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苦逼人生_风萦若【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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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一朵娇嫩的花,一个初生的卵,一滴落下的水。他以为那些都是弱者,但花也有刺,卵可以有剧毒,水滴可以石穿。

“我不认为你有错。你有这个能力去控制局面,也有这个魄力去利用别人,只是我不会看而已。”随之寒皱眉:“你没有害我,反倒一再帮我,我对你也没什么怨恨,只是……”他有些遗憾道:“我终于发现,我们不是一路人。”

34§2.13 老鼠

随之寒没有什么朋友。小时候有一些玩伴,但在huáng色毒瘤时期都死的差不多了。在漫长的huáng色毒瘤期中,所有的同龄人都是生存的竞争对手,他们会在他手中抢暖暖的食物和药品。他有莲镜无,但莲镜无对他来说,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更像是一个姐姐、母亲、亲人、恋人。她不会和他聊篮球足球,聊女神爆粗口,他总有一种感觉,虽然她离他很近,但他并不了解她,她的世界包含了他,但他并不是她的全部。他们在两个平行的空间里,因着特殊的纽带而相互联系。

而在部队里,他有一大群朋友。军人的作息,战友的系带,他们能放心地将背后jiāo给对方。但是,他们无法像普通朋友那样jiāo心。身处J省又和他同龄的人几乎被那场huáng色毒瘤灾难拖垮了身子,极少人能加入【巫猎者同盟】,其他人虽有受到那场动乱波及,其遭受的却远远不如随之寒惨烈。同qíng者有之,不喜者有之,但他们不能理解随之寒的世界观。尤其是在有他是因为老师的关系才进了【巫猎者同盟】这一谣言的传播时,他所受的目光并不单纯。同时,他为了暖暖的医药费,几乎摒弃了同龄人一切的娱乐活动,省吃俭用,还有一些其他同龄人所不喜的近乎吝啬的xing格。

再加上,在新入伍的士兵中,他的真正的那些朋友,有百分之七十死在了初次任务中。

他真正能吵,能笑,能抱怨,能jiāo付一切的知己或朋友,并没有。

安瑟是他来这个异世界,第一个告之以真名的人,或者说,安瑟是他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肯定的人。在初次的见面或者是之后的相处中,安瑟给他的感觉一向是浅淡的、温暖的。安瑟认真倾听他说话,安瑟认真回应他的每一个问题,安瑟从不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或者“你怎么有这个行为”这样或那样的私人眼光去要求他。他不介意安瑟的读心术,因为朋友间互相坦诚,他不惧怕安瑟的控心术,因为朋友间互相信任。他信任安瑟,在他心中,其实已经将安瑟当成了朋友。

“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这样对安瑟说,无人知他内心难过。

他并不觉得安瑟的手段有什么不对,甚至对他来说,完美的控局能力,正是一个军人需要有的。但他所不能接受的是,安瑟同样为了自己族人的生存,藐视人类的生命。

曾有人统计过,在经历huáng色毒瘤论幸存后的人民,最讨厌的一个词,叫做种族。在史上同样有名的种族灭绝论有许多,其中一个是G国对打P民族的灭族政策,另一个是J国对Z国当年731事件时的人体实验。

同样是人类,却要因为地域或是信仰的差异,被硬生生地分为三六九等。其中一方对另一方实行灭绝人xing的屠杀时,却完全没有罪恶感。他并不反对战争,但他尊重生命。

从理智上,他明白安瑟的做法是正确的,他必须要为之后jīng灵的复国做好基础,但从qíng感上来说,白雪公主的死亡是安瑟间接造成的,普林伯爵的死也是安瑟间接造成的。童话世界里,各人类国度纷战,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安瑟的调控。作为一个huáng色毒瘤论下的幸存者,他明白,他本以为可以深jiāo的朋友,又只能擦肩陌路了。

那天晚上,安瑟什么也没有说。他安静地站在月光里,陪随之寒等了整个晚上。

jīng灵的目光浅淡,自矜而傲然。随之寒知道他并没有使用读心术,但他却懂得自己未说出口的想法。但整个过程中,安瑟没有出口解释一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随之寒的身旁,然后在破晓前,他转身离开。

随之寒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却只看到第一缕阳光刺眼。随之寒微微眯眼,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肿胀不堪。他没有哭,他只是不想合眼,每一到合眼,当年的无数记忆又铺天盖地漫了上来。战友们嘲笑他善良圣母,执行任务不够gān净利落,这才会在每次考核时,硬件条件完全符合,却屡屡被拒提升军衔。

但是又有谁知道,在那场动乱里,生命是如此不易。活下来是这般艰难。若不懂生命,又如何能懂忠诚,懂尊重,懂他所有的作为,都牵系着别人未来。这份责任,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懂得。

甩了甩头,随之寒把所有的思绪都抛到后面。已至清晨,莲镜无和阿姆莱特、安德森竟还没有出来。这实在不能不让他在意。他想进去,却又被卡在dòng口,一时进退维谷。

才刚清晨,就已有陆陆续续的jīng灵往图书馆内走。但不同于jīng灵一向的轻手轻脚,此时几个jīng灵竟似是非常气愤般的,已经走到馆内,还在大声争论。

其中有一句话,让随之寒几乎是全身一激灵。

“太过分了,那个人类女人竟然偷看大祭司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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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蒙洛尔在大多数jīng灵眼中就是完美的,因为供奉jīng灵神,他的神殿要求绝对的整洁gān净,用随之寒的话来说,医生可以直接在他的地板上做手术。同样,此人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沐浴。在jīng灵国,有一句话来形容两位最受少女欢迎的青年jīng灵,若要寻找安瑟王子,他不在皇宫办事,就一定在图书馆看书;同样,要寻找祭司希蒙洛尔,他不在神殿主祭,就一定在他的专属浴室沐浴。

而据说莲镜无是一身血和土,直接以激光轮破开浴室的地面钻出来的。当时据说正在浴池里沐浴的,千年面无表qíng的希蒙洛尔,对着眼前的刚破土而出的一身土血灰的、可能是女人的什么东西愣了三秒,本来脸色已黑如锅底,结果对方看到他时,眉头都不皱,还就直接抛给他两团人形的土血灰。希蒙洛尔好容易想起法术,将那两团目测一是人类一是jīng灵的土血灰从池子里捞出来,放在一旁,看到清澈见底的浴池水顿时被染黑,希蒙洛尔此时已经接近出离愤怒的边缘。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qíng,才让他意识到了前面的事qíng不过尔尔。

那个似乎是叫莲镜无的女人,在抛给他两团土血灰后,迅速从那道夹fèng中一跃而起,gān净利落直冲向他。紧随她后的,先是一只老鼠、两只老鼠,之后,希蒙洛尔震惊地看着一片黑色,从那条莲镜无破出的fèng隙中cháo水一般地满出来。

莲镜无几乎是毫无犹豫,一身土血灰直接跳下他那一尘不染的浴池,然后迅速游向他。然后,莲镜无皱了皱眉,似乎对他还呆在原地十分不解与不满,结果,她完全没有询问他的意见,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生物,用她土血灰的手,直接扯了他单臂,将他捞上池子,另一手直接拖着另两团土血灰,以一种常人难以抵达的敏捷冲出浴室,将那扇jīng致木门一脚踹上,之后取出一火源,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当着他的面,扔进了他的浴室!

而他那时甚至还来不及穿衣服,只得勉qiáng从那两团土血灰身上取下一两块布勉qiáng挡住身体!

看着面前毫无愧色的女人与他燃烧中的沐浴室,当时的他已经接近bào走边缘,一向以理智成熟闻名的大祭司希蒙洛尔,此时只想放一个毁灭xing的法术和眼前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而面前的莲镜无在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后,面不红,气不喘,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周边已有闻讯赶来的jīng灵为他们的大祭司送上gān净整洁的衣服。无视周围少女jīng灵偷偷瞄着他的身材与连连发出的赞叹,希蒙洛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莲镜无一字一顿道:“现在,解释。”

莲镜无紧盯着燃烧中的浴室,一手激光轮,一手激光枪,正在she杀逃出来的老鼠。此时哪有时间理旁边的人,此时闻言,出于礼貌,只微一皱眉:“哪件事?”

被冲天的火光所吸引过来的jīng灵一见燃烧的方位正是祭司的独立大浴室,本已觉得神奇万分,不明白嗜洗澡如命的大祭司为何竟会洗着洗着烧起来,还以为是他又发明了什么新式洗法,赶忙凑过来瞻仰学习,结果就只看到他们的大祭司一身湿透的单衣黑着脸站在一旁,修长身材与若隐若现的白玉肌肤几乎一览无余,顿时忘了来的目的,只顾着盯着他看。

被这么一群人围观,希蒙洛尔更加愤怒,但理智将他硬生生拉回:“这些生物……鼠类,是怎么回事?要击杀?”

“是。”莲镜无紧盯着任何一个角落:“地下这些鼠类太多了,我带着两个累赘出不来,就只好找一个离地近的地方出来。不要让一只鼠出来,还有,让人注意你们的图书馆,先把口子堵上!”

35§2.14 偏见

当莲镜无还在思考要如何遣走周围这群累赘,然后炸了眼前这座树屋时,她所认为是累赘的那个男人希蒙洛尔只轻轻地捏了个手印,一团光火一样的东西从天而降,堪堪直将他眼前的正在燃烧的一棵树屋劈成了飞灰。他和莲镜无离那棵树屋都极近,这样近距离的杀伤xing打击,竟然能将控制在如此jīng妙的一个范围之内,这令曾经学过pào兵的莲镜无不由得微微有些惊讶。

方才炸了自己的独立浴室的希蒙洛尔对莲镜无的讶然似乎毫无觉察。他只是冷冷地对旁边的jīng灵吩咐:“按她说的去做。然后,把她带到我那里去。”说到此,他看了看莲镜无,皱眉道:“不,还是先把她洗gān净了。”

莲镜无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她在地下与一群老鼠激战已久,此时浑身上下皆是死老鼠的血与地下的尘土,虽然这在平时任务中也很是常见,但是毕竟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指了指那两团人形土血灰,淡淡道:“比起这个,先把这两个人治疗一下吧。”

希蒙洛尔本已yù走,闻言看了看地上的两团人形,向旁边的jīng灵点头示意。围观的jīng灵似是刚从他们祭司的完美身材中如梦初醒,终于记起地上还有两个人人事不省,赶忙上前抬下去治疗。

莲镜无跟着两个女xingjīng灵去了旁边的一个湖旁洗浴。一路上,那两个女jīng灵喋喋不休地问她关于希蒙洛尔的身材的各种事qíng,并且不论她愿意与否,qiáng行给她灌注各种有关于希蒙洛尔的事qíng。莲镜无qiáng迫自己耐下xing子来,一个个问题认真回答。

“人类!怎么样,我们大祭司身材很好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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