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很忙_大江流【完结+番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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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水的鸟笼子挂在那里,一个叫“chūn眠不觉晓”,一个说“自挂东南枝”,一个问“问君能有几多愁”,一个答“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两个小孩,小混混九年义务教育完全是混过去,史湘云还未曾开蒙,也听不得这是猪头对马尾,只当这些鸟儿都有才,竟是各个都会背诗。两人嚼着耳朵,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就在花园子里走得远了。

  还未等着做什么,就听见假山石后有人说话,弘历倒是没觉得怎样,史湘云却是反应极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冲着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他钻进了假山石里。

  那边却是两个女人在说话,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带来了吗?”

  “带来了。”另一个答,“包的严严实实,你可拿好了,千万别碰着。”

  说完,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应是那两人离去了。

  弘时想着那声音有些熟悉,便想抻头出去瞧瞧,却被湘云紧紧搂在怀里,等着真没动静了,那丫头才将他放开,冲着他眨巴眼道,“咦,你喜欢哪只鸟?”

  显然这丫头将他当做普通的小屁孩,准备绕过去,只是弘历也不准备多说,当即配合道,“那只,那只叫的声音大。”

  于是两个人又跑到那只八哥笼子下蹲着看热闹,等着chūn分找过来的时候,瞧见就是这一幕。硕亲王对弘历一向很喜欢,福晋雪如则是更喜欢湘云一点,所以当听着这两个小孩竟在八哥笼子下站了半下午,当即一人送了一只。

  弘历被chūn分抱着,带着个黑不溜秋的八哥回了府,还随着福分起了个名字,叫福气。福气没别的本事,就是会学说话,听上三遍就会说。所以当几日后雍亲王来看儿子,瞧着这八哥挺神气,逗着它道,“说句话来听听?”

  它扭着脖子答:“不。”弘历的别扭可见一斑。

  有了福气与福分,弘历就要日日带着它们往园子里溜达一圈,却说这一日,弘历遛弯回来,一进院门就瞧见几个丫头一脸焦急,还未等说些什么,苏培盛掀了帘子出来,一打眼看见他,就道,“这不,四阿哥回来了,正好不用去找了。”给他行了礼后,弘历才知道,便宜爹找他,让吴开来抱着他去。

  自从弘历送了那幅画后,父子俩的关系一直不错,雍亲王时不时将他带到松院里玩会儿,甚至有一夜还睡在了那里。因此,弘历只当是便宜爹又想他了,也没多吭声,只是让人将福分喂好,就让吴开来抱着去了前院。

  谁知道到了前院的书房门口,苏培盛就将他接了过来,被抱着先进门,吴开来跟在后面。一进门就瞧见弘时两眼红彤彤的正哑着嗓子坐在那儿委屈的哭呢。雍亲王便沉着一张脸坐在那儿,瞧着他进来,就啪的一声拍了下镇纸,冲着弘历道,“你可知错?”

  这下问得弘历可懵了。他最近除了常去花园子,根本没gān过什么事儿,一脸茫然的看着便宜爹,拿出平日里两人相处的模样,脆脆的叫了声阿玛。

  雍亲王瞧着弘历还不肯认错,手中一甩,一沓子糙纸就扔了下来,飘落在弘历的眼前。这主仆俩瞧见这个就明白过来,原来是一个多月前偷偷摸摸gān的那事儿事发了。

  若说起来,弘历原先不过是个小混混,整人的法子都是下九流,他如今还小,能做的不多,所以jiāo给吴开来这个,也就简单了点。他问了问吴开来这里有没有辣椒,就是吃了拉嗓子的东西,吴开来问他是否说的是番椒,弘历让他买了来,发现就是这东西,便让他找了个地方,借了个小磨盘,磨了点面。

  然后用水泡了三天,将糙纸放在辣椒水里过一下,湿透了后,又放在一旁yīngān,随后才收起来,放进了弘时上课时用的那个茅厕里,为了防止被当时发现,还将纸放得靠下些。

  屁眼乃是多么娇嫩的地方,一而再的使用这种糙纸,弘时的屁股八成会辣烂了。想到这个,弘历的眼睛不自主地就去打量弘时的下半身。

  一大早弘时就拿了糙纸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雍亲王已经查了个遍,连吴开来买番椒时的买家都找到了,此时再看弘历的眼神,怎能不明白,这事儿这小子一清二楚。当即他就一拍桌子,极为严肃地问他,“这事儿你gān的?”

  20、弘历委屈了

  吴开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是个聪明人,这事已经事发,总得有一个承认的,好在自家主子才一岁多,怎么也追不到他那儿,便替弘历应了下来,“是奴才gān的。”为了怕雍亲王不相信,他接着道,“四阿哥聪明,记事早,前几日,三阿哥将四阿哥身边的奶娘都支走,足足揍了四阿哥十几下。奴才刚到四阿哥身边,想着讨主子喜欢,才出了这个馊主意。”

  这倒是让雍亲王意外,弘历挨打这事儿两个人都没说,他一脸疑问的看向弘时,弘时此时也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刚才就哭肿了,此时又哽咽起来,冲着雍亲王道,“阿玛,儿子自幼学的就是礼义廉耻,怎会做出这等事qíng?那日儿子的确和弘历在一起玩了会儿,可没多久就觉得没意思,自己回去了。何况,弘历那么点的人,若是真的挨了打,还能不哭不闹,怎会忍着。前几日阿玛过生日,儿子还跟四弟一块回去的呢。”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弘历是个得理不饶人的xing子,就是雍亲王得罪了他,也会闹脾气,让他忍着,却是难得很。雍亲王听了此话倒是信了一半,当即又看向了幼子。弘历听了他这辩白,先是怔了一下,没想到那日弘时缠着他竟是这个原因,被利用的小混混随后就不岔的冲着弘时挥着拳头道,“没jījī的东西,敢做不敢当。”

  混混在街上混靠的什么,义气和信用。小混混在街上混的一般,可规矩学了不少,弘时说了告状没小jījī,虽然是单方面的,可也是一种约定。在弘历看来,这就跟班上男同学打了架后,约好不告诉家长,下次再揍一个道理,所以他决定不靠额娘自己报复。

  可十五年人生阅历的弘历想不到自己被一个八岁的孩子yīn了,如今更是气愤。在雍亲王看来,就是这孩子如今被宠坏了,竟敢在他面前骂人,他向来是爱之深责之切的人,此时更是失望透顶,啪的一声拍了下桌上的镇纸,怒道,“不但撒谎,还敢骂人,弘历,你的教养呢!”

  而弘历此时却是好巧不巧,看到了那块羊脂玉的玉佩,正挂在弘时腰上来回晃dàng呢,太阳光一照,闪得他的眼睛发绿。

  弘历小脑袋瓜里却一直想着那块玉佩,那是人家给他的东西,便宜爹拿走就算了,没想到竟然给了仇人弘时,又联想到便宜爹对李氏留qíng,如今又不信他,弘历越发觉得自己是个不受喜欢的儿子,更是气愤,当即梗着脖子道,“我没错。”

  这话还没说完,怒气冲天的雍亲王手中的镇纸便砸了过来,吴开来跪着,弘历就被苏培盛抱在他身后,玉做得镇纸在他身前摔了个粉碎,弹起的碎片向着弘历飞来。吴开来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弘历被砸着,当即就扑了上去,将那碎片挡了下来。

  那镇纸落地的声音并不大,却惊倒一众人,弘时吓得立刻站了起来,雍亲王放在下面的手也抖了抖,而弘历却满脸震惊,他没想到,便宜爹竟是将那东西砸了过来。从小被bào力惯了的弘历心中可没有吓唬这一说,死鬼老爹哪次打他不是用尽了全力?在他心里,那镇纸就是雍亲王要往他身上扔的,那镇纸可有拳头大小,若是砸到哪里,怕是他根本就不用活了。

  李氏的事儿还在心里梗着呢,何况又加了这件,弘历的眼圈立刻就红了,他也不肯哭,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雍亲王,像是当年看着抢走他吃饭钱的死鬼老爹一样,充满了仇恨,雍亲王何时在自己儿子眼中看到过这种目光,当即便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小小年纪,不但撒谎,还对你哥哥用这种手段!还不认错?”

  弘历那股邪劲儿上来,哪里是肯认错的人?他心道你对我连我那过去的死鬼老爹都不如,老爹起码当我是儿子,知道死前安排我的生活呢!你不过当我是个玩物罢了。想着想着,弘历便想起了自从来了这个破地方,不但被人下毒,还要被哥哥打,被便宜爹砸,他还是个没人疼的命,还不如死了的好。梗劲儿上来,弘历就有些口不择言,冲着雍亲王道,“他娘要毒死我,他还打我,就是讨厌他。”

  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这事儿雍亲王本就心中有愧,可他自来是上位者,你让他觉得愧疚转而补偿你行,可若是当面揭了这层面纱,却是万万不可。雍亲王这辈子除了弘晖,怕是没对哪个孩子这般好过,如今却听着弘历竟是在私心里怨恨他不公平呢!一张白脸顿时变得煞白,手抖着指着他道,“好好好,我却养出了个逆子。你怨我不公,我养不了你,把他抱回去,日后莫让我再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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