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同人)寒夜词_颜如昔【完结+番外】(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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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炒好一碟小菜自厨房出来,却不见了那白衣蒙面女子。他愣了一愣,将手中碗碟放下,在屋内找了找,又去屋外寻了寻,皆不见她的踪影。他站在门前,望着屋外一片红火的枫林,神思略有些怅然。

  在竹林里她那恍若天女般的现身,翩若惊鸿般的身姿,以及面纱落地后那一个惊艳了岁月般的回眸,无一不与那个夜夜入梦的白衣天女重合。他那一瞬以为那翩然从天而降的身影竟是在梦中,直到她一把拉住他,问他伤着没有,方才省得原来并不是梦。梦中的白衣天女总是从天而降,飞一般扑来将他紧紧抱住。因太过真实,总令他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莫非是前世的记忆。可秋函总说他胡思乱想,就算记得前世,哪里有人能在天上飞,莫不是他看书看糊涂了。一来二去,他便当自己是楚襄王梦会巫山神女,到头来只徒留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罢了。如今见着这姑娘,与梦中之人一般无二,尚未深交便又分离,如何不怅然若失?

  细细思之,那一头凶兽,断不是凡间之物。昆仑虚,也只是存于传说中的缥缈仙山。这姑娘便是仙界天女,又如何会食人间烟火在凡间久留?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方欲转身回屋,却瞥见她与他包扎伤口所用是丝巾,不禁又微笑起来。自己比之楚襄王,还是幸福多了。

  只是回转屋内,见着方才做好的小菜,回想起适才心中隐隐的雀跃,又暗自感怀,便是吃饭,也颇有些食不甘味。

  是夜无话。

  却说白浅自离了草庐,便一路向着终南山上行去。一路上寻思着这终南山这么大,为何没有点野物出没。正思索间,便见着一只野兔自草丛之中箭一般窜了出来,她心头一喜,抬手起诀,瞬间将野兔抓住。心想这野兔也够他一人吃个几日,左右能加个菜也是好的。正欲回去,却被身后的子阑吓了一跳。

  “我说你啊,不守着师父,却在这里抓兔子,仔细又出了什么差错!”子阑瞪着她道,“话说回来,方才你可是输了那女人一截啊,这传出去,你青丘白浅上神的面子往哪搁?”

  “这个不劳你费心。”白浅悻悻道,“那女人暂时不会再来,师父那里也暂时安全。”

  “那你还来抓兔子?”

  “我这不是心疼师父在凡间辛苦么,”她叹了口气,“我们只管在昆仑虚吃香喝辣,却不想想师父在凡间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尽一点绵薄之力,与他改善一下生活,也是理所应当,职责所在。”

  “你说的也在理。”子阑沉思道,“然则若日日与今日这般在他面前现身,似又要搅了师父他老人家往后的运数。就像折颜上神所说,委实难办。须想个法子,既能时时刻刻在师父身边待着,又不让他发现。”

  “对了,胭脂那里如何了?她所中的袖箭看似有毒,也不知凶不凶险。”白浅蹙眉道,“而且既然那黑衣女一直追杀,想来她身上也有黑衣女所需之物。”

  “她暂时没事,只是还未醒来。我留了应儿在她身边照看,又布了个仙障,想来魔族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子阑缓缓道,“只是这毒,我却是束手无策。拖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昆仑虚找折颜上神问过,再作打算。”

  “也好。事不宜迟,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想个不现身也能守着师父的办法。”白浅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面镜子,递给子阑,“还有,这面镜子你交给折颜或者东华帝君,请他们瞧瞧。这镜子是黑衣女落下的。既是魔族,他们应当比任何人都熟悉,看能不能找到黑衣女的线索。”

  子阑接过,细细揣了,又反复叮嘱,方才腾了云离开。

  子阑走后,白浅却犯了难。这又不能现身,又要时时刻刻在一旁守着的法子,莫非只能隐身了么?正在愁思百结之时,身畔一阵青烟闪过,却是玉清现了身形。

  “你怎么出来了?”她怪道。

  “我再不出来,你便只能想出隐身这等笨拙的法子,这般好的时机眼看就要白白浪费,我着急!”玉清一扯嘴角,手中扇子扇个不住,“你说你也正儿八经地经过人事了,怎么在风月之事上还这般蠢?”

  “我这不是第一次主动嘛,”白浅撅起嘴,“而且对方还是师父,难免顾虑重重。”

  “所以我才说你蠢,”玉清白了她一眼,“当年你化身为凡人素素,某人可是花了种种心思的。但凡他那点伎俩你偷学个一二,还怕搞不定墨渊?”

  “你的意思是……”

  “固然那家伙诈伤骗取你的同情我向来不齿,”玉清笑着摇摇扇子,“然则确然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借鉴一番也无妨。”

  “可我不能在师父面前如今日这般现身。”白浅蹙眉道,“如何能用他的法子?”

  “说你蠢,你还不懂变通。”玉清扶额,“也罢,若不是你与墨渊这点事,我也懒得操这份心。你且附耳过来。”

  白浅疑惑地凑过去。玉清展了扇子,遮住二人面容,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待玉清说完,白浅已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这办法确是不错。”她笑道,“只是我怕……”

  “你放心,且有点自信。”玉清笑着摇着扇子,“你与墨渊并非凡人素素和夜华,乃是白浅上神与墨渊上神,今日这般,他作凡人之时虽只道是寻常,但凡他回归昆仑虚,这一段总会记起,自然也就明了了。”

  “我懂了。”白浅笑道。“今日已来不及,明日再行,如何?”

  玉清满意地点点头,心底却默默叹息。墨渊啊墨渊,你对白浅那一番七万年一刻不歇纵使逆天也要相见的情意,我终是不能令她这么早便知晓。得来太容易,便不晓得珍惜。真心更需真心来换,方才格外珍贵。且令她也尝一尝这般滋味,也算是一番补偿罢。

  翌日。

  清晨,枫林里鸟鸣声声,清幽静谧。然则这一片宁静却被秋函一阵惊讶声打破。

  彼时子祯正在屋后晨起练剑,忽听得秋函一阵惊呼,“我的天!这是谁干的!?”他一蹙眉,收住剑,绕过屋子,方欲过去瞧瞧出了什么事,便远远见着自己门外一行血迹,屋门外还搁着一只已死的野兔。

  他蹙起眉,细想了一想,似并无得罪什么人。且自己离群索居,这处山麓临近的人家多在数里之外,断不会做这种事。一时也颇摸不着头脑。

  “哎,少主,你看!”秋函指着那兔子旁边又道,“这还有好多果子和野菜!”

  他一看,果然如此。

  “莫非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了少主你,与你送了这些野物?”秋函笑着打趣。

  他摇摇头,叹气道,“你想太多了。不过无论如何,既然放在这里,便收下罢。否则浪费了这野兔的性命,扔了也是可惜。”

  “这就对了。”秋函笑道,“看来少主秋闱之前,我是不必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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