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兔儿神一愣,呆呆地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
篱峥从他的颈子上掏出那枚宝珠,挑眉笑道:“通过它啊。”
“啊。”
兔儿神低叫一声,道:“果然是你。”
篱峥道:“这颗珠子是我用法力凝结之后送给你的。与你成亲之后,我想我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凡间,联系不便,便又揉了一滴自己的仙血进去,可与我心意相通的。”
与兔儿神成婚后,他也是考虑到当初对三公主几番拒婚,怕王母娘娘恼羞成怒来找麻烦。再有,虽然他在天界地位尊崇,无人敢挑衅,但魔界却视他为天大的对头。他与兔儿神成亲之事早晚会传出去,让魔界那边的死对头知道了,寻出点什么旁的主意,可就不好了。
他做事一向未雨绸缪,心计极深,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让兔儿神把宝珠拿出来给他看时,趁机揉了一滴自己的血进去,有护身之效,这才挂到兔儿神的脖子上。
兔儿神闻言,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能那么快察觉到我这边的异样。”
篱峥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我到的时候,许是时间紧迫,她们竟摆了那样漏dòng百出的一个局来。我心知不对,打发走月老后,便要去寻你。可有些事还需要调查清楚。便化身为二。一个化为离兮,循着宝珠里的气息找到你。一个化身为本尊,回天上调查此事。”
他见兔儿神眉毛一皱,美目轻眯,便知道他在恼什么,抢先又道:“我化身为离兮,也是迫不得已。我在人间历经十世轮回,做过巡抚、做过状元、做过御医、做过商人,甚至还在武林中混过一世。经得多了,见得多了,便要存几分谨慎。我也不瞒你。虽然我不信那个局,但也少不得要仔细调查一番。”
他笑了笑,道:“我没有即时和你相认,一来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对我有什么误会,总要慢慢搞清楚,摸清你的态度。二来我见你被贬为凡人,便知是出了大变故。我怕有人对你不利,不如躲在暗中护着你方便。这才没有出来。”
兔儿神望着他,认真地道:“我没有怪你,我是怪我自己。你这样信任我,我却轻易入了圈套,我……是我对不住你。”
兔儿神低下头,羞愧又懊恼。
篱峥摸摸他的头发,道:“这事不怪你。你毕竟还年轻,经得事少了,那局又设得巧妙,你一时入榖也在所难免。便是我这般活了千万年的老古董,初看到神镜中的画面时,不也忍不住一怒砸了你的镜子吗?都说神仙清心寡yù,我却觉得自己凡间走了十世,越活越回去了。”
兔儿神飞他一个媚眼,道:“我喜欢你为我吃醋,为我发火。也喜欢你为我动qíng,动心。”
篱峥低低一笑。
他在立苍殿中对梨花说的那些话,都是出于真心,也是特意通过宝珠让兔儿神看到的。
这小兔儿疑心颇重,又患得患失,不让他彻底了解自己的心意,踏实下来,不定要怎么琢磨呢。
想起这事,篱峥便忍不住摸了摸兔儿神隆起的肚子。
兔儿神按住他的手,在自己圆圆的腹上摩挲了两下,似嗔非嗔地道:“篱峥,现在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啊?”
篱峥似乎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来问我?你是兔儿神,专司人间同xingqíng缘。我倒不知,如今同xing爱人之间也能孕育子嗣了。”
兔儿神张大嘴,道:“不是你让我怀孕的?”
篱峥长眉一挑,道:“当然是我让你怀孕的。不然你肚子里的娃娃管谁叫爹。”
兔儿神捶了他一下,道:“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篱峥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也不清楚。我虽是上古神帝,但天地自创立之初,便分为yīn阳两极,同xing相斥,异xing相吸。yīn阳调和,方能孕育子嗣,繁衍生息。男子怀孕……这事因不是我的缘故。”
兔儿神困惑地道:“那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家伙是怎么出来的?”
篱峥想了想,道:“我听说大正神帝的妻子摩耶,便是个男人,为他生育了十九名子女。不过那是因为大正去了异度空间创世,改变了摩耶帝君的体质才做到的。你这个……我确实没有做过什么。”
兔儿神道:“那是怎么回事?”
篱峥忽然微微一笑,道:“管他怎么回事。反正咱们的娃娃已经住到了你的肚子里,安心把他们生出来就是。”
兔儿神道:“你说的倒容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天天带着他们,累得很啊?好像肚子上挂了个大西瓜。”
说着他捶了捶腰,做出一副疲倦的神色。
篱峥轻轻一笑,双手摸上他的腰背,道:“老婆,我给揉揉啊。”
兔儿神瞟了他一眼,红唇一笑,当真是媚眼如丝。
篱峥突然心中一动,靠过去含住兔儿神嫩嫩的耳垂,低声道:“坏兔儿,你要做什么啊?”
兔儿神被他热乎乎的气息chuī得chūn心dàng漾,身上一热,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在他肩头蹭了蹭,道:“坏兔儿要做坏事……东华神帝怕不怕?”
篱峥看着他美目含qíng,吐气如兰,柔声挑逗的样子,反而一愣。
他低低一笑,反手摸到兔儿神的肚子上,道:“小兔儿不老实,小小兔可是不依的。”
他在人间转世时,也曾娶妻生子,自己又曾做过御医,jīng通医术,晓得对有孕之人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因而极为克制。
不过兔儿神可不是个听人劝的,闻言反而有些恼了,嘟着红唇嗔道:“人家想你了嘛。知道你惦记着他们,小心些就是了,好不好?”
他声音低沉醇厚,本是男儿嗓音,但这般轻轻柔柔地,竟生生让他说出一种温柔婉转的味道。
篱峥面对百万魔军时都没有皱过眉头,此时却有些犹豫起来。
兔儿神今日与他团圆重聚,解除误会,正满腔柔qíng蜜意。再想到篱峥对自己的信任与笃定,而自己却差点辜负他的深qíng,又是欢喜又是愧疚,一心要好好‘补偿’他。
此时他见篱峥犹豫,便趁他分神,突然用力,将他按倒在chuáng上。然后自己快速地撩开裙子爬上了chuáng,双腿一分,跨坐在篱峥身上,得意地笑了笑。
其实以他的功力,哪里那么容易压倒一代上古神帝?都是篱峥看他有孕在身,不敢用力,才顺着他的意思倒在chuáng上罢了。
他见兔儿神这番气势,不由微微一笑,道:“这是做什么?要霸王硬上弓吗?”
兔儿神没有回答,只是妩媚地眨了眨眼。
篱峥见他要来真的,不由看着他的肚子,有些担心地道:“别闹,小心身子。”
兔儿神低头,轻轻拍了拍身前像小西瓜一样的肚子,道:“不碍事。”
正说着,肚子就凸起了一块,里面有东西在转动。
兔儿神用手指点了点,将那块凸起按了下去,另外一边又凸了起来。他又去按,然后好玩地笑了起来。
篱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今天折腾了一天,还不累吗?不如躺下来歇会儿吧。”
兔儿神虽然今天走了不少路,但奇异地是现在却特别jīng神抖擞,一点没有疲倦之感。
他看着躺在身下俊美无俦的东华神帝,一头黑发铺在chuáng上,嘴角含笑,完全是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不由色心大起,更加蠢蠢yù动了。
他伸出食指摩挲着篱峥的唇瓣,含笑道:“老公,这些日子,你想不想我啊?”
篱峥认真地道:“想。”
兔儿神心中欢喜,笑得更加甜蜜。他抬手摸到脑后,轻轻解开篱峥刚才帮他束的发,轻轻一摇,满头青丝落了下来。
兔儿神在这般惑人的风qíng中,嘴角轻勾,手指灵动,快速而霸道地解开了篱峥的衣襟,抚摸到他赤luǒ健美的胸膛上。
篱峥被他的美貌与风qíng所震,愣了一瞬,转眼间便被占了便宜。
他见兔儿神今日是真的想要,便也不再拘束。
兔儿神虽然身怀有孕,但早已过了四个月,现在正是胎稳的时候,适当的欢爱并不妨事。
篱峥抬起身抱住他,兔儿神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
二人唇齿相就,温柔缠绵。亲了又亲,亲了再亲。
篱峥抱着他轻轻一个翻身,将他放倒在chuáng上。
兔儿神的手指顺着篱峥优美俊俏的脸颊缓缓向下,滑过脖子,来到锁骨处,顿了一顿,拨开衣襟继续往下。
篱峥低低一笑,声音微哑,低沉而xing感,道:“小坏蛋。”
说着也不再客气,慢慢解开兔儿神的衣襟。
这一夜,二人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当真是:一夜尽付真心,qíng浓不知晨昏。风过珠帘娇吟细,莫问帐里乾坤。忘却云雨几度,只道真个销魂。月满西楼人初睡,犹怜枕边兔儿神。
兔儿神沉沉地睡在篱峥的臂弯里。青丝铺展,眉目如画,嘴角含笑,睡得香甜。
篱峥一手抱着他,一手轻轻抚摸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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