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意外你认为我会伤害我唯一的继承人。”布鲁斯冷哼道， 强调，“唯一的。”
娜塔莎瞥了眼布鲁斯，转头， 对一旁等大人给她发言权的嘉德丽雅，说：“规则第一条，不要在任何一张你没有亲自看过的纸上签字。”
不确定是不是错觉，嘉德丽雅怀疑、娜塔莎这句话，是在针对布鲁斯这几天给她立的各项韦恩家家规……
总之她是听娜塔莎的话。嘉德丽雅乖巧点头，拿过合约，有模有样的翻阅过去，在该签名的地方上签字。
接下来的行程是巡视产业。现阶段，包括嘉德丽雅本人的要求，大家对先别让嘉德丽雅进入上流社交圈是达成共识。尽管如此，该过的场总得过。
前往韦恩企业大楼的路上，布鲁斯严肃地跟嘉德丽雅进行了一次谈话。
“嘉儿，有些事，我得让你明白。”
阿弗在前座，他们在后座。望着坐对面的布鲁斯，嘉德丽雅也跟着严肃起来。
“嗯，我明白，因为你是蝙蝠侠。”
“……什么？！”布鲁斯表情崩裂。
“为什么你会为此感到意外？布鲁斯少爷。”阿弗的声音从前头悠悠飘来，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我告诉过你，嘉儿小姐有些特殊能力，比方，跟你蝙蝠洞里的蝙蝠们聊天。”
“‘托尼史塔克烂透了’*（见作说备注），”嘉德丽雅念出蝙蝠洞的暗码，用一种神奇的表情望着布鲁斯，“你就这么喜欢托尼吗？喜欢到密码都是他的名字？看不出来啊？”
“谁喜欢托尼史塔克！”布鲁斯气呼呼，气炸了，什么哥哥该做榜样都见鬼去吧，“听好了嘉德丽雅，你是我们韦恩家的人，跟我念一次，托尼史塔克烂透了！”
“不，我不要念。”嘉德丽雅平静地回应布鲁斯，并没有给对方顺毛的意思，“等你离开了我就把密码改掉，敌人一定想不到、蝙蝠洞的密码是史塔克万万岁。”
噗嗤一声。阿弗没有憋住笑。
布鲁斯绷着脸，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敢响应。
“……我不相信那些蝙蝠还能告诉你、我的计划。”
“令你难以置信的事情还会有很多，布鲁西。”嘉德丽雅悠悠扬声，打量布鲁斯各种变化的表情，好整以暇，“我也很意外，但貌似我能慢慢提高接近我的小动物们的智商，包括让他们看懂人类文字。最近才发现的这点。”
布鲁斯一脸扭曲的盯着嘉德丽雅，憋了半天、没憋出个字。
“成精？”阿弗再度插话。中肯的评价。
“……阿弗。”布鲁斯深呼吸，僵硬的表情、说明了他被老管家跟自家亲妹的一搭一唱气得不轻又不能发作。他看着嘉德丽雅好半晌，叹气。
“你在气我没先告诉你，我准备离开哥谭的事？”布鲁斯问，他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我在气你因为要离开哥谭、才急急忙忙把我拉过来，让我签一堆继承文件。”嘉德丽雅不高兴地瞪了眼布鲁斯，扭头去看车内别处，“不管，反正你也知道我是动物女王了，我有千百种方法逼你就范，包括把你从日本远洋叼回来。”
“别气了，宝贝。”布鲁斯坐到嘉德丽雅身旁，放柔语气哄妹妹，被嘉德丽雅逗得想笑。然而他并不清楚，那句叼回来并不是开玩笑。
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什么画面、并清楚确定那是能够成真的画面的阿弗，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今天他是司机，他什么也不说。
其实嘉德丽雅没有被哄住，但她决定原谅布鲁斯。“你该跟我说的。”她认真地指责布鲁斯，用彷佛比布鲁斯年长的语气，“既然你决定要做我哥哥，我们就是家人。你都记得你小时候抱过我，现在也会抱着我、只为了让我看挂得高了的照片，你肯定是爱我的。既然你爱我，就应该让我知道你的决定。我能承受，我比你想的坚强，你看，我都能救回巴基。”
布鲁斯被嘉德丽雅说得哑口无言，摸摸鼻尖、飘开目光。
“你想保护我，谢谢你，我很高兴，但是你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知情。”嘉德丽雅继续念，一本正经的说教，居然有几分美国队长教育短片的气势，“那样对我是更危险，亲爱的。既然你是想着有个万一我要接手你的一切，那就要让我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切。不然我怎么接？”
“你会很安全。”布鲁斯答非所问。
“容我说一句，少爷。嘉儿小姐有道理。”然而阿弗也不买账。
嘉德丽雅抱住布鲁斯，拍拍布鲁斯的背。“我对小时候是没有记忆，但，我记得现在的你啊。你不能让我伤心，让妹妹伤心的哥哥不是好哥哥。你答应过要好好爱我。”
布鲁斯吸气，靠着嘉德丽雅的肩，抹了把脸。“你真是我亲妹。”他叹道，实在是拿嘉德丽雅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吧，我承认，我是准备离开哥谭几年，我发现自己的能力尚且不足，不够强大。唯有亲自进入过黑暗，才能明白黑能多黑。”
嘉德丽雅放开布鲁斯，对布鲁斯说的一切反应平静。
“嗯，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蝙蝠侠。”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忧。你操心的事已经比地球表面上、任何一位十三岁少女都要多，我希望我的妹妹是无忧无虑，至少在你现在的年纪。”
嘉德丽雅忍不住以一种，你傻了吗？的眼神，冷静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亲爱的。”她说，咬字平缓，如同在与幼儿对话，“我是蝙蝠侠的妹妹。蝙蝠侠，的妹妹。”
有瞬间布鲁斯想去看阿弗的表情。直觉阿弗肯定又在嘲笑他。忍了忍，又忍忍，他忍住了。说真的没事不必给自己添堵。
“横竖我的人生不会平凡，你就别妄想着让我活在安逸。”嘉德丽雅对布鲁斯说，语重心长，“所以说，你要真想出去闯个几年，去吧，我会做你的后援。不过我希望成年生日那天能看见你，不管你选择了什么身份，我们是家人。”
说这些话时，嘉德丽雅无比认真。她知道布鲁斯会做出哪种选择，因为他是布鲁斯韦恩；而她也早已决定要支持布鲁斯的这些选择，在她想清楚要承认跟布鲁斯的血缘关系时。
布鲁斯望着嘉德丽雅，怔愣。
阿弗适时加入话题。
“我们要到公司了，少爷。嘉儿小姐，您要不要跟少爷、站在大厦门前拍张照，给你的朋友托尼发邮件？想必他看见那张照片后，会露出十分有趣的表情。”
“……不了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不需要拍照，谢谢。”嘉德丽雅心里囧了一下。她才不要搬石头砸自己脚。
在嘉德丽雅生日前，差不多就托尼回纽约那左右，已经有许多媒体谣传着‘布鲁斯韦恩有继承人’，不管报纸或新闻、广播，每天都有个篇幅有段时间是在热烈讨论这条消息，各路猜测五花八门奇形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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