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坐着弹琴的黑衣青年,看琴谱的白衣少年,与院中舞剑的黑衣少女,都是一个个风姿绰约的影子。
一旁还写着两行秀气的小楷:
纵是年少风流可入画,却也自成风骨难笔拓。
【标题来源】——小曲儿《浮生祭》
作者有话要说: 裴玉是个脑子很快所以下决定也很果断那种人,大概跟我xing格有点像(不过我是个天秤,天秤选恐大家都知道) 而且她的思路比较奇特,大概就是:其他人的恩怨管我卵事反正整个长歌门我就在乎你跟你弟,这事跟你弟又没关系,所以我师父欠你的我去杀了你仇人还你。
脑回路清奇但又在qíng理之中(摊手
至于我为什么选香樟……据说千岛湖在杭州……据说香樟是杭州的市树。
我本来计划是准备开始讲裴玉离开了之后这些年gān嘛去了,认识了一些什么人,为后文坐坐铺垫。后来一想,这战线就拖得太长了。所以下章直接跳(大约)十年后,杨逸飞终于成小屁孩长成门主备选,跟他哥杨大爷一块进行出门游历。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猿粪,咳咳
☆、第七章
第七章 来路上又星月寥落
十年后长安
大唐的都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而又气势恢宏,她不仅有都城的雍容,又有着万国朝拜的气度。
千余丈的朱雀大街连接着北边的朱雀门和承天门,承天门的背后,是皇城。东西两市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国人士来来往往,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初秋的风轻轻地扬起酒肆高挂的旗幡,楼宇露天小台的雕栏在秋日的阳光里散发着深沉的蜜色。
朱雀大街上,黑衣女人牵着素月,背负长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左眼,施施然地从街边走过。她身边的少年稍高些,金发异瞳,身后背着两柄弯刀,牵着龙子,身穿白红相间的波斯服饰。
一个丐帮弟子与他们擦肩而过,轻轻说了一句“福来酒楼”,与此同时,白衣少年将一小袋碎银塞进了他手里。
少年对女人点了一下头,然后将马缰jiāo给她,走到一条小巷中,带上上衣的兜帽,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女人则牵着两匹马,走进了街尾最不起眼的一家小客栈。
不一会,两人从小客栈里走出来,穿过街道,走进了位于西市偏僻处的“福来酒楼”,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衣中年人,一头灰白的长发披在脑后,鼻子以下被黑色的面罩遮盖,露出一双幽深难测的细长眉眼,执着酒壶斟酒的姿势却十分优雅。
过了一会,楼心舞台上陆陆续续搬上了许多乐器,美丽动人的异国舞姬们穿着华美的舞衣登台亮相,换来声声喝彩。
看着少年盯着舞台眼神发直,黑衣女人对他说:“怀念故乡了?”
“谈不上怀念故乡,”少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粗瓷茶杯道,“小时候的节日里,阿依塔会跳舞,她是部族里最好的舞者,比这些女人跳的好看多了。也不知道她和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说了多少次,要对女xing放尊重些,”黑衣女人瞪了少年一眼,叹了口气,抿着杯中的茶说,“做我们该做的事吧,然后就能送你回家了。”
“嗯。”
待的茶饮到半壶,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长身玉立,气质温雅,背着一把做工jīng致的七弦古琴。
“嗯?”黑衣女人惊叹了一下,继而翻了个白眼,“啧……大麻烦来了,看来今天这事没那么好解决啦。”
“谷雨,”她对少年说,“做好准备吧。”
只听见斧钺jiāo加一般的琴音响起,带着古琴曲少见的肃杀之气与内功劲气向四面八方袭来。
顿时间,酒楼的大堂乱作一团。茶客、酒客、店家、舞姬纷纷捂住耳朵争相尖叫着向门口涌去。还有一些本想出手制止的闲散江湖人,一听见这蕴含着深厚杀气与内力的琴声,也从各种地方破出。
只见白衣公子一手抱琴,一手扫弦,对已经蓦然惊起,手中执着判官笔的黑衣中年人高喝道:
“康雪烛,拿命来吧!”
门外围观的人开始嘈杂起来,“这是通缉榜上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活剖了许多女子的康雪烛!”
黑衣覆面的中年男人,正是昔日的万花谷客卿,曾以雕刻之术、“素手清颜”之称享誉江湖,却因活剖杀害众多女子而如今恶名远扬的康雪烛。
大堂中两人笔来琴往激斗正酣,一时间琴音的铮鸣与判官笔击空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周围桌裂凳翻,茶酒饭菜混在餐具的碎片里撒了一地。
黑白两道身影如闪电般袭来,终止了两人的争斗。白衣少年手中弯刀则指向康雪烛后心,黑衣女人则弓步半蹲在白衣公子身侧的一张桌子上,手里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黑色长剑,两边剑刃夹着的剑身中间缺少一截,整个剑身上却是星星点点的白色碎点。
“这么多人呢,你连话都不说一句就动手,”黑衣女人抬起眼睛看着白衣公子,“这么多年除了武功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可不行啊逸飞。”
“……是在下欠考虑,”白衣公子正是江湖人称“四指流云”的长歌门的下任门主杨逸飞。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搭上琴弦,凝神摆出一副警戒的表qíng,“不知阁下是?”
“静水流霆琴么……”黑衣女人看了一眼他扣着的琴,“都十年了,可真是令人怀念呐!”
“康先生想上哪去?”看见杨逸飞陷入回忆,以及想得空抽身离开的康雪烛,黑衣女人双手jiāo错闪电般将剑指向康雪烛咽喉,“我可没说你可以走了。”
“哼!”康雪烛只得停下步子,将判官笔轻轻搭在剑上,拨开剑尖所指的方向,“你是什么人。”
“哦?康先生可真是记xing欠佳呀,”女人冷笑一声,“当年在谷里,您可是夸我眼睛很美呢!”
康雪烛微微一愣,然后嗤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的裴姑娘。眼睛可大好了?”
只听“铛——”一声,康雪烛手里的刻刀反手格住了白衣少年手里的弯刀:“啧啧啧,看来是你呀。我可是听说了裴姑娘的眼睛是怎么坏的。”
“闭嘴!”少年大吼,同时抡圆了手中两柄弯刀,向康雪烛不停坎去。康雪烛却在一番格挡之后,反身一摆手,刻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你的徒弟吧裴姑娘,”康雪烛说着话,口中发出一阵嘶哑难听的“咯咯咯”的笑声,“现在我们来商量商量吧。”
“哼。”黑衣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将剑收回鞘中,“逸飞,这次算卖我个人qíng,先放了他行么?”
杨逸飞收起琴和剑,点了点头。
“哈哈哈,多谢裴姑娘了。”康雪烛极快地抽回手,从窗户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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