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的,哥哥,”赤司风琴没有想到哥哥会哭,她心里也酸酸的,将藏在身后的人鱼心捧出来说,“只要这个年代的妈妈吃了这个,一切都会改变的。”
“你一直以来都很努力,所以已经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吧。”赤司风莲伸手想要去拿人鱼心,赤司风琴防备的后悔了几步,开口问:“哥哥想要怎么做,你看起来并不想要妈妈吞掉这颗人鱼心。”
“对,但是我们可以给在‘沉睡’的妈妈吃掉,我让周一舅舅借来你看得那本书,作者靠人鱼心救回了濒死的恋人……”
“那是濒临死亡的人被救回来的,”赤司风琴一字一顿声音冷酷的说,“不是已经死亡的人。”
“但是你没有想到,那位作者的恋人,在濒临死亡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一点点去谋划挖出人鱼心,甚至她还让人鱼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赤司风莲微微一笑,他的笑容风度翩翩却毫无温度,“所以她救回的应该是已经死亡的恋人,处于对人鱼的愧疚,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公布于众,但是没有关系,我们拿去实验一下。”
“但是……如果她没有醒怎么办?”赤司风琴有些迷茫的问。
“爸爸让我告诉你,只要确定有没有效果就好,”赤司风莲歪头,笑眯眯的问,“这世界爱上人类的人鱼肯定不止这一条。”
名取望海惊愕的看向赤司风莲,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等一下,你说……征十郎说了什么?”
“如果这个人鱼心对已经死去的你有效果的话,会再挖其他的人鱼心给你,”赤司征十郎在一旁淡淡的说,“你明明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怎么可以,人类生老病死都是……”
“你不是病死的,是因为过度使用灵力,你的灵力衰竭了,然后要孕育拥有神格的妹妹,”赤司风莲一把夺过赤司风琴手里的人鱼心,然后放在名取望海的嘴边,目光锐利的说,“如果不想未来的我们那么做,那么你现在就吃掉它,让世界从妹妹身上收取代价。”
名取望海看着眼前自己未来的孩子,还有透着淡淡光芒的人鱼心,有一种绝望的无力感,然后她听到赤司风莲很轻很无助的声音:“妈妈,你在未来拯救过很多的人,那么你能不能拯救一下自己的家人,我和妹妹都能得过且过,但是爸爸真的过得很不好。”
名取望海下意识的看向赤司征十郎,赤司征十郎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虽然表情平静,但是攥拳的手已经完全出卖了他的情绪。
“你们回去吧。”名取望海推开赤司风莲的手,未来的事情,无论她怎么想都无济于事。
“如果不选择这个,那么请你选择它吧。”赤司风莲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是深红的液体,“这是未来的周一舅舅和瑞希一起研究的,能够让人彻底失去灵力的药物。”
“给她一些考虑的时间。”赤司征十郎接过那瓶药水说。
赤司风莲轻轻抬手抚过名取望海的脸颊,笑着说:“如果风琴没有使用时回香炉的话,我总有一天也会带着这个药水来到你面前,因为所有人都在等待你醒来……”赤司风莲轻轻抱住名取望海,低声说,“妈妈,我很想你。”
赤司风琴眼睛红红的扑过来,也抱住名取望海,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相握的手泛起淡白的光,赤司风琴与赤司风莲的身影渐渐模糊,只留下一句:“妈妈,希望你能做一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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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取望海依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枫树,那两个孩子似龙卷风一般到来又离开,给她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故。
收下药水的赤司征十郎没有再跟她提过药水,瑞希与和歌虽然目睹了一切经过,但是都默契的绝口不提。
每当名取望海和赤司征十郎说起这个话题,赤司征十郎从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
名取望海轻轻叹气,敲门声让她转了一下头,开口说:“请进。”
美风蓝端着一杯果茶还有一个小蛋糕说:“晚饭你没有怎么吃,我做了一些小点心。”他将托盘放在名取望海的书桌,“你吃些东西吧。”
名取望海眸子微颤,看着美风蓝吹着滚烫的果茶,发现名取望海在看他,美风蓝有些羞赧说:“今天水温没有控制好。”
“蓝,如果我不在了……”
杯子磕托盘的声音打断名取望海接下来的话,美风蓝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名取望海说:“主人在说什么,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抱歉,说了可怕的话题。”名取望海走过去接过果茶,美风蓝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小声说:“我知道你最近在和赤司君吵架,心情很不好,但是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主人,一直到我坏掉。”
名取望海怔了一下,然后轻轻抱住他,伸手轻轻抚着他的发丝:“对不起,蓝,你明天还要赶通告吧,今天去休息吧。”
送走美风蓝,名取望海吃了几口小蛋糕,但是心里感觉乱糟糟的,她便拿出一本书来看,可惜一点也看不进去,只是盯着书,脑子完全在胡思乱想,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困意慢慢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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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取望海环视四周,是陌生的屋子,但是屋子的装修风格还有摆着的装饰品,她都有些熟悉的感觉,前方传来声音,似乎是谁在整理东西,名取望海忍不住向前走去。
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名取望海用手臂挡了一下眼睛,她突然身处于一个房间里,房间很大,一大半都是女士的衣服,还有一柜子的鞋子,隔间里是包包与其他饰品,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柜里是男士的服装,一个男人站在衣柜前在整理东西。
他翻出一件深蓝的大衣,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名取望海惊愕的瞪大眼睛,是赤司征十郎,准确的说是多年后的赤司征十郎,因为他更加成熟与稳重,但是他头发半白,仿佛失去了一半的生命。
名取望海想要喊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看到赤司征十郎快步走到置放女士外套的衣柜前,拿出了与那件男士大衣配套的女士外衣。
“最后你没有穿上它,果然是嫌弃我选的衣服不好看吧。”他似乎在笑,然后似失去力气般,他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将脸埋入那件女士外衣。
名取望海看着他微微抽动的肩膀,然后听到他低声的哽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靠近他,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名取望海,你真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征十郎,对不起,名取望海看着无声哭泣的赤司征十郎,有些恨自己,她怎么舍得让自己深爱的人这样独自的哭泣,她那时候伸手抓住这位孤单而高傲的少年,是因为她看到了他难以靠近的冷漠下面的温柔,她将他从孤独的王座上带入自己的世界,绝对不是想看他这样孤独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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