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原则顺势放开了他的衣领,也放下了垫起的脚后跟,顿时轻松不少。她双手抱胸,还要嘴硬两句,“我的xing命我自己会保全的。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嘛……勉qiáng借一张沙发给你也是可以的。”
这人,果然只是嘴巴很厉害啊。
降谷零仍旧笑眯眯的,一点也没方才的争锋相对,反而像个慡朗的大学生,他说:“那这段日子,就打扰你了,荻原小姐。”
不一会,降谷的同僚们离开现场,只留这两人。
荻原再怎么厚脸皮,也是个女孩子,陌生男xing在家中,还是会有几分不好意思的。不过,降谷零并没有被她划分在“男xing”的范畴内。
在看到那张卡片的时候,荻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害怕。就感觉自己是只香喷喷的照烧jī腿,随时有馋嘴猫盯着瞧着,一个不小心就被叼走,啃得只剩骨头。
之前被陌生人差点拐走的事件,虽然当时没有多害怕,但事后还是和以前的心理状态大不相同。
荻原从楼上一路狂奔下去,有个人在那里可供支援,荻原安心了一大截。
所以,就好像火灾中转角处忽然映入眼帘的消防栓、防毒面具和灭火器一样,降谷零被划分到了安全器材一个分类中,实在谈不上xing别之分。
她径自取衣服,径自放洗澡水,径自去浴室,哦不,是去浴室前取出冰箱中的啤酒,报备了一声:“我先去洗澡了!”
……毫无自觉。
降谷零还是微笑,没回话,但他忽然觉得被小瞧了。
荻原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享受着冰镇啤酒。像她这种工作,起得比jī早,睡得比猫头鹰晚,gān得比牛多,累得像狗,挣得……倒是不算少。一天到头,最消除疲劳的,不是睡觉,就是泡澡,偶尔却做做马杀jī,酸慡并痛快着。
所以,入浴时间是她最享受的时间。
水温正好,有点微烫,一口冰啤酒下肚……没有什么比这更舒服的事qíng了。荻原满足得就快睡着,这时一丝不规则不寻常的响动,让她忽然睁开双眼。
咚——咚——
有什么东西正在敲打浴室的窗子。
挺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的,像有谁在敲门。
荻原凛华刹那间一身jī皮疙瘩,水再暖也控制不了背后汗毛倒竖。
谁在窗子外面?
她住在三楼,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啊?
她的窗子上贴了一层雾面的膜,如果要看到外边,势必只能打开窗子。但这时一个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她害怕一打开,一张恐怖gān瘦瞪着大眼睛的脸,贴着窗子出现在她面前!
天呀!
光想想,荻原凛华就整个人不好了,她连忙从浴缸里怕出来,胡乱抹了抹头发和身上,套上睡衣跑出浴室。
降谷正在客厅对着他的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查阅些什么资料,总之挺投入的。
荻原从走廊的墙后,探出一只湿漉漉的脑袋,嗫嗫地说:“那个,降谷先生……”
“什么?”降谷零侧头,屏幕的冷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睫毛长得几乎能投下侧影。
荻原完全被想象中的画面吓怂了,“浴室里好像有些奇怪的声音,你能不能帮忙看一下?”
这只怂包,和一小时前一把揪住他衣领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心里如此想到,面上仍然微笑的降谷零十分好脾气地回答:“当然没问题。”
他起身去浴室查看,果然也听到了奇怪的咚咚声,但他没有犹豫,一把掀开浴室窗户,只见马路上,几只熊孩子正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拿弹弓打玻璃了。好巧不巧,一只石子嗖地飞来,降谷零一把接下,装作很生气地样子隔空喊话:“喂,再这样把你们都抓进警察局哦!”
“哇——!”
熊孩子们一哄而散。
转头,荻原又躲在浴室外,探出半个脑袋。
典型的又害怕,好奇心又qiáng,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又非要看的那种人。
他摊开手掌,石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别害怕,只是小孩子恶作剧而已。”
荻原看了一会,忽然“哇”了一下。
“降谷先生,没想到你那么黑,手心竟然比我还白诶。”
黑皮又金发的降谷零,顿时想用超qiáng的准头,把石子扔到她脑门上去。
但这时,他注意到了荻原凛华的脸。
白天里的妆容改变了太多她本来的样貌,即使隔得近,也有一种难以识别的错觉。然而这时的素颜,让降谷零确定,他确实见过她。
并且还挺有缘。
降谷零说:“早点休息吧。”
荻原睡在卧室里,降谷零睡在外面的沙发,隔着一道墙,门没有关。
刚才的虚惊一场,让荻原睡意全无,她隔着一道墙喊话:“喂,你睡了吗?”
没人理。
比熊孩子成熟不了多少,荻原不屈不挠:“你肯定没睡吧?”
这次降谷零理她了。他没有睁开眼睛,只开口说:“睡了。”
“骗谁,睡着了的话根本不会搭理我。”
或者说人家都懒得编造谎言,就是这么懒得搭理她。当然存心找降谷夜聊,荻原就算想得到,也无视了。
“那什么,你查案,有什么有趣的事qíng吗?讲讲嘛。”
“公安警察的工作和普通警察之间有不少差别。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有保密义务,也就是说——无可奉告。”顿了顿,降谷又说,“而且这是工作。再说,荻原小姐的工作,应该比我的工作有趣很多吧?”
四两拨千斤,一下子话题转移。
荻原果然认真思考起来,不过和工作扯上关系的,再有趣的事qíng,也蒙上好几十层灰色滤镜。
“哪有什么有趣的。电视剧完全流水作业,要求也不高,跳着拍,经常记不清剧qíng发展到哪一步来了。现在的制片还是个大色鬼,整天胸部啊臀部啊不离口,这绝对算xing骚扰吧?偶尔想休息休息都不行,经纪人把行程全排满了,挣了钱都没命花,小初这个魔鬼!”
得,好好的故事大会变成了抱怨大会。不过这时荻原忽然想起几年前发生的一件意外。
“我忽然想起,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铐在一起了。对,就是手铐,一只拷在我手上,一只拷在他手上,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等等,话说为什么会拷在一起?我有点想不起来了,但我记得那个人……”
“那个人怎么了?”降谷零睁开眼睛看着寂寥的天花板,问。
房间里面却没有了回应。
……睡着了。
打断睡意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又转身就跑,这个女人……
降谷零很是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荻原就上工了,拍完内页回来,就换了一个人跟着她,说是替降谷零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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