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给我一个理由。”男人伸手去找放在自己胸前口袋里的烟,摸了个空,想起被自己放在了壁橱里,皱皱眉。
“昨晚。我喝擅自进了土方先生的屋子,还喝了放在屋子里的酒……还,做了那样的事……惹土方先生生气了。”银发男子眸里晶莹的泛着光,眼泪堆满了,似乎马上就会溢出来,“请土方先生一定不要……不要送我走。我……什么都不会做,请土方先生不要送我走。”
“白。别用对付你的客人那套来对付我。你的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了,怎么还掉不下来呢?”男人认真地盯着白早已经湿透了的衣摆和膝上隐约能看出一转水迹的裤子,烟蓝色的眸子泛起了冷光 “白,你就这样怕我?我说过了吧,你是自由的。不是我的东西。”
白怔住,咬住下唇。他就是这样的人啊。长年累月的习惯,这种时候要得到原谅,就是要装可怜才对吧。不过……忘记了啊。这样的话,对这个人没用啊……
男人看着这个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对不上号的人。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银色天然卷,如此的相似眼睛。不过。男人暗叹一口气,白可怜兮兮地跪在这里,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可他,一点别样的心思也生不出来。
我,只是不想拥有这样一张脸的人,沦为那些恶心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的玩物罢了。
“土方先生。我是土方先生救出来的,就算是土方先生说过我是自由的,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啊。”白勉强地勾起嘴角,抬头对着男人笑,放在腿上的手颤抖着,“您是我的恩人。只是我,什么都没能为您做过什么。”
“白,我是有私心,才会救你的。”男人皱起了眉,他可不是那么高尚的人啊。
“我知道的。”白眯起眼,眼里的泪,好像要控制不住了啊,“您一直是这样的。每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您的眼里,倒映出来的,永远都只有这张脸。我也有想过,如果……如果我的脸和某个对您来说很重要的人,很像的话……”
真的控制不住了。几颗晶莹的泪珠划过白皙的脸,留下两道泪痕,掉落在白灰色的裤子上,留下几点水印。
“也许,我可以更像那个人一点。如果,这样的话,您会不会……更开心一点呢”白是笑着的。土方先生,您不知道吧。您,一直,一直如此的哀伤着,怒号着,挣扎……
“白。”男人伸手扣住白的下巴,强迫白地将本就抬着的头往上抬了抬,手指没来由地用力捏住白的下巴。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抹掉白脸上残留的泪水:“不许这么做。”
男人烟蓝色的眸子眸子翻滚着怒火,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怒火。他不想看到这张脸上的泪水,连想想都觉得无比恼火。
“为什么?我也想为您做点什么……我明明可以更像那个人的。您也一定会开心的!”白有些歇斯底里,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我明明是知道的,土方先生不会允许的……但是呢,总要,垂死挣扎一下才好吧。
白看出来了,这个人,怒了。
无言地沉默。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都是云,漫天的云。男人任由自己面前人的泪水往下掉,良久才伸手擦去白的泪水,松开了扣住白下巴的手,退开一步,弯下腰,凑到白的耳边。用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残忍,轻轻开口:“至少。他永远都不会用这幅样子和我说话。”
白怔住了,忘了流泪,忘了那些美好的希冀,忘了自己心中难以言说的不甘,似乎连清晨寒凉的空气都离他远去。
在那一瞬间,他只看得到余光里男人努力克制着却因愤怒而依旧有些扭曲的表情。在他一个不经意间,男人那残忍的轻言细语,被他刻进了心底,再也除不去。
男人抽身离开,连带着抽走了走了白周身唯一的那丝暖意。
如往常一般别无二致的声音在白的耳边响起:“自己适应一下,别在庭院里了,起来去睡会。记得换身衣服,吃点药。”男人转身进屋的身影是如此遥远,柔和的声音像从梦之彼岸传来的一般,对白来说,从未如此的遥远过……
白垂下头来。方才他看到了,从男人那双清明的眼眸里看到了他自己的样子,就像被水洗过后看上去极其易碎的玻璃制品,那么脆弱,那么可憎。
他知道的,能被土方先生牵挂的那个人,一定不是这样的。
一定,一定不是……这样的。
白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有着漂亮形状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的嫩肉里,痛得他一颤,不由得松开了手。白战栗着打开手掌,盯着掌心出神。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浅浅的指甲印。
作者有话要说:
肉什么的……以后会有肉渣的……
第2章 贰
“副长一直都是这样看着我们训练的吗?” 握着竹剑的一个队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坐在道场最前面正中间的男人。
男人盘腿坐着,两只手抱在胸前,嘴里叼着的香烟燃烧着,升起一缕白烟。男人是闭着眼的,当然,他没有睡着。
真选组的道场里随处可见不停地挥剑训练的身影。正和说话人对练的队士闻言,悄悄地斜眼看了看男人,拉近了和刚才说话人的距离,压低声音了道:“我记得你是去年才入队的吧。新人嘛,不知道就对了。”
“怎么说?以前是什么样的?”作为刚入队一年的新人,那人很敬业地八卦了。
“以前的副长可不止是会看着我们训练。要是看到有不对的地方还会亲自下场指导的!”队士回想着当年的情形,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所以才说你们这些新入队的后辈可怜。要得了副长的亲自训练,能活下来的几率都要高好多!”
“唉!竟然有这样的事!真好!不过,为什么副长不再亲自训练了?”新人疑惑地问。
队士僵了僵,用比刚刚还要低沉的声音警告新人:“有关这件事,这次之后不要去问比人,也不要和任何人透露一个字。不过,这也是老队员都知道的事了。”
“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新人郑重其事地严肃道。
“江户的歌舞伎町里有一个人。和我们真选组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千丝万缕的关系。用那几位的话说,那叫‘孽缘’。多少次真选组的大事都有那个人的参与。让人惊异的是,那个人和一番队的抖s队长冲田总悟是朋友! ”
“哦!”新人想起一番队的抖s队长,瞬间对那个人佩服地五体投地,随即又疑惑了起来,“这和副长有什么关系吗?我记得冲田队长和副长的关系……额。”
“那个人和副长的关系嘛……”队士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的指了指道场另一边,十分狼狈银发男子,“你看。那家伙和歌舞伎町的那个人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那家伙现在住在副长的院子里。”
“唉!那么,歌舞伎町的那个人呢?”新人亢奋了起来,这一听就是爱恨情仇交织的悲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