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裴玉三岁时,裴家被卷入肖药儿与人毒斗中,导致全家染毒而)死。在外求学的裴元听说这个消息急忙赶回家时,看到的是满院的尸体,和坐在尸体堆中央的妹妹。
少年拉着还不太能站稳的小女孩,翻出家中积蓄埋葬了家人,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于裴玉而言,在一睁眼看见面色青紫,眼球突出的一地尸体时,她吓得连尖叫都忘记了。当少年跑进来抱住她,还不忘在她耳畔说:“不怕不怕,哥哥在。”时,她才将脸埋进少年怀里,呜呜地哭出了声。
后来,裴元带着裴玉开始了四处流làng求师的生涯。
“裴元不知其中是下毒,以为是瘟疫所致,故后来立志学医救天下人,四处拜师学艺,有不少师父,可谓集百家之长。”(引自裴元的介绍·百度)
有一天裴玉刚刚做完晚餐端上桌子,看见裴元从从门外走进来,面上表qíngyīn郁晦暗。
“哥?”小女孩走过去,温热的小手握住少年冰冷的手,“怎么了?”
少年叹了口气,伸臂将妹妹搂进怀里:“玉儿向来聪慧,可毕竟还小。哥哥的事qíng还是jiāo给哥哥忧心吧。”
“……不碍事的,哥,”裴玉抿嘴,拍拍兄长揽着自己的手臂,“困惑至少讲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忍耐的过了容易变态的。”
“噗——”少年笑出了声:“你啊,满嘴的疯言与歪理,偏偏能直戳人心里,真不知道都是哪听来的。”
“医者身怀济世之愿,却又无法医完天下人,该当如何?”
“哥哥这问题问的当真是……无趣,”小女孩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论语》有云: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之力不可止川,也不可止人之逝。”
“” 少年的手臂僵住了,qíng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半晌突然笑起来,道:“玉儿倒是慧极,不知哪里看到的书?为兄可不曾记得教过玉儿《论语》。”
“啊……哈哈哈……”裴玉挠挠头,磕巴了两句,“这正是今天我下定决心想跟哥哥说的——我要走啦。”
少年皱眉:“走?你要去哪?”
裴玉抓起他的手把他往门外扯:“哥你跟我来。”
这个他们暂时落脚的小村落尽头有一座旧庙,因为时代变迁而废弃,如今是各路江湖人士及商旅落脚的地方。
门外栅栏旁的石头上坐了一位灰袍人,看上去已过知命之年。他衣袍上有些土,满脸皱纹,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江湖làng客。
裴玉上前戳戳灰袍人的手臂:“老头子醒醒,我哥来找你。”
灰袍人睁眼的刹那,裴元仿佛看到剑气一样的寒芒一闪而过,像是自己持剑击碎星星而把它到嵌入了自己的眼睛。
于是当即抱拳施礼:“小子裴元,见过前辈。”
“嗯,”灰袍人耷拉下眼皮,以一种极其懒散的态度回应着,“小女娃你先到一边去,老夫跟这小子聊聊。”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裴玉坐在树叉上看见灰衣人向她招手示意,于是她颠颠的跑过去,看见灰袍人还是原来的姿势坐在石头上,裴元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们兄妹俩先聊,老夫先回避则个。”不等裴玉说话,他径自离开了。
“哥?”裴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兄长,少年拍拍她脑袋说:“玉儿,先生说的没错。你跟我在一起流làng着实耽误了,不如找个师傅带着你。”
“……”小女孩回身抓住少年衣摆,说,“哥哥不必妄自菲薄,玉心里也清楚。我心不定,断不可能像哥哥这样一头扎进医学中去。”
兄妹俩对视了半晌,裴元忽然开口道:“去吧玉儿,不必担心我。”
“嗯,哥哥要好好的。你也放心,还有老头子跟我一起呢。”
少年好笑地弹了一下她额头:“对师傅要尊敬点,那位前辈是位高人。记得写信啊。”
“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啊好的哥我知道了,先收拾东西去啦。”裴玉咕哝了几句,然后一扭头跑远了。
看着小妹的背影,裴元无声的叹了口气。灰袍人无声地忽然出现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小妹就拜托前辈了。”
“放心,这个孩子我很满意,定会好好教导,”灰袍人道,“你也是个有天分的孩子,有朝一日定会成大才。”
“承前辈吉言,还请您遵守诺言。”
这一天,裴玉离开了陪伴自己数年的兄长,迈出了正式踏足江湖的第一步。
标题来源——小曲儿《燕都旧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因为是过渡章所以节奏比较快
天哪我在写什么
稍微研究了一下时间线,发现裴师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老啊(手动再见,以及这个时候还没有万花好伤心。
裴元应该算是很聪明的那种人,而裴玉已经是个内心已经年龄加起来快三十的阿姨了。所以很多话他们俩之间不言而喻。但又感觉jiāo代不清楚……捶地……
时间轴已弃疗。
机智的裴小玉甩了个锅给自己师傅。
☆、第二章
过眼岁岁年年如朝夕
(您的男主正太版即将上线)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伴着晦暗的天色和yīn雨压顶的云层,给人一种无声的惶恐感。道路两旁的红枫急速向后退去,车内的女人搂紧了怀中神色混沌的少年,忍不住催促车夫:“再快些。”
车夫又给了马一鞭子:“夫人,这已经最快……”话音未落,只听见利刃破空的声音。车夫还没有来得及拔剑抵挡,便被一箭she落车之下。
林间无声地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车夫从地下费力爬起来,拔出背后的剑护到马车前:“夫人快带公子走!”
黑衣人可不给他们离开的机会,悄无声息的堵住了路。
车夫不敌黑衣人,不过片刻便重伤倒地,连句话都说不出了。
吴青青颤抖着拿出琴中剑走到马车门口。
她不会武功,可作为母亲,绝不能让这些人伤到自己的孩子。迎接的人已在路上,能拖一时是一时,至少护得孩子周全。
眼看着黑衣人步步紧bī,吴青青握紧了剑柄。
忽然又有细密的破空声传来,黑衣人刹那便倒下了几个。一道娇小的黑影撞进了黑衣人的包围圈里。
来人是个穿绣红黑衣的少女,手里持着一柄长兵,黑黢黢如一段乌铁。她的身法飘忽灵动,但仍然带着很明显的青涩。
伴着金属摩擦刺耳的回声,那柄古怪的黑色兵器敲击在兵器和人身上,黑衣人碎兵器的碎兵器,被打到要害的纷纷倒地不起。
最后少女一个后空翻落到吴青青面前,把兵器往肩上一扛:“这我就看不下去了,欺负女人和孩子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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