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的迟疑,强烈的失落在他的嘴角,额角,眼角四散开来,“我曾经最珍视的只有家人,可是现在,还有你。如果你是担心我对你的感情是一时冲动,那么你更应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在真爱面前,永恒不过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天啊,他眼里的神情要将我溺毙,明明上一秒还是毫无波澜的平静大海,有清凉的海风还有掠过的海鸥,可是这一秒就是历浪滔天,海风怒号,海鸥悲鸣,他在卑微的祈求,这种降低姿态的祈求让我眼角泛出阵阵热涌,我强迫自己抬头望向天花板,等眼角不那么酸涩才正视克劳斯。
“克劳斯……”深呼吸,我尽量想找回理智,而不是被爱情冲昏而忘记了自己答应该隐的承诺。
他安静的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以微笑掩盖自己的苦情,我轻声说:“可是你知道的,我是要回去的。”
他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凌厉的说:“可是你也可以为了我留下来,你并没有非回不可的理由不是吗?你从头至尾都只是重复你不习惯,可是我恳求你,ZERO,恳求你来习惯这里。”他急切的说,渴望我能点一下头。
我的心彻底乱套了,即便没有该隐的到来,我也要为完成任务而离开这里,现在我心软了,可是却又答应了该隐的条件,我是为了克劳斯,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克劳斯,与他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摸透了他,他愿意孤身一人为了他所追求的东西而战争,不论生死不论成败,他都无所畏惧。
他一向珍视家人,可是如今他把我也算了进去,几个世纪以来,在海莉的描述,克劳斯的故事里,他都可以为了家人而放弃爱人,可是此刻,他却把我算了进去,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该说倍感荣幸,可是现在,我只担心克劳斯,他若是知道我是为了Hope而答应了该隐的要求,他一定会不遗余力与该隐宣战,可是那是该隐啊,他的力量在这个时空再强大,又如何对抗另一个时空里吸血鬼的鼻祖呢?那个时空里存在着天使与魔鬼,他该如何对抗?
我不想让克劳斯为我丧失掉原本可以趋于平静的生活,他应该和家人好好的聚在一起,只要我回到伦敦,用觉醒的力量为另外三个家人解毒,然后再回到奥尔良复活戴维娜,如果克劳斯不怕养虺成蛇,我也愿意放马塞尔一马,从那以后,克劳斯还是奥尔良的国王,始祖家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我……我只是匆匆过客。这些本来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如果我答应了克劳斯,那么最好的结局恐怕只是另一场恶斗的开始。
我不能自私,我一心要保护的克劳斯,我不忍心看他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我摇了摇头,徒劳的试图叉开话题:“先复活你的家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任性的写了一段不和谐的字眼。于是被锁了,已经修改申诉了(虽然我真的觉得没有很18X!)所以影响了很多小天使没有看到上一章!鞠躬抱歉。写到这里心疼女主了,这大概是30w字以来她最可怜的一次,因为剧中一直都是克劳斯付出,所以这次我希望有个女人为克劳斯付出。12点之前放文,然后再认真抓虫改错别字。
初代吸血鬼18
“我可不可以当做这是变相的拒绝。”克劳斯有些无助, 强颜欢笑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亦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一切都乱了, 最后我只能结巴的说出不成句子的单词:“克劳斯……你……”忽而, 嘴唇一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在我的嘴唇上, 他摇头,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 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
气氛安然的好像是沉在了湖底, 咕噜噜的泡泡是哀怨的心事。
我轻声说:“是啊, 现在我是你的人不是吗?”说话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但是结果好像并不理想, 肌肉的紧绷让我很难牵扯出一个像样的笑容。
克劳斯目光深沉,声音低哑,有些受伤:“我想要的不止这些。”
我还是败了,在他深情而哀怨的目光下甘拜下风, 我无奈怅然的长吁了一口气:“克劳斯,你应该比谁都懂及时行乐四个字。”
及时行乐四个字它偷偷的将无尽的孤独美化为四个看起来颇有醉生梦死,今早有酒今朝醉的遗风, 可是在吸血鬼的心里,行乐后所袭来的寂寥又有谁能懂?
“或许吧。”克劳斯翻身而下,凹陷感让我恍惚间有了一丝归属的感觉。已经是深夜了,午夜的花草在隐在浓密的树荫下, 有云朵悄然的掠过窗外的圆月下,窗外被一棵通天的大树遮蔽了一半,一条细长的树枝结了葱翠的绿叶,在月光下显得形影相吊,像我,也像克劳斯。
回到世界的第一天,让我觉得体力不支,眼皮渐渐发沉,终于在克劳斯平缓的呼吸下,一同酣睡过去。那些烦心的事情都被睡意抹去,天大的难事也要睡醒再说。
一觉醒来人去床空,我睡眼惺忪的披上外衣赤脚下地,看太阳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草草的铺了床,一番洗漱,趿拉着鞋子像屋外走去,一楼有餐厅,在一大片的绿化中,将这炎炎酷暑磨了不少的锐气。我刚踏进这绿意十足的地方,就觉得凉爽不少。
我一边选着自助,一边环顾四周,心里想的是克劳斯去了哪里,他总不会小气的因为我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表白而抛下我离开了吧。不过在我认真分析后,我立刻否定这个设想,首先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其次他还需要我。
光是这两点就够了。
我有些特立独行的点了份咖啡又点了杯牛奶,煎肠有些焦了,煎蛋倒是勉强过关,起码还是黄白相间的,又拿了两瓣牛油果和一些圣女果配着吐司吃,最后又舀了一大勺花生酱,选了一个靠近灌木的角落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我把现在的我定义为变相失恋患者。
自己虐自己,非虐不可,不虐不行的变相失恋患者,但是我相信,比起克劳斯未来的家族团聚,正常的生活,这些都是值得的。
当我将最后一个圣女果送入口中的时候,克劳斯像是被我发出的脑电波吸引了过来,他背着手出现在餐厅的门口,望着他挑眉下的笑眼,口中的圣女果被我牙齿一夹,滋出来淡红色的果汁酸酸甜甜的充斥着我的口腔,正如我现在的心情。一边想见他,一边又不想见到他。
他悠闲的走过来,全然忘记昨晚的不快,他自然的拉开椅子,悠然落座。
我挑眉,饮了一口咖啡,问:“你去做了什么?”
“哦,无关紧要的事情。”克劳斯视线在我的牛奶与咖啡间来回周旋,最后得出结论:“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启唇:“半斤八两。”
“哦,对,给你买的手机。”说着他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部手机,黑色的机身,被他握住手掌里,他推向我:“卡已经办好了。”
“Thank you”我也不客气,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因为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第一部手机。
在后来的半天里,克劳斯一直陪在我身旁,他很少喋喋不休,反而是我成了话痨,他只是背手默默的听,有时候会挑眉微笑,一言不发的望着我,每次对上他的眼睛,我总会害羞的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