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不置可否地任其把咖啡杯放在自己面前,随意嗅了嗅咖啡的味道,轻轻扬了扬眉。
这杯蓝山咖啡不一般——闻味道就知道是蓝山NO.1 peaberry,海拔2100米产品中精挑细选的小颗圆豆。据他所知, 牙买加蓝山1800米以上只有一个Amber庄园,庄园主人是中国人后裔,而且庄园只有30公顷土地,产量非常少。所以这杯蓝山咖啡价格绝对贵得离谱,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里能喝到,真是比百老汇的戏剧还要戏剧。
“不错。”年轻人评价道。
小老板抽了抽嘴角,这个评价真是中庸得很,果然不识货。其实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人,能够给出这样的评价已经是极为难得的褒扬。
就在这时 ,角落里的复古大摆钟突然叮咚作响,时针指向十一点整,对开的大门也突然被推开,“欢迎光临”的电子女声中,走进了一个形容猥琐的老男人,他冲着站在中央的小老板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光闪闪的大金牙:“中午好啊,吴老板,今天都有些什么好菜啊?”
“你先别问这个,你约的客人可早到了。”小老板努努嘴,那年轻男子也看向笑得一脸褶子的大金牙。
“哟,您可太守时了!”大金牙伸手拿下肩膀上背着的东西,看形状是某种乐器的盒子。他伸手想和年轻人握手,可是那人根本不理他,神色冷淡地只看着大金牙拎着的乐器盒子。
“嘿嘿,那我们就直接谈这玩意的事。”大金牙敲了敲盒子,扭头朝小老板笑道:“老样子,吴老板,今天供应的菜品各来一样!”
小老板了然地走进厨房,王盟也跟着进去帮忙,店里就只剩下客人自己服务自己——果然是个奇怪的饭馆。
“这位小哥你别奇怪,这家有间饭馆就是这么特别。营业时间超短不说,每天供应的八种菜品还都当天才能知道,吃什么菜完全看这里老板的心情。所以生意才冷冷清清,可惜啊,这吴老板手艺确实不错,做得菜那滋味叫人过嘴不忘,要不是价格太贵,我倒想天天来吃。”大金牙侃侃而谈,对面的年轻人却始终未说一句话,他等大金牙侃完,才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然后指了指那乐器盒子。
大金牙的小眼睛里瞬间就迸发出金光,堪比他那24K纯金大门牙的夺目光彩:“真是爽快人!来,您验验货!1727年的斯式琴,从意大利搞来的不容易啊!”说着就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古董小提琴。
年轻人低头仔细检查着小提琴,伸出那奇长的二指抚过琴弦,不经意地问道:“这里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他啊,叫吴邪。”大金牙挤了挤眼:“可是老吴家的长孙,三代单传。你说说看,如果不是有点背景,能在西湖边上占到这么个黄金宝地却只随便开个客人少得要命,菜价贵得离谱的小饭馆吗?”
年轻人收回手,合上了小提琴盒,面无表情地喝了口咖啡,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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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地方纠正一下:昨天最后大金牙说道吴邪是三代单传,这是不对的嗷!
我这个没有生活常识的白痴= =,三代单传的话二叔和三叔就领盒饭直接炮灰了,噗!
大家忽视这个错误,我在文档里已经修改了~
Chapter 02 芙蓉鱼片 (上)
此时有间饭馆的厨房,吴邪和王盟正忙着准备这天的菜品。
“老板,你说这大金牙是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把我们有间饭馆当作走私犯的交易场所了么?这次也不知道是藏了什么好货,像是什么古董乐器的样子。”王盟一边片三文鱼一边嘟囔。他的案板上是今天早上吴邪刚从水产市场买回来的产自美国阿拉斯加海域的三文鱼,这片海域的三文鱼在全世界是最好的,卖鱼的大伯特意给吴邪留了一条上好的。
“随便他,只要他吃饭记得付钱就行了。”吴邪按下煤气开关的总控按钮,他对自己厨房的先进性一直非常自豪,不管是热源技术还是厨具器械,这里都是杭州数一数二的,只不过这间高端厨房的使用者只有自己,勉强算上打下手的王盟。
吴邪拿起一边的葵花籽油,正等着锅子烧热,兜里的手机却突然没有眼力劲儿地震动起来。吴邪叹口气,把煤气扭小,拿出手机,按下接听,手机那头立刻传来一阵咆哮:“我靠!大侄子,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拿走了一罐蓝山咖啡!”
“呃……三叔,那个是蓝山咖啡么?哈哈,我没注意啊,还以为是普通的什么咖啡就拿回来了。”吴邪装作无知的语调答道。
“你少来啊,你个大学生难道看不懂英文标签啊!每次都拐带点东西回去,你知不知道这罐咖啡要两千大洋啊,老子这点家当早晚都得给你搬到你那小饭馆去!”吴三省在电话那头一脸心疼的模样,不过咆哮了一会后终究还是心软,谁叫他也就这么一个大侄子:“小兔崽子,下不为例啊,还有,咳……别忘了把价钱算高点,那一罐也泡不了几杯。”
“好啦好啦,我知道!三叔说得是,我下次肯定不会拿错东西了!”吴邪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三叔对他向来嘴硬心软,所以自己才敢这么没大没小,要是换做是自家的老爹,估计早就被好一顿竹板炒肉丝伺候了。
坐在转椅上的吴三省放下电话,抽出一根黄鹤楼夹在略微发黄的指尖:“我这个大侄子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长大,总这么个小孩心性,随随便便混日子一样,真怕他早晚吃大亏。”话说完,立马就有人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香烟,然后静默地站在一旁。
“潘子,最近风声紧,叫这个月运进保时捷的几个手下推迟几天。”吴三省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烟。
“是。”静默立在一旁的潘子立马转身离开,吴三省又吸了口烟,摇了摇头。
吴邪的三叔是搞走私的,别看他电话里说得那么严重,其实拿走一罐蓝山咖啡对他而言,完全不算件事,他就是想借机会说说吴邪罢了。
他们老吴家,当初就是靠走私起家的。吴邪他爷爷——吴老狗,原本是个厨子,后来发现走私来钱快,就改行了,慢慢就有了倒卖文物、走私舶来品的专业产业链,赫赫有名的老九门之一的吴家也就是那时候发迹的。
吴老狗当初在湖南一带可是无人不知的厉害角色,不过后来娶了名门闺秀的吴邪奶奶,索性人也跟着到了杭州落户,算是半个倒插门,老吴家也就开始慢慢洗白了。吴老狗的三个儿子都混得人模狗样,吴一穷,也就是吴邪的老爹,是个大学教授,吴二白是围棋国手,只有吴三省算是正宗地“子承父业”——继续靠父辈的人脉做着走私生意。
狗五爷金盆洗手后,每天就钻研各色美食,又重操旧业,重新走上早年放弃的厨艺之路,世界各地,天南海北,遍访民间美食,沿途的心得和感悟都记在了随身的一本笔记本上。他最疼的就是自己的孙子吴邪,没办法,谁叫儿子们不争气,到自己闭眼都只见到这么个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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