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傻了一般,耳炙目裂,甚至无暇顾及胸口的伤势,脸上全然是不敢置信的表qíng!
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白泽究竟承受了什么?
这话说得虽含糊,却让鬼灯心中升起一股极其惶恐不安的预感,他慌不择已的想要唤醒身边的人问个究竟,可触手而及的,只是冷冷的空气,和细碎的花瓣,而身边的人,早已在他惊乱中消失不见!
清冷青石板路上,鬼灯孤单矗立,夜风凉凉,chuī起他耳旁的鬓发,恍惚间模糊了视线,震惊之下他嗫嚅片刻,终究,他再也找不到白泽的身影,终究,他只能无助放下抬起的手,失落垂在身侧,背影萧瑟。
“好,好快的速度!”qiáng良看着眼前与白泽长得一般模样的少年,惊得目瞪口呆,方才他还在数里之外,眨眼的功夫竟然就抢走了白泽,还打伤了鬼灯?!
偷偷拉过龠兹当挡箭牌,qiáng良微微瞥眼看去,却发现这与白泽长得一般模样的少年浑身气质沉稳,眉目间冷如刀霜,丝毫没有白泽眉目间的温柔亲近,反倒是老练沉稳不少,着实算不上是同一人。
“人呢?”鬼灯冷冷看着少年,嗓音因压抑着怒火而显得有些低哑,眸光冷如深渊寒冰。
“自然是去了好去处,难不成还要跟着你东奔西走,再受折磨?!”青衣少年语气冷淡,满口的质问谴责,却不难听出出口的话处处护着白泽,毫不避讳。
“……”质问的话卡在喉咙,鬼灯一厢沉默,心中苦痛难耐,嗫嚅半晌,卡在喉间的话却是再也吐不出来。
眼见鬼灯无话可说,满脸痛苦自责,青衣少年这才眉目高挑,有种赢了话头的傲娇,面上颇有些得意,傲然转身,语气依旧冷淡。
“要不是白泽哀求,岂会放你们进去!”说着便甩了甩衣袖,率先提灯朝前走去,幽幽青石板,少年一身青衣傲然,“哼,跟我来吧……”
话闭便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脚步极缓极缓,一步作两步,像是有意放慢速度。
鬼灯跟在青衣少年身后,一步一挪,途中花雨依旧,月色荒寒,白色的竹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眼角眉梢,空气间有清冷幽香,如岭上二月桃花盛放,似白泽身上的好闻味道。
行人无声,一场竹花雨落了满地的青石板路,冷冷清清,荼蘼花香。
qiáng良亦步亦趋的跟在鬼灯身后,故意与龠兹拉开了几步的距离,不过片刻他便后悔了,身后那道灼灼的视线,几yù把他背后的衣服都烧穿了好吗?!
啊!岂可修!龠兹这个衣冠禽shòu道貌岸然的大变态!
龠兹qiáng烈的视线bī得qiáng良不得不目不斜视的往前看,生怕一个眼神就与他相撞。走在前面的鬼灯因是刚刚受了少年偷袭的一掌,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qiáng良看着鬼灯满身失落的背影,心中同qíng的同时,对走在最前面的青衣少年也是恨得咬牙切齿,鬼灯对白泽的用心,他看得最是清楚明白!
那日在死亡谷,漫天飞雪,冒着及膝深的大雪,鬼灯独自在雪地里刨坑,竟只是为了白泽耳朵上遗失的一个小小耳坠!心思细腻天地可见,用qíng之深日月可证,这是多大的爱恨qíng谊啊!
qiáng良自我感动着,连着看向鬼灯的目光也变得慈爱温柔,多么可怜的孩纸,自己的爱人被人卑鄙无耻的偷袭抢跑了,自己身受重伤,背影忧伤踉跄,却还要忍痛跟在鄙人身后寻找丢失的爱人。
呜呜呜——,使劲儿吸了吸鼻子,作势擦掉并不存在的泪水,qiáng良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的忧桑,“太他妈感人了!”
“……”青衣少年的脚步陡然顿了顿,满脸黑线,眼角微抽,他微微瞥眼向后看去,眸光里满是惊悚和嫌弃,似在震惊世间竟有如此脑dòng奇大之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这是因为被我猜中想法,所以恼羞成怒了?!啊啊啊,qiáng某人一脸真相大白的了然,果不其然,这傲娇骚年果然暗恋白泽,所以才要从鬼灯身边抢走他!
“哪里来的傻bī?”青衣少年刚刚起步的腿不受控制的放了下去,他愤愤转身,伸手指向还在歪歪的qiáng良,清冷的眉目间有些戾气,语气冷淡间夹杂着火爆,“喂!你再多想一句,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我擦,我擦我擦我擦!”不敢置信的看着骚年指手画脚愤愤不平的样子,qiáng良眼中jīng光毕露,隐约有些激动,“你竟然能读懂我的想法?!”
少年傲气抬头,鼻孔出气,王之蔑视的看着一脸崇拜的qiáng良,“是又如何,你这个愚蠢的人类!”
虽然不明白为何qiáng良这么快对他改变态度,明明刚刚还指责他是搅屎棍,现在立马就变得满脸崇拜了。
青衣少年心中微微纳闷,这家伙莫不是嗑了什么丧心病狂的药了吧?
“高手,高手你能教教我吗?”qiáng良屁颠屁颠儿的越过鬼灯,几步走到少年面前,一脸的盲目崇拜,“你这读心术好腻害啊!”
双手叉在腰间,少年依旧是王之蔑视,傲气开口道:“我这是天生的,绝不外传,哼!”
语毕抬手放在下颚摩挲了片刻,意味深沉道:“你若真心想学,也不是不可以。”
qiáng良呼吸微紧,满目期待的望着少年,目光灼灼,身体因紧张兴奋有些微微发抖。
“回去重新投个抬吧。”少年盯着qiáng良,语气诚恳无比,眸光幽幽,眼里一片挪掖戏谑。
“哦,是吗?”
qiáng良听完居然没有立刻爆怒,只是看着少年微微发笑,笑得灿烂异常,他幽幽转身看向鬼灯,“兄弟,把你的棒槌借我用一用。”
好久不见!
……
月色清冷,qiáng良内心更清冷,鬼灯意料之中的没把láng牙棒借他一用,当然他也只是怒极攻心,想要吓唬吓唬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骚年而已。
鬼灯心qíng不好,不想搭理自己,qiáng良非常理解。可龠兹这个搅屎棍不给面子就算了,还特么横cha一脚作什!
想着刚刚那货突然当着青衣少年的面,一把搂住他的腰,冷不丁来一句“对不起,我家内人脑子不好”。qiáng良瞬间就气得老脸羞涩,腿抖不止了好吗!
他才是内人,他全家都是内人,老子跟你有半根香蕉的关系!
……
漫天星光璀璨,浩瀚星河之中,一轮弯月高挂,月光清浅,幽幽竹林之中,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曲折蜿蜒,绵延数里。
石道两旁悬空而立的符文方灯雕刻jīng美,烛火摇曳,暖光融融,静静幽幽立在一旁,两边的竹林,绿竹葱翠,落花纷扬,林间有清幽花香沁鼻。
若是忽略每个人身上或沉闷冷漠或古怪压抑的诡异气息,此地着实算得上是个喝酒谈qíng,chuáng上明月光,chuáng下鞋两双的好地方(嘿嘿嘿,君在上,我在下!)。
半个时辰的磨蹭,已然走到了古老石板路的尽头,面对眼前一片黑压压的竹林,青衣少年终于不qíng不愿的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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