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宝莲同人--月兔_一杯否【完结+番外】(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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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同衾,死同穴。生相随,死亦相随。”她捧着我的脸,郑重承诺道。

  那日动情深吻,差点与她逾礼共赴巫山。

  金榜题名,光耀门楣,达成平生所愿,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素女走了,那个承诺与他生死与共的爱人走了。她原是沧海遗珠,人间凤凰呵!

  如今,门不当户不对,如何与她相配?丞相如何会忍痛割爱,下嫁爱女于他。

  御赐琼林宴,纵观长安花,不过尔尔。我无比希望时间回到山中那个大雪之夜,吕洞宾与何素女,两心相许,两情相悦。

  外放为官,我即将离开长安。柳下灞桥,我久久驻足。我希望,她能来送送我,多日未见,离开前至少见上一面。不能成为眷侣,成为知己朋友也好,总是不愿与她人间失散。

  最终,她来了。我们成亲,她为了我洗手做羹汤。

  带来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名利荣华。我成了丞相的乘龙快婿,从此节节高升。不出十年,官至相宰,倍受皇恩。

  功成名就,佳妻乖女,人生如意,谁能赛过我?

  花无百日红,我也明白眼前权势名利不过过眼云烟,也筹谋携妻儿归隐山林。

  欲中庸而不得,我无奈被卷入夺嫡之争中。新帝即位后,一纸诏书,降罪我全家。

  毒死先帝,就是如今以孝著称的新帝。因我数次阻拦他谋杀先皇,终是恶我。怕我揭出整件事,最终他为我安排了一个叛国大罪,全家问斩,还说是仁慈。可笑。

  我那发妻,爱女,父母都受我连累,命丧黄泉。蒙受大冤,却诉讼无门。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对黑暗官场,心如死灰。荣华富贵一场,亦不过烟花易逝。

  她终是与我携手赴死,如她所言,生死与共。人生最大的幸事,便是遇到了她,得她不离不弃。最后悔的事,便是连累了她。

  ……

  梦里刀斧加身,吕洞宾醒转。

  黄粱犹未熟,一梦到华胥。云房先生开酒壶,黄粱飘香,笑吟道。

  吕洞宾幡然醒悟,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获圣恩,升高官,喜得娇儿,飞来横祸,无辜获罪,魂绝断头台,如此种种,皆是在梦里。

  青衣羽士,扶须看他,目中了然。吕洞宾心如福至,问:“先生,知我梦乎?”

  “子还欲寻仙求卦乎?”云房先生为吕洞宾斟一杯黄粱酒,问。

  回头看梦里种种,洞宾久久不语。

  “不如顺其自然,自得其乐。”吕洞宾饮酒罢,大笑曰。

  “子已得真味,何不随我同归终南。”云房先生大喜,再劝吕洞宾。

  吕洞宾展扇,便有“济世利物”四字,正色道:“遁世,求仙问道,非我之志。”

  济世利物,齐同慈爱,不正是道家之道吗?云房先生大喜,心道,此子不愧是东华帝君转世,果有慧根。云房先生大笑道:“汝之志正是我道家之志。正所谓金风玉露。何不随吾同归?”

  人间寻不到济世之术,何不如去那仙家胜处,看看是否如同羽士所言。吕洞宾这才答应,与那云房先生同往终南。

  ……

  聆大道,观仙道。洞宾始知,孔子虽师老子,但儒家之道,只是管蠡窥豹,不得道家真味,更不得长久,只济得人一世,却济不得生生世世。

  大道三千,洞宾择济世为己道。

  洞宾欲拜师钟离,钟离为洞宾设下十试。

  第一试:洞宾一日自外归,忽见家人皆病死。洞宾委之大数,心无懊恨,但厚备葬具而已。须臾死者皆复生,而洞宾亦不之怪。

  第二试:洞宾一日卖货于市,议定其值,市者反悔,止酬其值之半,洞宾无所争论。

  第三试:洞宾元日出门,遇丐者到门求施,洞宾与以物,而丐者索取不厌,且加谇焉。洞宾惟再三笑谢。

  第四试:洞宾牧羊山中,遇一饿虎奔逐群羊:洞宾牧羊下山,独以身当之,虎乃释去。

  第五试:洞宾一日外出,及归,则家资为盗劫尽,殆无以供朝夕,洞宾略无愠色;乃躬耕自给,忽锄下见金数十锭,洞宾以上掩之,一无所取。

  第六试:一日洞宾遇卖铜器者,买之而归,见其器皆金也,即去寻卖主而还之。

  第七试:有疯狂道士陌上市药,自言服者立死,再世可以得道。旬日无人敢买,惟洞宾买之。道士曰:“子速备后事也。”洞宾服之,全然无恙。

  第八试:春水泛溢,洞宾与众共涉,方至中流,风涛波涌,众皆危惧,而洞宾端坐不动。

  第九试:洞宾独坐一室,忽见奇形怪状鬼魅无数,有欲斩洞宾者,有欲杀洞宾者,洞宾但危坐,毫无所惧。复有夜叉数十,解一死囚,血肉淋漓,号泣言曰:“汝宿世杀我,今当偿命。”洞宾曰:“杀人偿命理也。”遂起索刀欲自刎偿之。

  第十试:洞宾路遇一魑魅恶妖,自言:“子杀我夫,该当偿命。”言罢,挥鞭相向。洞宾疑惑,出剑斩鞭,欲细问。然,恶妖法力高强,洞宾不敌。性命危及之刻,有黄鹤从天而降,重伤恶妖。洞宾死里逃生。

  扳指一算,十试大功告成,吕洞宾欣喜,急往城外逍遥居寻汉钟离。

  没想到,与她狭路相逢。

  她向他走来,途经杏花树下。山风乍起,落英纯白,恍然似那日竹庐外的封山大雪。花间,雪中的都是她。

  梦与现实交错,洞宾没想去分辨。即使,他早就想到黄粱梦中的何素女,他的娘子,也是一位仙人。也不怎么往心里去,只当大梦一场,谁还真把梦当真呢?

  然而,当那声“娘子”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惊讶。

  “修道之人岂可出言不逊,胡言乱语!”她星眸微嗔道。

  “黄粱梦中,你不就是我娘子?”洞宾理直气壮地答。

  “梦是梦,难道你还没醒吗?”她背过身去,缓声道。

  恍然大悟,黄粱只是他的梦,并不是她的。现实中,他和她还未曾有过交集,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吕洞宾怅然地问:“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你可以叫我何仙姑,绝不可以叫我娘子。”

  洞宾点点头,心里默默把何仙姑三字记下。“仙姑。”他试着叫她,去掉姓,以仙姑相称。看她并无恼意,他才道:“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她转过身,笑道:“不知者无罪。”接着又问:“不知阁下到此……”

  “仙姑可以叫我吕洞宾,绝不是阁下。”他拱手一拜道。

  “是吕洞宾。”她颔首温婉一笑,才道。“不知你找汉钟离有何事呢?”

  “报喜啊!我十试全部通过了。”吕洞宾喜不自胜。

  “没有啊?”仙姑蹙眉疑惑道。扳着手指细细地算:“第一试……”仙姑说得,不住地点头。

  最后,她总结道:“总共才九试啊!尚有第十试未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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