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小唐抬起眼帘,眸中蒙着的灰白带着无助与绝望。
大圣早掏出金箍棒,这会儿却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师傅你——你破了戒了?”
破戒二字一入耳,玄奘便如同再次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转过头去看着一棵粗壮的树干。
“小唐不要!”望见他又要自戕的意思,锦宁拔腿就往他身旁跑。
孙悟空则瞬间一个定身之法将他定在了原地。
“御弟哥哥——”女儿国国王颤抖着声音瘫坐在碎瓷片上:“求你了,别伤害你自己。”
这出年终大戏直接让锦宁看蒙了。这到底演的哪一出?他俩昨晚上难不成——可是不对啊,如果真是破戒了,怀上小宝宝的不应该是女儿国国王吗?为什么肚子变大的会是小唐呢?
几人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便闻得屋内传来又一个女声:“你这个蠢猪,我今日饶不了你!”
“猴儿哥,猴儿哥救我!”话音刚落,只见老猪捂着肚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小蹄子倒得飞快,绕过柱子穿过回廊狂奔而来。而他身后,跟着前一天在宴席上见过的女儿国国师。那国师目眦欲裂,手上提着一把水果刀,丝毫不逊于男儿一般,一脸愤恨,恨不得要把老猪扒皮拆骨。
二人你追我跑地也来到了这片空地,见到眼前场景,也停下了步子。
空气中弥漫着很不好的气氛。
半晌,老猪惊呼:“师傅,你也破戒了?!完了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经也取不成了,分行李,马上分行李!”
“住嘴!”大圣咬着牙狠狠剜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了他大得不寻常的肚子上:“老猪,你也——?”
老猪立刻羞怯地低下头,对着猪蹄儿不敢说话了。
国师丢下手中水果刀,跑到国王身边,摇着她的肩膀道:“陛下,你居然骗我,给他们换了房间?”
国王陛下抬起空洞的双眸瞧了她一眼,苦笑一声,没有答话。
“大圣,现在怎么办?”锦宁走到小唐和大圣身旁,低声询问。
孙悟空弯下身子将被定住不能动的小唐背在背上,愤愤道:“找几个大夫来!”
言罢,他背着他窜回屋里,梆的一声把门板摔上。
“哦,好。”锦宁木讷地点点头,跑出去找大夫去了。
“也给俺老猪找一个!”老猪一屁股往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捂着肚子痛呼起来。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坏了,昨晚上她跟大圣也——妈呀!锦宁低头前前后后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好在并没有凸起。不行,一会儿还得看看大圣的才行。
半个时辰后,女儿国的御医老奶奶屏气凝神,隔着帐幔给玄奘把了会儿脉,缓缓睁开布满皱纹的双眸:“嗯,没错,的确是喜脉。恭喜御弟与陛下喜得贵子。”
锦宁眉角抽了抽,想着若小唐这会儿能动,恐怕就要咬舌自尽了。
“不对啊,男儿怎会有喜脉呢?”老沙在旁边急得跺脚:“就算有喜,也不会一夜之间鼓起来这么多吧?你这庸医,休要蒙骗!”
没想到老沙懂得还挺多。锦宁抬起头,钦佩地看了他一眼。
而御医奶奶不慌不忙,写了副方子放在桌上:“这西梁女国自古与他国不同,全然是女儿,想必几位也是知道的。男儿有喜与女儿有喜亦是不同。这孩子啊,顶多还有三天,便要出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知道这该写点啥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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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辣么污[重生]
☆、第66章 宽衣解带
“那——那我们是带着师傅和这个孩子去取经,还是,把师傅留在女儿国,咱几个去取经,还是,把孩子留在女儿国,带着师傅去取经?”老沙看了看锦宁,又看了看孙悟空,说的一大串跟绕口令一样。
而那俩人,还真听懂了。
孙悟空的拳头捏紧了松开,又再次捏紧。反复了几个来回后,他遣走了御医奶奶,拉开帐幔,对着里面已经濒临崩溃的小唐,道:“师傅,如今死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出家人不伤蝼蚁,何况你肚子里是个活生生的小孩。俺给你的定身咒解开,你别干傻事儿。”
良久,玄奘阖上眼睛,算是同意了。
孙悟空捻决解了他的咒,终于坐在了床榻边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玄奘咬紧牙根坐起身子,两道剑眉死死拧在一起,思忖了很久,方才抬起头缓缓说道:“昨夜为师在房里念经,国王陛下洗漱更衣后携几个侍女而来,说是有上好的茶想与贫僧一同品尝。贫僧几经推脱,她又言礼佛遇到困惑想与贫僧请教。贫僧不敢再拒之门外,便将她请了进来。”
锦宁十分认真地坐在旁边听他从头说起,顿时有一种“这简直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标准开头”的感觉。
而老沙则心急道:“师傅,然后呢?”
“而后,她果真就问了许多经卷中容易惹人困惑难悟之处,每个问题都闻得恰到好处。得为师指点后,亦露出茅塞顿开之色。”玄奘叹了口气,抬手拭去额间汗水,继续道:“为师见她举止得体,处处守礼,便松下心防,一心与她探讨万经佛卷之妙处。只是说着说着,她忽生感慨,试探为师是否愿意留在西梁女国讲经。”
锦宁忽然佩服起这个国王来。人家不愧是国王啊,比昨夜那个公主婉转多了。从你感兴趣的方面入手,步步引导,来得当然比直截了当而让人容易接受。
“为师尚有取经大业未果,自不能答应,于是提出去行李中寻几本为师亲手抄写的佛经赠与她。国王陛下则差人替为师去取。待侍女接连离开,她忽地上前——握住为师的手,说些什么一见倾心,愿共结连理之言。为师顿觉荒唐,欲将她推开。关键时刻,几个侍女又取了佛经回来。她便去开门。而后,为师便一时头晕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她已宽衣解带在为师榻上,为师实在——”玄奘以慌乱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继而再说不下去,一张白嫩嫩的小脸涨得通红。
“师傅宽心。您这必定是中了凡间的蒙汗药了。”孙悟空凝眸深思,显然也是不愿再听他说下去了。
锦宁讪讪地挑了挑眉毛,想着昨晚上那几个不解风情还无比实诚去拿行李的宫女,今儿怕就要失业了。
这下小唐可好了,还跟佛祖打赌石猴懂不懂情爱呢,这会儿自己都陷进去了,恐怕他当初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老沙看了看沉默不言的大师兄,又看了看在一旁毫无办法的锦宁,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那师傅,你到底跟国王陛下那个,这个,那个,行周公之礼了没有?”
“贫僧全无印象。”玄奘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为师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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