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那盒子不偏不倚掉在他手上,虽然重了些,可却感觉与这盒子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恍惚间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他垂眸细细看去,却惊讶的发现这哪里是一普通的大红长盒?!
这盒身通体泛着诡异的红,这样的色泽和质地绝对不是彩漆所能染就,竟是像,竟是像……在浓浓血水中泡过似的,从外表到内里,无一不被浸然得血红一片。
qiáng良一想到此处,便止不住浑身一阵战栗。
他瞪着眼睛,企图看出个所以然,却更为震惊的发现这诡异红盒的盒身竟是雕刻着各式繁复诡异的图案。
张开血盆大口的鬼怪,目眦yù裂的妖魔,还有各色说不出名字噬血怪物,这些诡异的生物,无一不端着一张赫人嘴脸,尖锐的獠牙向外大张,仿佛随时都能滴出两滴血来。
这,这特娘哪里是什么狗屁长盒?!
他,他现在分明是抱着一口棺材!!!
浴血红棺!
qiáng良慌乱无措,想伸手揉揉眼睛,看自己是否出现幻觉,却迟钝的发现自己双手死死托着厚重血棺,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心中简直一万头神shòu奔腾而过,他一脸呆滞的转头而视,却惊讶的发现除鬼灯以外,众人的目视线居然全都聚在白洛身上?
我靠,现在这种qíng况,他不应该才是全场的焦点吗?!
老子抱的可是棺材啊,棺材!
从天上掉下来的棺材!
准确来说,众人看的不是白洛,而是他身上抱着的那一袭红衣,长得人模狗样的人身上。
流芳双手勾在白洛脖颈处,一双灼灼桃花目笑成好看的月牙状。
本该是顾盼生姿的模样,说出的话也比较适合现在两人搞事qíng的姿势。
“我长得好看吗?”
白洛对系统的第一印象本就奇差,如今只能更差,他冷着一张脸,满脸嫌弃,想要将此人从身上甩下。
可这人竟像癞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双臂更是死死勒着他的脖子。
明明是令人不悦的行为,偏偏肇事者还一脸若无其事,不知死活的笑得人畜无害,一口大白牙简直晃瞎人的眼。
“下来!”
白洛垂着双臂,冷眼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咸鱼状某人。
“得嘞!”
……
本还想着他若再不下来,白洛便要如何应对,可不想这人竟是毫无预兆的,随随便便的就从自己身上下来了。
过程相当顺利,动作很是麻溜。
竟是一点儿也不坚持……
这样一来,倒是显得自己矫qíng了,他尴尬摸了摸鼻头。
系统三两步走到qiáng良面前,一改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伸手搭着他的肩,认真道了声多谢。
白洛垂着一双手臂,风中凌乱。
鬼灯早已从qiáng良手中接过厚重棺椁,平日里一双黑寂幽凉的眸子,此刻正泛着细碎浮光。
日光从他头顶掠过,竟印得几分缥缈仙姿,整个人温和得不像话。
他盯着怀中的红棺,眼底又像是有一簇跳跃的红色火焰,虽一言不发,但qíng深不悔,眸中难掩动容。
像是拥着什么此生最珍贵的宝藏,鬼灯抱着棺椁,那执着的样子,仿佛要透过厚重棺板,一眼望穿里面躺着的那人。
“以我的能力,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这血棺是你和龠兹冒着被绞杀的风险,从猛鬼岭生生抢来的。”
百鬼护棺,以血祭之,那一天一夜的绞杀,龠兹怕是永生难忘。
“数万年来以血为生,近百年又被以活血生祭,是世间大凶大煞之物……”
系统顿了顿,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厚重棺椁,通体艳红,比血还要浓上几分,昆仑虚上海拔高挺,山雾缭绕,常年冰雪覆盖,想带着这样的棺椁上山,实数天方夜谭。
若是系统继承了他老爹一半的能力,定能把这棺椁一口气运到山顶去!
只恨他这么些年不学无术,平日里喜爱专研各界风流野史,是整个统圈的败家子中最不学无术的,也是那一堆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中最败家的。
现在想来,系统突然觉得他有点忒不是东西!
竟仗着老爹是老大(系统圈里的最高责任人跟皇帝差不多>O
他扳指一数,蛋疼的发现自己统共也就绑定过鬼灯这么一个宿主。
实在是将官二代不作为的潜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场的众人,纷纷看着鬼灯怀中的血棺若有所思。
很明显,里面躺着个大活人,或许应该说一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大活人?
白泽。
……
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们似乎隐隐知道些什么,又似乎,不敢多做猜想。
“还有十天。”鬼灯摸了摸棺椁,“十天之后,就是他的大限。”
“什,什么!”
竟然这么快,大限之期将至,若在此之前不能让白泽恢复元气,就只有一条元气枯竭的死路!
qiáng良当然知道元气枯竭而死是个什么下场,他见多了掉入死亡谷内的仙灵因身受重伤,得不到及时治疗,元气愈见枯竭,最后变成一堆分不出形状的烂泥。
因失去元气,在活死人,也就是说知觉尚存的qíng况下,ròu体和皮肤一点点变成灰色的粉末,风一chuī就散了……
最后连骨头都愈见腐烂发黑……变成一摊烂泥,比起被一刀捅死,实在是让人难过太多。
一想到此处,qiáng良就忍不住背脊发冷,突然间毛骨悚然。
白泽如此丰神俊逸,仙姿缥缈,怎可与那一摊摊烂泥混为一谈。
“轰隆轰隆”
头顶传来震耳的雷声,刚才才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黑云密布,黑漆漆的一片,遍布整个昆仑山脚。
犹如一摊肃杀又浓重的水墨,弄得人心不安,连呼吸都是压抑的。
“大雨要来了。”
白洛看一眼鬼灯怀中的血棺,qiáng迫自己转移视线,神色复杂的望向那即将压在头顶的黑云,
“这雨,不祥。”
唰唰,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疯狂往下掉,周遭暗无天日,恍如黑夜。
哪里还曾见牛羊的踪影,除了他们一行人,整个山脚,没有一丝人气。
捻了捻指间似乎浓到化不开的雨滴,恰巧一阵qiáng风迎面chuī来,鬼灯皱了皱鼻头,惘是漆黑一片,也掩不住他眸底翻涌的戾气。
“不是雨。”
不是雨?那是什么?!
整片天都被黑云覆盖,密密麻麻一片,很难想象下的不是雨,还会是什么!
此话一出,本就压抑的气氛瞬间就僵硬了。
一滴液体正巧落在qiáng良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脸色猛地一白,僵硬道:
“我,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是血。”龠兹率先出口,默默移到qiáng良身侧。
52书库推荐浏览: 大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