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would all be for the greater good.”
学期结束前,埃文就让手下与圣徒联系,说动圣徒让埃文直接与格林德沃会面后,埃文一出霍格沃茨就赶来了这里。此时埃文抬头端详着石碑上的刻文,不由得沉思良久。
这个影响了近半个世纪的信条——“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提出的理念。因为这个目标,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走到了一起,同样又因为这个目标分道扬镳,最后甚至拔刀相向,一个囚禁在了纽蒙迦德,一个缩在了霍格沃茨。
只是不知道格林德沃把这个信条刻在监狱大门上是在彰显自己一生的追求,还是怀念邓布利多呢……
见埃文对着刻文沉思良久,卢修斯恭敬地站在埃文身后等待着,可是接引的圣徒可没有等候的意思,毕竟离约定的见面时间可不远了。
“伏地魔先生,我想纽蒙迦德里面的布局会更让你感兴趣的。”老者委婉地提醒埃文。要不是埃文找到他们说可以劝主人踏出纽蒙迦德,他绝对不会安排主人见他们的。食死徒虽然在英国势力很大,甚至伏地魔被称为继主人之后的第二代黑魔王,但在圣徒看来食死徒行事实在是幼稚,除了虐待麻瓜,完全看不出食死徒存在的意义,做事似乎也都是凭领导者的喜好。领导者一被打败,食死徒就树倒猢狲散,实在是一盘散沙。
虽然近几年食死徒行事沉稳大气许多,但就其影响力而言,实在是跟圣徒不能比。老者作为圣徒的核心成员自然有他的骄傲,实在是做不出恭敬的样子来对待看上去还像个孩子的伏地魔,以礼相待就够了。
被人打扰了思绪,埃文也不恼,慢慢收回目光。卢修斯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步,拦在了老者面前,微笑着说:“劳烦带路。”
对方也没再多说什么,冲大门打了个魔咒,沉重的大门就慢慢移开了,埃文一行人在老者的带领下走进去。
没走几步,几人就走上了一片面积约两英亩的平台,四周高墙环绕,只能见到方形天空。四周有石阶连通,石阶两旁的墙上有铁栅栏的洞孔状窗子和铁门,那就是囚禁犯人的牢房。
老者瓦格纳带着埃文斜穿过平台,通过黑暗、狭窄的长廊,在相隔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很厚的大铁门,走进去就等于到了监狱内部。
监狱里面出乎意料地干净整洁,墙壁上的魔法灯幽幽地照亮阴暗的走廊,但没有阳光的照耀,总有种阴森森、寒气逼人的感觉。
瓦格纳面色严肃地一路念着咒语,小心地带着几人沿着曲折回廊弯绕攀行,路径曲折地像走在深山峡谷中。
领头的瓦格纳这么严肃,其余几人也都沉默不语,怕影响了老者的解咒,一路上安静地都能听到牢房里传出来的若有似无的痛苦呻【吟声。埃文小心翼翼地感知着,周围魔法陷阱众多,有的显于人前,有的隐藏在出人意料的角落,稍有疏忽就会引发连锁魔咒反应,瓦格纳一路上也只是解除了走廊中间部分的咒语,方便人穿行。看来纽蒙迦德监狱的戒备森严真是名不虚传。
穿过重重关卡,经过旋转楼梯,几人终于爬到了塔楼顶端。眼前的牢房看上去与其他牢房没有什么区别,厚实的铁门上只有一个用铁栅栏阻隔的洞孔状的窗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穿过铁栅栏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看到这个平凡无奇的铁门,瓦格纳的表情明显恭敬许多。他微欠着身,上前轻轻敲了三声门,又退回原处静静等待着。
隔了许久,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施罗德,你违抗了我的命令。”
“抱歉,主人。”即使里面的人看不见,瓦格纳也深深地冲铁门方向鞠了一躬,“英国的伏地魔先生请求见您。”
“我谁都不见。”格林德沃直接拒绝。
“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情。”瓦格纳意有所指的说。
沉默良久,铁门缓缓打开,瓦格纳却没有上前,只是示意埃文一个人进去。
瓦格纳拦下了想要跟上前的卢修斯,埃文见状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妄动,独自一人步伐沉稳地走进了牢房。
不管到什么地方,埃文的习惯都是先打量环境,然而这次,他的注意力首先被坐在床沿看书的金发男子吸引住了。格林德沃看上去跟邓布利多差别太多,外貌上只有中年人的样子,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都有一种无言的威势。
见格林德沃自顾自的看书,没有任何欢迎他的意思,埃文干脆打量起刚刚没有观察的牢房。房间并没有因格林德沃的入住而装潢华丽,反倒十分简陋,只有一个铺着薄被的单人床铺和旁边放置了纸笔方便书写的矮桌,而整个房间唯一贵重的大概就是靠墙的巨大书柜了,上面满满都是书。看来这些年格林德沃真的一直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
这样直白的打量都没有动摇格林德沃分毫,埃文干脆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请求合作的。”
“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囚犯,没有什么值得你合作的。”格林德沃看都没看埃文,平静地翻过一页书。
埃文意味深长地笑着,走到了书柜前,食指慢慢划过书脊:“理想国,国富论,孙子兵法,社会契约论,百年孤独……”埃文挑眉,“涉及领域广泛,而且都是麻瓜中不可多得的好书。没想到曾经盛极一时的黑魔王格林德沃先生会对麻瓜书籍感兴趣。”
格林德沃这时才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看向还没有他坐着高的埃文:“牢房呆久了,总要给自己找个小爱好。倒是伏地魔先生对这些麻瓜知识似乎也很感兴趣?”
见格林德沃还在绕弯,埃文撇撇嘴,干脆转过身直视他:“这堆了不知多少年的各国魔法界报纸,可不像是爱好这么简单呀,格林德沃先生……你真的甘心‘自我囚禁’在这小小的牢房里?”
慢吞吞拖出的“自我囚禁”的音,让格林德沃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难道不是邓布利多打败了我,我才被囚禁在这里的吗?”
“如果不是心甘情愿,你亲手造的监狱真的能关住你吗?”埃文一步步地走到了格林德沃面前,轻声说:“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你真的舍得为了邓布利多舍弃这个信条?”
格林德沃却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有很多事情你不懂。”
埃文看不透他这个笑容的意思,干脆直接揭开格林德沃的伤疤:“但是只待在这里是什么都做不了的,邓布利多一直知道你自我囚禁在这里,却从来不会看望你。”
格林德沃摇摇头,难得吐露了心迹:“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十六年,我想以后,我也不会出去的。”
格林德沃能轻飘飘地说出“四十六年”这个数字,埃文却无法忽视这数字背后沉甸甸的寂寞、苍凉和忍耐,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说的了格林德沃了。
沉默了会儿,埃文抛出了自己的底牌:“你的信条未必不可以和邓布利多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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