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了半天戏,张副官也瞧出些门道来,忍不住在心里暗笑:就大土司瞧二爷的那个眼神,连他都觉出不对劲来,更何况是其他人,夫人吃醋自然也是难免。二爷和夫人不想承大土司的情,偏生八爷要做和事佬,惹恼了夫人,挨几下打算是轻的了。
等八爷过来挨着自己坐下后,张副官凑到他耳边,幸灾乐祸地小声说了句:“活该。”气得八爷对着他直瞪眼。
在回来的路上,经不住大土司左一句右一句的打听,张副官便把二爷和思柔的事大致跟她说了。大土司听了,不禁敬佩起思柔的敢爱敢恨,更多的还是羡慕他们夫妻俩的感情。虽然心里对二爷有些许思慕之情,却也知道分寸,不敢有半点逾越。而刚才思柔的举动,摆明了是对她不满,大土司识趣地找了个稍远的地方坐下,独自安静地歇下了。
思柔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拉了二爷过去歇息。背着众人小声对二爷埋怨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能招人呢?先是霍锦惜,这会儿又来了个大土司,能不能消停些了?”
说完,也不等二爷做出反应,自顾自地倒在干草上,闭上眼睛不再理人。谁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些什么事,赶紧养足精神,才有精力去应对一切。
被怼得无话可说的二爷,扬起无辜的脸地去看坐在另一边的张副官和八爷,谁知这两人都把脸给转开了,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他。
回到白乔寨之后,给二爷和思柔安排了个清净的住处,又找了医术最好的大夫来个给二爷瞧病,大土司央着八爷和张副官陪她一起回去,揪出安排杀手在死人谷暗害她,企图谋夺大土司位置的奸诈大护法。
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对付大护法的,思柔只知道,土司寨子里闹出的动静挺大的,几乎惊动了整个白乔寨。还好有八爷和张副官相助,一文一武,倒是搭配得刚刚好。
成功帮大土司除掉异己,作为报答,大土司将佛爷的落脚处告诉给了八爷和张副官。心急着要去找佛爷,八爷决定让二爷和思柔留下安心养伤,他和张副官去寻人。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二爷不愿拖累他们,便留在白乔寨。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这次请的大夫医术高超,还是大土司的灵药起了作用,二爷不但伤势有了起色,连嗜睡的毛病也好转了不少。看着他一天天地好转,思柔总算是放了心,连带着也收敛了脾气,又变回之前那个爱说爱笑爱撒娇的姑娘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小半个月,大土司前前后后派了几次人过来,给他们送些吃穿用度,她自己倒是从未露过面。思柔见她识趣,又懂得避嫌,对她倒是有了些改观。
这天和二爷刚用过午饭,碗筷都还没洗妥当,就见院子外面有几个人,行色冲冲地正朝着他们这边儿走来。走在头里的那个是八爷,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张副官,还有好些日子没瞧见的新月和佛爷。
可是佛爷的状态瞧上去很不对。那么高大威严的一个人,像个小孩子似的牵着新月的手,看上去还有些神神叨叨的。思柔心觉奇怪,再去看其他三个人,他们竟都是一脸的愁容。比起二爷生病时同样焦躁憔悴的自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佛爷的情况比起二爷来真的是差了很多,他已经过了嗜睡的阶段,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新境界。除了对新月还有些印象,谁都不认识。佛爷不搭理人,对他们连个正眼都没有。谁要是敢靠近他,铁定挨一顿暴揍没商量!眼下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成天用自己的脚和手丈量屋子的尺寸,在他能碰到的任何物件儿上写写画画。
“他这样多久了?”看着满地的鬼画符,思柔担心地问了新月一句。说真的,这样的佛爷跟失心疯有什么两样?
“我们离开长沙后,他的病就越来越严重,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经过这段日子的磨练,对佛爷这个新爱好,新月早就已经习惯了。见佛爷要往外走,她上去把他又给拉回来。“之前找了很多大夫,也用了很多方法,可就是不见好。我都快急死了,可是急又有什么用?”
“别急,会有办法的。二爷不就已经好了么?”话是这么说,但是佛爷现在的状态,思柔心里可没什么底。之前二爷的身体虽然是很差,可也比佛爷好上许多,至少,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呀!
知道思柔是在安慰自己,可新月始终对佛爷抱有一线希望,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勾起嘴角冲着思柔露出笑来,新月搂住她的肩膀,神神秘秘的小声道:“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还是先说说你吧。打算什么时候生一个,我可是一直等着做干娘的!”
“去,没正经!”被她说得红了脸,思柔佯装生气,撅着嘴不说话。
新月拉着她的胳膊,盯着她瞧了半天:“该不会你们还没……这都多久了?他就没主动找你啊?”
“越说越流氓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思柔拧着胳膊想要挣脱,奈何新月就是不撒手,最后她只好放弃挣扎,轻声嘀咕道:“他不是伤才刚好吗?”
“啧啧啧,你们每晚可都是睡的一张床,哎呦喂,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新月说着还冲思柔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呢!”抬手打了她一下,思柔的脸涨得通红。这个女人太八卦了,什么事都敢问,让她怎么回答啊?正在纠结,就见刚还在地上涂鸦的佛爷噌地站起来,大长腿一迈,两步就出了院子。思柔忙指着佛爷叫道:“赶紧的,你家大儿子又跑啦!”
新月忍不住怼她:“呸!你儿子!”话刚出口,新月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我无所谓,就怕你吃亏。”捡了便宜的思柔两手一摊,笑得合不拢嘴。眼看着佛爷都快走得没影了,才急忙道:“追啊追啊,跑远了都。”
追出去几步,新月回头对着她凶道:“回来再找你算账。”
得瑟地摇摇头,思柔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气得新月牙痒痒的。
等新月追着佛爷跑远了,思柔才开始反省:过了这么久,二爷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那她和二爷,是不是应该把某些事情给补齐全了呢?
晚饭过后,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思柔就跑得没了人影。在其他人纳闷的时候,只有新月面露了然之色,捂着嘴偷笑了好一会儿。临回房之前,还特意跟二爷说了声“加油”!
二爷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心里惦记着思柔,也早早地回了房。
沐浴时用了新月给的香胰子,味道还挺好闻。换了件真丝睡袍,貌似把她裹得严实,可只要稍一有动作,就能从衣摆的开衩处看到她白白的大腿。拿出下午从胖子那里顺来的苗家自制烧酒,思柔就着瓶子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呃……好辣!
这酒也太烈了吧?被辣得直吐舌头,等到稍微适应了些之后,似乎还有些回甘,错觉吗?思柔咂了咂嘴,决定再尝尝,抱着酒瓶又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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