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龠兹是个深柜攻,现在看来,指不定两人都是藏得巨深的深柜,只是傻qiáng这家伙近年来才被迫揭露属xing。”
被子里的鬼灯满足的抱着怀中人纤细的腰骨,看上去并没有听明白系统的话,他轻轻抬手将白泽肩膀处的被角掩好,半晌,突然幽幽抛出一句话来。
“我想……事qíng也许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复杂……他喜欢他不因为他喜欢男人,只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个男人”。
本以为鬼灯不会再搭理自己,却不想他竟然那么认真的否认了自己的脑dòng,而且语气一本正经。
说实话系统有片刻的怔仲,一瞬间竟然有一种责备自己为何那么肤浅的懊恼,为腐而腐,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明智。
看着现学现卖抱着白泽安然入睡的鬼灯,系统突然间觉得有些莫名的压抑,忽略内心的波动,他清清嗓子调笑道:“有了媳妇忘了娘,你个臭小子,知道我把你造出来多不容易吗?!”
在系统感慨一番,准备转身的瞬间,只听得鬼灯冷冷道:“哦?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功能?”
“……”系统无语望天,作势擦gān并不存在的泪水,满腔悲痛,“嘤嘤嘤,以前那个单纯的你呢?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呐……嘤嘤嘤,好悲伤……”
“算了,你滚吧——”
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眸,紧紧印着怀中人如玉的面容,像是要把他刻进心里,白泽虽是昏睡不醒,体温却还是常人的温度,暖玉在怀,馨香醉人。
轻啜了一口白泽身上特殊的檀木清雅的味道,寒冷的冬夜,从未有过的温暖将鬼灯包裹的严严实实,直至心底最幽暗的地方。
……
幽幽看着神清气慡与自己搭手往“烧饼”身上装储粮的龠兹,鬼灯心领神会,原来睡个“好觉”,果真有镇定提神,如沐chūn风的作用。
龠兹喂了“烧饼”一把gān糙,轻轻拍着它的头,声音清冷却并不薄qíng:“小毛驴,接下来可能要劳烦你了。”
“驴——”烧饼津津有味的嚼着嘴里的gān糙,抬起脑袋亲昵的蹭了蹭鬼灯的衣袖,铜铃大的驴眼扑闪扑闪,一看就是一条jīng/明能gān的小毛驴。
睡眼惺忪的啃着早上阿古朗送来的烙饼,qiáng良衣衫不整,一头顺毛贴着额头,看样子也不曾梳理,他蹲下来,一腿微缩,一腿大张着横亘在在帐门口,以一个非常拉风的姿势挡住了大半个帐门。
眯眼盯着一脸神清气慡,跟鬼灯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龠兹,qiáng良硬是把嘴里软绵绵的烙饼咬得咯吱响。
天知道他此刻是多么仰天想捶胸顿足一番,恨自己昨夜竟然那么没出息的睡着了,而且早上还好死不活的,以一个非常伤面子的姿势,手脚并用的搭在龠兹身上,但他现在不能随心所yù的捶胸顿足。
因为……这太毁形象了!他的理想是做一枚安静的美男子,比如说鬼灯那样的┑( ̄Д  ̄)┍。
龠兹不知跟鬼灯说着什么,转过身去,才发现qiáng良衣衫不整的蹲着帐门口,三步并两步走至正在努力啃烙饼的某人身边。
他冷着脸,看着身上衣衫单薄的人,厉声道:“这般不修边幅成何体统,还不赶快回去把衣服穿好!”
包着一嘴的烙饼,qiáng良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就一脸冷意的男人,突然觉得一股无法言说的巨大委屈涌上心头,他沙哑着嗓音:
“劳资吃个烙饼,你都要怪我穿得不修边幅,你管得可真够宽的?!”
qiáng良突然的bào躁让龠兹措手不及,他想伸手拉住他,向他解释:他只是怕他着凉……
可显然,他并不想听他的解释,怒气冲冲,转身的瞬间,身上的衣角扫过他傻傻愣在空中的手指,拂袖而去。
抱臂看着眼前一幕,鬼灯看戏不嫌热闹,一本正经的冷冷道:“昨晚上你qiáng/迫他,他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大早上的你又何必去撩拨他?随他去不就好了,反正也冻不死。”
系统→_→:“果然不是自家人不心疼。”
龠兹站在原地,看着qiáng良拂袖而去的背影怅然若失,听着鬼灯的话又觉得尴尬不已。
他站在烧饼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把gān糙,喃喃自语,“我从不愿qiáng/迫他……可是……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不欢而散……我也不知道……”
“驴——”可惜烧饼听不懂龠兹在说什么,他一心只想吃到他手里的gān糙,抬头亲昵的蹭蹭龠兹的衣袍,顺口将他手里的gān糙叼走。
看着砸吧着嘴,吃得津津有味的小毛驴,龠兹无奈的扯了扯烧饼毛茸茸的长耳朵,语气有些酸涩,“若他也像你这般就好了,哄一哄,有吃的就不吵不闹,那该多好?”
彼时鬼灯抱着白泽,已经换好衣服的qiáng良笑嘻嘻的和木拓兰说着告别话。
阿古朗满脸担忧和不舍,几番叮嘱孤零零站在一旁的龠兹,告诉他们此去风大雪大,千万要注意安全。
“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木拓兰拉着qiáng良的衣袖,依依不舍。
“你不是总嫌我没气质吗,我还回来gān嘛?”
“你,哼,你就是没气质!”木拓兰红着眼睛,跺着脚,压抑着哭腔,扯着qiáng良的衣角不停的拽,“呜呜……那些不好听的话都是我瞎说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其实小哥哥你最有气质,我最喜欢你了,呜呜——你们能不能别走,走了就没人同我说话和我玩了!”
伸手将木拓兰的头发揉成一团糟,看着小姑娘哭得脏兮兮的小圆脸,qiáng良低头不知道在木拓兰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逗得小姑娘破涕为笑,还频频抬头看向龠兹所站的方向,一脸娇羞。
“那,那一言为定!”木拓兰兴奋的伸出手指,要同qiáng良拉钩约定,一旁的龠兹和鬼灯早已同阿古朗道别完,龠兹轻唤一声“走了”,三人一驴站在不远处茫茫大雪中静静等着他。
轻轻揉了揉木拓兰毛茸茸的小脑袋,qiáng行忽视她约定起誓的小手,qiáng良伸手将她倔qiáng的小手放回兜里揣好,笑着同阿古朗打了声招呼便快步跑向龠兹所在的方向。
奔跑的路上有风,有雪,也有人,看着茫茫大雪中那三人静立的身影,qiáng良无声轻笑,其实这样,也挺好……
“喂——,我是不会和你抢龠兹哥哥的——!”
“噗!”
闻声而炸的qiáng良一个踉跄,狠狠摔在雪面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满脸羞愤的吐出一口雪渣,qiáng良龇牙咧嘴,狠狠望向手捧成喇叭状,正笑得没心没肺的木拓兰,顿时觉得一口老血窝在心口。
身前脚步声渐近,他抬头怔怔望着朝自己伸出的手,一只纤细有力的手,qiáng良面色cháo红,羞愤难耐,却还是恨恨用力握住龠兹的手,一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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