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如风的不满,那屋里的人果然并没有沉住气,他霍然掀开门帘,大步迎了出去,抱拳笑道:“两位远来,小弟待客不周,千万恕罪。”他又笑着看向叶如风:“小兄弟这话就不对了,就如张兄所说,快意堂是济南最大的赌场,其他的那些小地方可比不得我们。人来人往,实在匆忙,因此怠慢两位,可不要往心里面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到底有几分道理。
听了这一番像是解释的话语,眼前穿着金银珠玉,看起来就家境不凡的少爷眉头方才渐渐舒展开来。冷秋魂一见,笑容更是加深。开赌场迎来送往,当然没有让客人不满意的道理。这张啸林是采参客,家财甚厚,算是一个财主,可是他旁边这位少爷,那是光看外貌衣服就能看出来的金贵。他可是听说了,这少爷是南边来的,家里面给钱让他出来,存心长点见识。他这次来这里,就是同这采参客搭上了线,已经定下了货物,因此才来赌场“见见世面”消遣消遣。若是放过了他,就是存心放跑财神。
说着,冷秋魂仿佛一见如故,拉着张啸林的手往里边走。他也看出来,这个少爷虽然金贵,但是主事的还是张啸林。那少爷果然也跟上了。
进去时刚好在开牌九,张啸林随便就压了几万两上去。那少爷眉头也不皱,也跟着扔了几万两上去。当然是输了,到底是少年意气,那少爷就非常不开心的问张啸林:“你不是说来见世面吗?这老是输,我虽不在意这么点钱,却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玩的。”
张啸林就大笑起来,拍了拍少爷的肩膀:“你这还是太年轻,你可知,赌钱赌的就是一个乐子,要的就是这挥金如土的气势。”
说着,他自怀中摸出叠银票,道:“俺这小兄弟已经不乐意输了。既然如此,等俺来推几庄如何?”
冷秋魂斜着眼角一瞧,只见那厚厚一叠银票,最上面的一张,已是“纹银十万两”,立刻笑道:“张兄若推庄,小弟等也来奉陪。
那少爷冷哼了一声,也不做声了。
而后几人大赌,果又赢回了钱来,那少爷也觉出乐子,开心起来。他果然也是来见世面的,一丁点儿自己的主见都没有,张啸林压什么,他就要压什么,到最后他竟没有输什么了。后来那些赌客不满了,他就停了手,只是单看着了。再后来时日已晚,赌客也渐走了。只稀稀拉拉几个人留着。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qíng,叹气,只能祈求快一点走完这一卷,我自己开原创剧qíng了。
话说,我后面描写的是破军二少。破军二少露锁骨,觉得还是很好看的。
PS:我不是想写二少是先知者,所以知道无花是凶手,或者二少本人并不知道,但是因为作者知道无花是凶手,所以二少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无花是凶手。我看过很多同人,有的写得好,有的写得不好,一直很奇怪的一点就是,有时候主角会有一种奇怪的,仿佛上帝视角的优越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缥缈的的感觉。
我希望我的主角不会有这种感觉。我希望给你们的感觉是,二少对他的怀疑,是正常的,是符合逻辑的。虽然说……这一点细节并不影响剧qíng发展。
第12章 忆当年的二少
叶如风倒诚心做一个傻大头的少爷。只跟在楚留香背后,做一个好忽悠的样子。见着楚留香同那冷秋魂jiāo锋。
楚留香败起家来倒是眼都不眨的,只是叶如风本身就出身藏剑山庄,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因此也没有什么感觉。银票这种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实感,用再多都没有感觉。
眼见着张啸林输了三十万银票给冷秋魂,那少爷依旧站一旁看着,一丁点没有心疼的样子,也许对他来说,这三十万两确实是小数目,也许输的不是他的,因此他也并不在意。
冷秋魂却揭穿了楚留香是刻意输给他的。叶如风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你看,有的人,就是喜欢在不该聪明的地方聪明。比起曾经的那位白衣孟尝这粉面孟尝实在是……不,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比xing。
不过不那么聪明也有不那么聪明的好处。至少线索得来容易。
西门千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冷秋魂看向那少爷:“莫非他也要知道吗?”
张啸林看了少爷一眼,在冷秋魂耳边道道:“他当然要去,你要知道,他一个人行走外边,若是没有一点特殊之处,他家人难道不怕家里的独苗苗死在外头?你光是看他这气度,也该知道,这笔生意,他也是要掺和进去的。商人万没有跟别人分享利益的,若不是没有他不行,俺又何必带他?你莫非当真信了带他见识世面的鬼话?不过你放心,你见着他那样子……”他并不说尽,对冷秋魂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中意味,由冷秋魂自己去体会。冷秋魂方笑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保管信的那个人,死了。然而这一番周转,到底有了一点不算线索的线索。
西门千的墙上有一副画,那是一个美貌女子的半身像。可是西门千并没有娶亲。他没有娶亲,却保管了一个美貌女子的画像,这可能预示着什么,却也有可能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画像。
叶如风躺着chuáng上,理智却很清楚。他其实不应该有这么清楚的理智的,但是这次的假装纨绔,却让他忆起了很多事qíng。
他实在是把一个骄傲纨绔却又无能的少爷演得活灵活现。
他曾经也是一个骄傲锐气的少年。生于西湖,长于藏剑。“君子如风,藏剑西湖。”他以此自傲,也以君子自居。他有意气,有丹心,除了骄傲一点,他善良也勇敢。师尊仿佛也看出来了,彼时只是轻摇头,并不认可他自诩君子。
那时他还带着几分傻气,二狗也蠢得可怕
……他的思绪断在这里。
因为屋顶上的瓦,轻轻一响。
一片淡淡的月光,洒过了这黑暗的屋子。
如果他还能想下去,也只能说,他的心实在太大也太宽了些。是谁?是小贼?还是杀手?还是看着这个少爷有钱且好骗起了心思的势力?人没有进来之前,都没有定数。
他闭上了眼睛,屋里一时只有他不急不缓的呼吸声。
那人影仿佛一条鱼一样,滑溜的滑进了屋子。
叶如风的手在chuáng上摸了摸,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剑柄,又松了手,等着那个人会如何动作。
那人进来之后,开始翻东翻西,只是他根本没有放什么在房间里面,当然也不可能翻到,尤其是,他还是和衣而卧的qíng况下。这个小贼若是想要偷得什么东西,只能上前来搜身。
那小贼动作极轻,走近了似乎当真想要在他身上摸一摸东西的,但是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退后了几步,很低的说了一声什么,然后又像鱼一样很利索的溜了出去。
叶如风猛然睁开眼,他没想到,这竟是个女贼。他想起那女贼说的那句话,脸色有一点奇妙:“长得倒是挺俊。”这女贼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偷东西什么也没有偷,倒是留了这么一句仿佛采花贼一样的话。
52书库推荐浏览: 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