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让人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就在思柔耍小脾气的时候,佛爷和八爷也到了茶座。远远地瞧见他们俩这状态,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绕着他们坐的地方走过去,找了个离得稍微有些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两人明摆着在闹别扭,还是隔远些得好,免遭池鱼之殃。
瞧了瞧身边一脸不痛快的小女子,又瞧了瞧那边一副事不关己的两个兄弟,二爷暗自叹气:世道艰难,当兄弟的也不来帮衬一把,你们且等着,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好在锣声响起,在座的客人纷纷出价开始点戏。思柔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转眼就忘了刚才还在和二爷闹别扭的事,回头对着二爷坏笑道:“咱们也叫一个,把价格给他们抬上去好不好?”
“随你,你开心就好。”见她又肯和自己讲话了,二爷也松了口气,忙应承道:“你若是想搏这个头彩也行的。”
“花那钱做什么?我要是想听,回去让你唱不就好了。唱得比他们还好呢!”她不过就是想趁机捣捣乱,哪是真的要听戏?至于博头彩这种事,她向来都不信的好吗!
那边有对姐妹花,陪着个年轻的军官,喊价喊得可起劲儿了,眼看着他们已是势在必得,谁知半路杀出来思柔这个程咬金,一下子又把价格给抬了上去。姐妹花当即不爽,扯着年轻军官的袖子直撒娇,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听到他们又加了价码,思柔当即就乐了:就怕你们不跟我玩儿,只要你喊价,我就敢往上加!接连又喊了三四次,那价格已经高得有些不像话了,思柔这才做了罢,瞧着那年轻军官绿着脸,硬着头皮受了其他人的掌声和喝彩。
台上戏已开场,随着锣鼓声的变化,心中有事的几位爷也在暗暗计算着时间。《穆柯寨》的戏文二爷是极为熟悉的,他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忽然听他说了句“到了”,思柔一回头,就见佛爷戴上了帽子,起身离开了座位。
这就要开始了么?有点小紧张呢!
不动声色地暗自观瞧着佛爷的行动,眼瞧着他踩着鼓点一步一步往楼上走,思柔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在一点一点往上提。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他怎么还没上去?急死人了!
二爷瞥了眼她紧张的模样,突然喊了声:“来人。”
被他这一声吓得打了个哆嗦,思柔嗔怪地瞪着他:“干嘛呀?”想吓死我呀?
原本站在楼梯边的听奴立刻回过头来,见是二爷和思柔,忙去找了个服务生,两个人一起朝这边走过来。趁着这个机会,佛爷一闪身,快速上了楼。
看到佛爷的身影消失,思柔这才松了口气:可算是上去了。
“红爷,您有什么吩咐?”自家大小姐吩咐过,红爷和李小姐是新月饭店的贵客,不管他们有什么吩咐都要照办才是。所以,新月饭店上下对他们的态度都是极好的。
“也没什么。”二爷向来没什么架子,待人也和气,说起话来也总是带着笑:“只是我平日里喝惯了雨前龙井,这铁观音嘛……”
听奴上前揭开茶壶的盖子,只瞧了一眼,就让服务生把东西给收了:“真是对不起了红爷。想是下人弄错了,我们马上给您换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
“那就劳烦你们了。”二爷冲他们点点头,客气得很。
等听奴他们走后,托着脸的思柔才朝二爷眨眨眼,调侃道:“爷,您刚才演的真好!”
二爷也冲着她眨眨眼,道:“你若喜欢,爷以后天天演给你看!”
“去!你敢糊弄我试试!”思柔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我哪敢糊弄你?”二爷笑着,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唱戏我还在行,回去后,天天唱给你听可好?”
可她都不怎么听得懂,不如唱些别的:“也行,不过,你要是也会唱些小曲儿就更好了。”
“小曲儿啊?以前在怡……”顿觉自己说错了话,二爷连忙收声,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转过头去看台上的人。
不过,坐在跟前的思柔听得可清楚,要想在她面前蒙混过关可没那么容易!微眯起眼睛,思柔嘴角带笑沉声问道:“怡什么呀?说话说半截什么的最讨厌了!”
刚才一时顺口,说了不该说的话,偏生被这丫头揪住了不放,二爷现在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见他闷头不吭声,思柔当即摔了两枚大白眼过去。以前他做的那些事儿,好像谁不知道似的!刚才听他猛然提及,她心里是有些不爽,可是,见他这幅后悔不已的模样,她又觉得挺解气的。于是,思柔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对二爷说:“是怡红院吧?以前你倒是常去哈!那你跟我说说,里面哪位姑娘最会唱小曲儿?下次也带我去听听呗!”
“还是不去的好。”二爷摇摇头,看着她笑得有些诌媚:“你真想听,我给你唱啊!”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思柔立刻顺杆爬,并提出要求:“那待会儿回房,你就捡拿手的唱给我听听。”
笑容顿时僵在二爷脸上,你要不要这么认真?
当然要!我向来都是个认真的人,你不知道的么?思柔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嘚瑟。
以前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二爷叹口气,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到最后思柔也能没听到二爷唱小曲儿。因为,在他们回房的半道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思柔,就被新月给劫了道,拉到她的房间里,当起了情感垃圾桶。
“什么?你说他上楼来偷东西,被你撞了个正着?”消息略惊悚,唬得思柔心里直打鼓,不晓得他们有没有把佛爷怎么样,只能试探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处置?处置什么?”新月瞧着她有些发懵,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往沙发上一倒,闷闷道:“我把他给放走了。要是真让人把他给抓了,明天拍卖会上我找谁点天灯啊?”
思柔哑然,盯着一脸憋屈的新月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到底多恨嫁啊?”
“本来就是嘛!”被她笑得有些恼了,新月急吼吼道:“你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气人!说什么上楼来为的只是那一方印玺,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摆在他面前,还抵不上一块破石头吗?还有,他明明知道我是谁,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我可是他的未婚妻唉!他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不是不能说,怕是他根本就不会说什么讨好女孩子的话吧!思柔暗自腹诽,一边搂着已然爆发的新月帮她顺毛。
就听新月很不甘心地嘟囔道:“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哼!”
从新月的房间里出来,思柔的脸色明显不太好。
佛爷也真是的,怎么就把她给惹毛了呢?这下好了,为了明天在拍卖会上,能顺利让佛爷乖乖的点天灯,新月直接把青乌子的印玺列入了第二轮的盲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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