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唇角,垂下眼帘,“没,没什么。”
心底却有些难受,折颜……怎么了?
晚间,吃饭的时候白夙没看到折颜,地仙说,折颜在后院准备出行的东西。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愈发恐慌。
等饭毕,躲开爹娘和四位哥哥,她悄悄潜进了后院。
折颜在一棵桃花树下喝酒。
白夙没有上前,但两人的目光却一下对上了。
折颜没说话,她也没开口。两人一站一坐,隔得远远的。
最后是折颜扔了酒瓶,走到她面前。白夙抬头,“你这是不要我了对吗?”
折颜动了动喉头,没有说话。
“可是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白夙眼眶微红。
折颜移开眼,声音微哑,“只是去大泽摘个花罢,你多想了。”
“从这里去大泽,来回要两万年。”她的眼里已经沁出了泪,“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几万年而已,我们当神仙的,闭个关就过了,你倒是放在心上。”他好似风轻云淡,万事不过心上。
“你答应我的,不会不要我。”白夙向前一步,要扯他的袖子,折颜却往后退。
她旋即怔住了,也明白了。
折颜却在退后一步之后心中一紧,回神就看到白夙低着头,想上前,脚步却一动不动。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唤了一声,“夙夙。”
白夙收回手,沉默半晌,声音很低,“你说过不走的。”
折颜无法,只能不语。
“折颜是个大骗子。”她轻声道。
折颜沉默。
“你走吧。”她依旧低着头,却擦着他的走过,“我不留你。”
折颜能听到她略哽咽的声音,却不能踏出心底的那一条线。他侧头看到白夙走进了桃林,坐在他方才的位子上,取了桃花醉喝。
站了半晌,
“酗酒伤身。”
那人却撇开头,置之不理。
他抬脚要走。
“三万年。”她说。“你若不会不要我,那就回来。”
“若过了……”她的声音渺渺,听不真切,但折颜却从她语气中听到了心酸。
但又能如何呢?
即使白夙与他并非男女之情,但他心底的龌蹉想法,却不能让她知道啊。若是在她身边,如何能按捺住自己呢?
所以,只能……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好,开虐开虐!期中考试学生考太差!下周还是运动会,还下雨!神一样的学校,要疯!
☆、离去
次日一早,白止就让白真来唤白夙。善善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白夙则是有些恹恹的坐在床沿上。
“怎么,回个家这么不开心,莫不是真要在这十里桃林住个地老天荒”白真虽是玩笑,语气中却也带了两分试探。
白夙瞥了他一眼,站起身,“那也要看主人家欢不欢迎啊。没见着我被扫地出门了吗?”
白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不开心?”
“要是四哥被赶出去,四哥开心吗?”她反问。
白真摸摸鼻子,答案不用想,肯定是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被疏远,任凭谁也开心不起来。
白夙低头理了理衣裳,摸了鬓角,想了想,还是把面纱戴上,不论如何,在家人面前还是不要露出太多神色被他们看出来。
三人出了房门,白家几人已经在桃林出口等着了。折颜依旧站在白止帝君的边上,见他们出来,对着三人招手。
“就等你们了。”
白夙垂下眼睑,抿直了嘴角。
“看你这样子,倒是想赶我们走了。”白真玩笑道。
“我哪里敢赶你走?”折颜笑。复又对着白夙,“夙夙回去记得让真真给你把脉,身体不是小事。”
白夙抬眼看他,清澈的眸子仿若遮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语气却与平日一样,“知道了。”
折颜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倒是白颀笑道,“夙夙今日倒乖,只回去后别躺洞府睡大觉就好了。”
白夙转了目光,应了声好。白颀愈发惊奇。
却是白浅觉得她有些古怪,却不知从何说起,只闹着快些回青丘。狐帝应了,向折颜道了别,先行招了朵云走了。
白夙和白浅是最后走的,折颜站在几步外看着她们,白夙踏上云,转头望了他一眼,眸种千种思绪一闪而过。她也不再留恋。
倒是折颜被那一眼看的怔住,心中怆然却不能言语一二。
白浅和白夙行云于半空,看着妹妹心情不好的样子,白浅也觉得有些难受。轻轻勾住她的手,在白夙转头的时候,她有些窘迫,她甚少做这些安慰人的事,“若是不想离开十里桃林,便等宴会散了再来吧。”
白夙倒是笑了一下,“没有什么不想离开的,我这是回家,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
“那你怎么不开心?”白浅问。
“我……很明显吗?”白夙倒是顿了一下。
“嗯,也不算。”白浅挠挠头,“我们双胞胎诶,自然感应的到你的心情。”
白夙嘴角微牵,“倒是我忘了。”世上还有人也能一下看出她的情绪。
“你和折颜,是不是闹别扭了?”白浅想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我看你们这两天都不怎么说话。”
看到白夙低下头,她赶紧道,“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白夙咬着下唇,抬头看着狐帝和几位哥哥们离得有些远,她有些泄气的对着白浅,“折颜忽然就不理我了。”
“啊?”白浅有些没反应过来,“折颜不是最疼你了吗?”
“我哪知道,”她声音有些恨恨,到后来带上了几分委屈,“突然就不要我了。”
白浅赶紧劝,“什么叫不要你,怎么说你都救了他,折颜打小疼你,不可能不要你的。”
“可他不和我说话,还赶我走。”不说还好,一说就越发委屈了。
“他也是担心你嘛,你看,若是你在桃林,他又不舍得罚你,可是这次的事,他因为很生气呀。所以让你回青丘让阿爹罚你不是?”越说白浅觉得越可能是这样,“你看啊,折颜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罚过你吧?罚你的都是阿爹?”
白夙想了想,倒是。但是折颜的反应又不全是这样,只这事不便对着白浅说道。也就默默闭了嘴,当成已经被劝好了的样子。
“不过浅浅你也是,哪里就能一个人跑出去帮我采药?这是家里没人了还是什么,要你去范险,你真是胆儿肥了。”白夙也是心有余悸,白浅的术法和她根本没得比,她做事虽有一两层赌注的意思在内,却也没有像白浅一样全然不顾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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