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算正常男人也无所谓,只要是个人都会生出怜悯和同情总是没错了。
……总而言之,他是个人总没错了吧。
康斯坦丁听到我的话,手臂略感僵直,他脚下的步子几近停住,眉头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黑眸里仍旧是让人看不通的墨色。但是我知道,他有情绪的波动。
我再接再厉,挠了挠头问:“我这样抱着你手臂你会不会麻?”
不待他回答,我便放开了抱着他胳膊的手。
再看看他此刻,一头雾水的低头看过来,我心中嘿嘿一笑,面上却单纯的宛如白兔一般,小心翼翼又故作乖巧的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五指穿过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牵手也能行”说着也不再看他一眼。虽然我表面上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内心却像爆开了花儿,疯狂的想去观察他面上的神色。正巧一旁有面落地镜,我匆匆一扫,只能看到他正低头看向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指凉的冰人,我下意识的摩挲了两下,自顾自道:“手怎么这么凉?”
空气中似乎有迟疑,好一会儿他才道:“一直都这样。”
我闻言,莫名其妙的还有几分心疼,心情有些复杂的冲他咧嘴一笑,假惺惺的说:“以后我给你暖好了,义务劳动。”
早上做的汤已经冷了,一层浮油结在了汤的表面,登时让我想起刚刚恶心的画面,胃又开始翻涌起来。
“你怎么了?”康斯坦丁站在一旁侧过头来问。
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回答:“想到刚刚还是有点恶心。”
“习惯就好。”康斯坦丁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想挣开我的手,但是不知为何还是止住了动作。
“早上给你熬得汤都还没来得及喝,现在都中午了,我给你热一下,再加两个菜吧。”说着,我主动松开牵着他的手,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谢谢。”
我努了努嘴,心道,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听你一声谢谢的。做饭我本就在行,没过多久,两菜一汤外加一份意面就如数上桌。
我去喊康斯坦丁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双□□叠着,西裤笔直,鞋子锃亮,领带依旧松垮的斜在一侧,双手抱臂,看样子是真的倦了。一道橙光从左侧打过来,落在他的眉骨,衬得那里格外的英气。他似乎是睡着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睡容,手无意识的就触在那英气的眉骨上,棱角硬朗,自眉骨而下,轻轻滑过他的鼻梁,他的皮肤有些干,我一寸寸的徐徐地轻轻地滑过,一直落到他的唇峰处。如果不是他突然睁开的双眼惊了我,我肯定是还要滑到他的喉结的。
“你在干什么。”他口气没有苛责没有不悦也不是质问,只是平淡的说出了一句不带语气的句子。
或许是报复心理又或者是恶趣味使然,再或者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一个游戏,我坏笑的勾起唇角,头一点点的低下去,越来越低,我能看到他瞳孔的收缩,能感到他喷薄的气息,能看到他微颤的睫毛,一直到快要贴上他的嘴唇我才停下来。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他此刻的眸子是异样的黑,数不清是滴了多少浓黑的墨一样,黑的发亮。
他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盯着我。气氛实在诡异,又或者是我路数太低,我终于无法忍受这张诡异感,我微笑侧到他的耳朵那里,低声柔柔道:“你以为我要干嘛,我只是来叫你吃饭。”语毕,我就准备直腰起身,只是眼前一个黑影,姿势就有了同之前相反的逆转。
康斯坦丁此刻将我带到身下,像我刚刚对他做的那样,一点一点的低下身,一点点的贴近我,我能听到他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他衣服上的烟草味不住的往我鼻子里钻。
我有些摸不透他要干嘛,又幻想着不会是要亲我一口吧。可是事实证明康斯坦丁永远都不会落于下风,此刻他在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学着我刚刚的语气道:“你又以为我要干什么呢?你脸上沾了东西。”说着手在我脸上轻轻一带便瞬时起身,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斜靠在沙发上,他却居高临下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我,伸出发白的食指,展示了一下便拍了拍手,自言自语一样,“吃饭去了。”
我愤愤的视线紧紧缠住他的背影,正准备悄悄比个中指,此刻系统却突然想起提示,着实将我惊了一下。
【提示:好感度已达45%】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数字。5个百分比,多了五个百分比啊!
果然还是色/-诱有用啊!我一脸坏水的瞅着康斯坦丁的背影,哼了一声,几个跨步,一个蹦高,不由分说的直接挂在了他的背上。
我将脸埋在他的颈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末了还死皮赖脸的再他身后蹭了蹭脸,撒娇道:“我真的最喜欢你了啊。”
“……”康斯坦丁僵直着背,任我从后面熊抱住,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身材笔挺,黑色的法白色的衬衣,此刻怎么看怎么顺眼。
真实千算万算没算到提高接近值最好的方法竟然是色/诱啊。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许久康斯坦丁终于忍不住叹气,说。
我心情好倒也听话,松的飞快,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冲到了餐桌那里替他将椅子拉开,笑嘻嘻的一脸谄媚:“吃饭吧。吃吧吃吧。”活脱脱的像是潘金莲谋杀武大郎的焦急雀跃。
康斯坦丁看到菜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当他是惊艳于我的厨艺也并未多做他想。他似乎困的厉害,吃完饭他又沉沉的睡去。我收拾好厨房,就乖乖的坐在他旁边等着他睡醒。黑暗生物此刻还没有出现,我才稍稍舒心。我抱着膀,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还有15个百分比需要努力,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想是应该牺牲点自我多仪仗下不要脸的精神了。
康斯坦丁09
康斯坦丁一定是累极了,他沉沉的睡着,我坐在床脚百无聊赖。
卷帘挂到一半,已近黄昏了。细细碎碎的金黄顺着一格一格的格断洒进来。
这房间四周也摆满了水桶,一排挨着一排。他仰卧着,头枕在手臂上,安静的出奇。
我担心他手臂发麻,但是又不敢吵醒他,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我有时会想,康斯坦丁究竟是不是凡人。因为他总能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出现护我周全,总能一个人抵挡那些妖魔鬼怪,可是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也会痛,他也会累。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安静的康斯坦丁,他睡着的样子就像是倒在阳光下的石像,一动不动,但还是英俊非常。
盘腿坐久了脚就开始发麻,我动了动腿,可奈何床又太高,这样直直的坐一点都不舒服。
我犹豫再三,鞋子一蹬,泥鳅一样,悄悄的滑到床中,在他另一侧轻轻的趴下来。
他身上热热的,被阳光照的温暖极了,我忍不住的贴过去。他肤色白到发青,嘴唇看起来也干燥的厉害,十二月的洛杉矶,虽然不是刺骨的冷,但也是充满了凉意。
突然,他神色痛苦的呢喃了一声,我连忙凑过去,只见他蹙着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