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他对你好极了!”
白泽一句话没问完,qiáng良迫不及待,提起这事儿就满脸兴奋。
“你知道吗,你从悬崖上掉下来那会儿,他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就有察觉,火急火燎的跑过去接你,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还接住了!要知道那可是百丈悬崖啊,他把地都给震碎了!!!”
白泽:“他真的……”
qiáng良:“还有还有,你昏睡那段时间,鬼灯天天寸步不离的照顾你,吃饭守着你,看书守着你,连睡觉都搂着你!”
白泽尴尬摸了摸耳垂:“我……”
qiáng良:“你那耳坠也是鬼灯冒着大雪给你找回来的!你昏睡之后天就变了,漫天飞雪整天下个不停,鬼灯发现你耳坠丢了之后连夜冒着及膝深的大雪去山谷找了半夜,衣衫都湿透结冰了!”
“我劝他不要心急,明日再找,可他非是不听呢!”
白泽:……这半壶酒似乎根本没有喝的必要。
房内静坐的鬼灯,“阿嚏!”,似乎有人在夸我?
qiáng良盯着白泽微微泛红的耳朵看了半晌,“咦,那货没有把耳坠还给你?”
白泽:“嗯”
qiáng良一拍大腿,一脸被我猜到的嘚瑟样。
“我就知道那货还留了一手,你那耳坠一看就是贴身佩戴的东西,他花了那么大的jīng力给你寻回来,肯定留着日后找你的借口!!!”
白泽:……
半晌,白泽将剩下的半壶酒喝了个gān净,月上中天,他脸上有微微迷离之意,一双淡色的眸子却是清醒至极。
“从你口中听出,他……倒是待我不薄。”白泽呼吸微微一滞,仰头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语气平静,“也不枉我与他多年的jiāoqíng。”
qiáng良一掌拍在桌子上,微微撑起身子看向白泽,“我说了这么多,你竟只是觉得他待你不薄?!”
“我可是打听过的,你与他算什么jiāoqíng,每次见面都不登对,总是相互较劲,多次出手相对,他不讨厌你已经算是奇事了?!!”
“可他,可他竟然还喜欢上你!!!”
白泽眸子猛地一缩,完全不敢置信。
qiáng良激动万分,紧盯着白泽那一双清浅的眸子,眸光闪动,竟看出了些悲伤的味道。
月光清浅,照在白泽那一双淡色的眸子里,似蓄满了泪水,温润却qiáng忍。
白泽不再看qiáng良,低头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双眸,不能再窥探出里面的任何qíng绪。
他冷静开口,语气有些苦涩,“数万年的相处都没能让他喜欢上我,如今你却告诉我,他待我用qíng至深?”
说完他竟有些自嘲,“不过我很欢喜,听你这样,说我很欢喜。就算你说的是假的,我还是……”
说着,他抬头看向那一片浩瀚星河,眼中波光璀璨,“我还是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qiáng良:这信息量有点儿大啊!!!
qiáng良僵坐在一旁,这么感动人心的场面怎么老是让他碰上,老夫脆弱的少女心呐……
他尴尬开口,小心翼翼,“你竟暗恋他数万年了?”
“怎么,不像吗?”白泽温柔一笑,抬手遮住眼睛,有些不远直视那璀璨烂漫的星河,“因为想接近他,因为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
“所以你才装作一副风流滥qíng泼皮的样子,处处与他作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喜欢他?!!!”
白泽微微抽了抽嘴角,有些呆滞,这货当真不会考虑当时人的心qíng吗?说得一针见血,毫不留qíng,直击人心。
不过。风流?滥qíng?泼皮?他装出的样子有……那么不堪吗?
“我就说你与鬼灯的传言怎么与传闻中的你大相庭径!原来都是装的!!”
qiáng良看着白泽,眼冒金星,满脸崇拜,“传闻白泽乃是润泽万物的上神,寓意吉祥,博爱众生,温润尔雅,风流倜傥,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qiáng良凑近一步,“不如你帮我测测姻缘吧?!”
白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呃,这个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你可以去找洛儿,他懂读心术。”
“那小鬼头懂读心术?我就说在竹林的时候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qiáng良一脸原来如此。
月圆风清,这一坐便是半宿,白泽自与qiáng良吐露一番心事之后,便再无话语,只随xing坐着,偶尔浅嘬一两口清酒,看两眼风月。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qiáng良的心思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看白泽的样子,分明是不打算和鬼灯多说些什么来着。
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说出口?既然喜欢了那么多年,事到如今却为何一副决定要放弃的姿态。
qiáng良表示不懂,他以为,这世间除了qíng爱,还有什么比之更震撼人心的东西吗?
可白泽到底是洪荒时期的上神,活了数百万年,历经人生百态,看遍世俗冷暖,如今已然是一副超凡脱俗的姿态,任他火眼金睛,也是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的。
月隐星移,东方微微泛起曙光,这一场好巧不巧,莫名其妙的谈话,以轰轰烈烈开始,以平平淡淡的结束。
qiáng良走之前回头看了白泽一眼,神色认真,“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那么多年的喜欢岂不是平白辜负了?”
白泽依旧坐在花下,手上捻着朵小巧jīng致的红樱,晨光透过樱树照在他背后,本该是光彩耀人,熠熠生辉。
可qiáng良一看望去,却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虚幻缥缈得很,竟有些历经万事的沧桑之感,好像下一秒就要随着这光束一起消失。
白泽背光而坐,qiáng良看不清他的表qíng,只听着一声淡淡轻笑。
“怎会平白辜负,你说他喜欢我,我很开心。“欢喜自己离他又进了一步。”白泽微微抬头,qiáng良能想象他温润带笑的眉眼。
qiáng良呆呆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qíng些。
他问,“既然如此喜欢,那为何不找他说个清楚明白?”
“就这样吧,我……这数百万年的漫长等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白泽说着,qiáng良似懂非懂,却觉得有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也许这世上确实有些东西比爱qíng更值得让人深思求索。
比如白泽,他作为泽备天下的上神,肩上自然有更加沉重的任务。
既然能够在触手可及的希望面前淡然放下,那一定是有比这更加重要的东西bī得他不得不放下。
神虽高于人之上,本xing却依旧还是个人,只是寿命更长,使命更重,发挥的作用也更大。
鬼虽低于人之下,本xing也依旧还是个人,只是阳寿已尽,yīn命迢迢,背负一身恶名。
鬼与神的差距,永远是不可衡量的。
无非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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