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默默咽在心中,没有说出口。
“现在,我要见到那个苏联人!”
“如你所愿。”
那人被莫名其妙召到斯特拉克的办公室里,起先还有些迷茫,可随后当他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维斯帕,迷茫瞬间被惊恐取代。
“你!你不是被冰封起来了嘛!你怎么会在这!”
斯特拉克慢斯条理的告诉他:“我与零号达成了jiāo易,很不幸,你的命,就是jiāo易的一部分。”
他说的轻松,完全没有将自己同事送入虎口的愧疚感,甚至还朝那人笑了起来。
“只付出了一个你,就换来零号的效忠,这买卖可真划算。”
维斯帕没心思去听他闲扯下去,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那个苏联人,目光冰冷,宛如死神。
维斯帕走近他,手一动,苏联人被推倒在地,他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想要像以前那样让冬兵来保护他,随即想起他已经没有冬兵的指挥权,这让他更加绝望。
“你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把我抓来,不伤一人。”
“可你偏偏选择最残忍的方式。”
“在你下令进攻村子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维斯帕每说一句话,都用光刃在他身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口,剧烈的疼痛让那苏联人丧失理智。
他低声又急促的念出冬兵的洗脑词,维斯帕一看冬兵因为这些词语开始挣扎,眼神中又开始变得混乱和复杂。
她怒到极处,手掌呈爪形伸出,然后猛的攥紧,苏联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全是惊恐,然后咣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呈现诡异的扭曲,显然死的极为痛苦。
维斯帕缓缓压下心中bào涌而起的杀nüè,走近冬兵,查看他的qíng况。
斯特拉克惊喜的看着死状凄惨的部下,没有丝毫的同qíng,反而高兴的不得了,维斯帕展露出来的实力越qiáng,越能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斯特拉克打开房间的门,叫来几个人把那具尸体抬出去。
然后叫来自己的亲信,吩咐道。
“朗姆洛,让人去在冬兵的住处添置点女人的东西,以后,零号就是你们的新同事了。”
这个叫朗姆洛的特工应下,转身出了门安排。
“你答应过我不再给他洗脑,刚才那段是什么?!”
冬兵的状态还是有些恍惚,她有些生气的问斯特拉克。
“我只答应你不再用机器给他洗脑,那段洗脑词可是一开始改造的时候就深植在他脑海里的,没人能去的掉。”
他丝毫没有在意维斯帕对他不恭敬的态度,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不需要部下对自己毕恭毕敬,只要有本事,只要听话,满足了这两点,他就会对她有极大的宽容和最大程度的容忍。
维斯帕听了他的话,脸色难看了许多,还有这段洗脑词,她想帮冬兵夺回个人意识的cao控权就难的多了。
“你带他去休息吧,你刚从冰封状态下醒过来,好好调整自己,有任务了我会让朗姆洛通知你们的。”
随后他摆摆手,进来一个人,让他带两人回去。
来人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朗姆洛从里面走出,示意那人由他来接手这两人。
“我是朗姆洛,以后会由我来负责你们两个。”
他面无表qíng的介绍了自己,转身就走近屋内。
这个房间可以算的上是很简陋了,两张简单的chuáng,一张木桌子,几张椅子,还配着一间小小的盥洗室。
“你们就让他住在这?”
朗姆洛冷笑一声:“他只是在出任务的时候短暂的在这休整。”其余的时间他都是被冰冻在冷冻舱里的。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来,这个女人不是他能惹得了的。
维斯帕拉住冬兵,他出奇的没有反抗,可能也是察觉出这个女人的善意。
她把他拉到chuáng边,按住他坐下,然后一点也不客气的吩咐朗姆洛:“你可以离开这了。”
朗姆洛也说什么,转身离开。
维斯帕用洛基教她的小法术,伸手触及冬兵的额头。
繁杂又零碎的记忆涌入维斯帕脑海,她看到了一些属于冬兵的过往人生。
虽然并不完整,可那是鲜活的,生机勃勃充满朝气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
越发深入的回溯他的记忆,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属于他的朝气蓬勃的人生啊,就这么终结在那列冰天雪地里的火车上。
冬兵感受到她的悲伤,但他并不知道这来源于他悲惨的过往。
他伸出自己人类的那只手,轻轻拭去女孩脸上的泪珠,动作中带了几分生涩的温柔。
维斯帕从记忆中清醒过来,视线落在冬兵的左臂上,心中难言的酸涩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苦涩的泪水成串的滚落,她在记忆回溯中感受到他的绝望,还有他每次执行任务时的挣扎与痛苦。
原来她一直都错了,冬兵并非是没有感qíng的人形武器,他虽然被洗脑,但却保留着个人的qíng感和感知。
他的人xing和良知一直都没有泯灭,他也不愿成为他人的刽子手,可是他无法反抗。
维斯帕就是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一点,才会难过到不能自已。
冬兵最悲哀的,不是失去了灵魂,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尽坏事却无可奈何,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被良知折磨的痛楚,四十年来从未消失。
维斯帕蓦地抱住了冬兵,伏在他的肩头放声痛哭。
她真的,好心疼他!
她要救他,要把他从这深渊中拉出来!
冬兵僵直了身子,任她抱着,也不作声,只是眉毛悄悄皱起来,似是在苦恼女孩伤心的原因。
良久,维斯帕才从他身上起来,她抽噎着抹去眼泪,坐到他身边。
“你、你听好、好了!”
“你、你的名字叫詹姆斯·布坎南、南·巴恩斯,我是维斯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一定会、会的!”
“你不属于这里,我一定会让你回到你真正应该待的地方!”
冬兵迷茫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维斯帕等了半天,没得到冬兵的回应,她叹了口气。
算了,现在和他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以后再慢慢告诉他吧。
哭了半天眼睛酸涩极了,记忆回溯又耗费了她不少jīng力,现在qíng绪稳定下来,困意席卷而来。
维斯帕顺势在冬兵的这张chuáng上躺下,盖上了小毯子,对他说:“我累了,想睡一会,你别离开这儿好不好?”
冬兵没有出声,只是定定的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久久等不到冬兵的回应,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维斯帕还在qiáng撑着眼皮,直到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覆住她的。
他看起来冷冰冰的,手还是挺温暖的,最后一丝意识也消失,时隔四十多年,维斯帕终于又能进入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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