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笑起来,眉须上扬:“你们都是聪明人,想想我刚才说的话。这里本是一场虚空,你们也只是虚构,而我们却能来到这,不好奇为什么吗?”
“你们需要一个媒介。”博士说道,“虽然我一直认为,所谓神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外星人,但的确有一些外星科技可以无中生有,创造种族。可是他们往往需要一样媒介,如果我没猜错,艾米就是这个媒介。”
泪珠从刀锋划过落在地,他们的讨论与交锋虽不绝入耳,我却无心再听
“你们早商量好的,对不对?”我泪眼婆娑看着洛基,“为什么不说话,你默认了。”
隔了很长时间,洛基才回我:“艾米……”薄唇上下颤动,却未出一言,他那根“银舌头”似乎也失了用处。
我垂下头,内心寒凉一片,暗叹自己到底是太相信人,可是那是自己喜欢的人啊,喜欢到忘记他是洛基。
“艾米。”洛基冰冷的脸颊吐着热气,暖暖的进入耳中,“别这么快对我失望。”
我精神一振,一个想法浮现。
“所以艾米一死,你们所有人都会消失,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存在。博士,你就是这样守护这个世界的吗?”梅林笑了起来,有时候我会很认真的想,梅林的天赋足以让他完美的胜任正派或反派。
博士又开始他的招牌转,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
“我不相信他会那么做。”夏洛克明显站在博士那边,“洛基,如果你已经想好用这一招,刚刚一起去逆转史波克的路上就不应该唠唠叨叨那些有关艾米的事。回那颗星球救人时,也就不该在显示器暴露你紧张的表情。所以洛基,现在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的威胁有用?”
“分析的很有道理。”洛基将脸转向他们,目露奸诈,斜嘴笑得人心中发毛,“可就算我真的喜欢艾米,你们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她。”洛基的尖刀更逼近一寸,“我可是洛基。”
洛基话很具诱惑力,令人近乎信以为真,可惜博士和夏洛克绝不是傻瓜,我能想到的事他们一定也能想到。
“洛基是么?这倒提醒了我,差点忘了你擅长幻术。我怎么知道你手里那把刀不是变出来的,就像刚才对付法师一样。”夏洛克嘴里一面叨叨,一面四处转着,居然让他找到一把螺丝刀,“虽然不太好用,但我相信以洛基你的本事杀个人不成问题。”
夏洛克将螺丝刀递在给洛基,博士急忙拉住他:“你干什么?”
“我赌他只是危言耸听,他绝不会下手。”夏洛克解释道,抬了抬手,朝洛基挑眉笑道,“怎么,不敢接?那就请离开塔迪斯,因为博士不会去任何地方。”
洛基接过螺丝刀,而原来那柄尖刀随之消失,果然是幻术。洛基,他只是在演一场戏,以此得到一个交换。
一切似乎已脱离了他的掌控,连梅林都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让洛基威及我的性命。
洛基明显还在犹豫。是不是让梅林回到过去这件事对他也非常重要?他是否在权衡我和他想做的事之间的轻重?我突然想起那天他莫名的表白,想起他说他做了一个决定。而此刻,我也想做一个决定。
“洛基,你喜欢我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洛基一怔,众人纷纷愣住。
“曾经问过你,你却不肯正面回答。”
洛基看了看旁人,又注视着我,认真开口:“我想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再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是不是,与你想做的事一样重要?”
洛基脸色一变:“我想做的事?”
“我知道你来地球一定有一个目的,不然你不会帮助梅林。”我离洛基很近,握住他的手,“我是不是阻碍了你的路?你再为我犹豫吗?”
时间流逝的很慢,我就那样和洛基对视着,而他似乎也想了很久:“是的。”
“知道这些真好。”话音未落,趁他晃神间,我猛然从那手里将螺丝刀一把夺过,架在自己脖子上。
“艾米!”洛基大叫道,着实吓写了我,但他没有用法术立刻打开我的手,我猜他只是不想亲自动手,在他心里我依然是一个可以牺牲的角色。呵,果然是我爱着的洛基啊!
“别去碰你的起子,博士,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们还会存在多久。”
“艾米,为什么?”我听到好多人在问我,可耳里只有洛基的声音。
“因为你想做的事,我想帮你做到。”我看向博士,“博士,帮助梅林回去好吗?”
博士神色犹豫,所有人都在赌,而我亦然。我在赌,这场付出是否值得。我会在下落前将左手前移,令螺丝刀刺入手心,一样会流下鲜血。若洛基心中真正在意,他便发现不了,若博士有一丝答应的可能,他一定会出言制止。就算赌错了,我也不会死……只是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怕自己紧张之下无法掌握螺丝刀的力度与方向,或者没来及用左手盖住螺丝刀,就已洞穿我的喉咙。
但我无暇细想了。
两只手紧握住螺丝刀,做了几次深呼吸后,突然下落,螺丝刀尖端朝咽喉刺入。
“啊~”手心传来一阵灼热,我下意识松开手,螺丝刀“砰咚”落地。
紧接着我的一双手便被握紧,我感受到洛基施法维持的体温。他的手在我颈上划过,我看见他掌心的血和错愕的面容。
“我们不去了!艾米,你千万不能有事!”
“那你想做的事呢?”
“现在我只想让你活着!”
洛基试图止住我脖子上的血,却发现血迹越来越淡。我抬起左手咧开嘴笑着,给他看被螺丝刀刺破后流血的伤口。
“骗到你了。”我已做好洛基生气的准备。
谁知洛基一把将我抱进怀里,下颔抵在我的额头,长叹了口气:“多谢你,骗了我。”他拉起我的左手,试图让伤口低温止血。
博士突然喊住了他,说出了令我们大吃一惊的话:“我答应你们。”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说,他答应你们回到你们时空的过去。”夏洛克翻了我一个白眼后死死盯着博士,“你不会是像我想你想的那样想的吧?”
“我怎么知道你想我想的是怎样想的?”博士回道。
能不说绕口令么?我无奈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让我为艾米止血。”洛基盯着博士,“你想做什么?”
“简单的说,你们让我改变了主意。”博士开始调他的操作板,“如果洛基都能为了别人放弃自己想做的事,那我当然相信梅林不会改变过去。”
这两件事有什么直接联系么?我转了转眼珠,继续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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