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手,不答反问:“你要杀了我们吗?”
“闭嘴!进了这里,就别想再出去了。”他说完,躲在其它方向的猎手也把枪口对准了我与莫里亚蒂。
“确实如此。”我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直奔主题,全然不顾自己面临着枪林弹雨的危险。
“那你们抓茉莉做什么?茉莉琥珀。”
话音刚落,上头的人立刻提高音调:“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我?可能是运气好,猜到的。”我漫不经心的随口胡诌,感觉有些发困,不禁打了个哈欠,那人气结,眼见他的扳机正一点点下压。
“被人忽视的滋味可不好受。”莫里亚蒂突然上前一步插嘴道。
“留着地底下难受去吧!”扳机扣动声清晰的在耳畔擦过。甚至可以辨别子弹飞来的轨迹。
唉,人生啊……
神探夏洛克14
莫里亚蒂在一旁静静的观看完我是如何将这些粗言粗语的家伙干掉的。当我回过头的时候, 正巧对上了他沉寂的双眼,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有一道极具威慑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讪讪的挠了挠鼻尖, 好像这么做能缓解我的尴尬一样。
莫里亚蒂突然拍了拍手,赞赏道:“如果你有兴趣, 我愿意重金聘你做我的保镖,或者是……犯罪助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相当诚恳, 我简直不能想象, 这类的表情还能出现在莫里亚蒂的脸上。
我假意思考了一下, 然后拒绝道:“谢谢你的邀请,不过,不必了。”首先, 我不想在一个喜怒无常的全球头号罪犯兼神经病的手下工作,其次,我没有时间体验一番做莫里亚蒂的得力助手是什么感觉,最后, 我不缺钱。
“好了,茉莉还在楼上。去看看吧。”我努了努下巴,眼睛瞄像楼上。
二楼的屋子很多, 但是,紧关房门的那个才是我们要找的,等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房间里的灰尘就顺着屋子里的天窗射下来的光亮开始翻腾, 我下意识捂住鼻子,屋子还没进,我就觉得呛鼻了。至于莫里亚蒂,他也是厌恶在空中挥了挥。
“茉莉?”我小心的走进她,她像是睡着了一般,不发一点声响,毫无反应。
莫里亚蒂在这个时候就展现出了他职业的专业性,他将茉莉的头发撂到一次,指了指脖子上的针孔,解释道:“迷药,一时半会醒不了的。”
我放柔了动作,准备将绑在茉莉身上的绳子解开,但是看到她昏迷下苍白而消瘦的脸,渐渐与印象中那个不可一世,妙语连珠的大侦探重合起来,本欲解开绳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夏洛克那边应该还不知道吧?”我问道。
“不,如果知道,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莫里亚蒂扫了茉莉一眼说道。
如此一来……我心生一计,不怀好意的冲莫里亚蒂说:“想不想看场好戏?”
莫里亚蒂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多问,就笑着将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看时间说:“说起看电影,我向来偏爱90分钟的,但是如果是我感兴趣的人来演,我不介意延长到120分钟。”他笑起来的样子狡黠的像个孩子,我心微微一动,别过视线,心里却再说,原来莫里亚蒂也会有着对幼稚的恶作剧充满期待的时候。
“起个题目?”我提议道。
莫里亚蒂摇头:“我做观众就好。”
见他这样,我也不勉强,于是我随口诌了个标题:“虐恋情深?”
莫里亚蒂闻言,露出整齐的牙齿,他舌头抵了下牙关,赞许的点点头。我与他相视一笑,竟然兀自生出一种普通好友的默契感。
——
夏洛克难得可以一个人安静的瘫痪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在脑海中计算死人的唾液凝固速度,手中的弹力球一下接着一下的从被他抓起,又扔下,循环往复。
这样的安静时刻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感受过了,就像是手中的弹力球,他拿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层灰尘了。
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约翰带着罗莎蒙去打疫苗,哈德森太太参加她的茶诗会,没有了麦考夫在他耳边灌输着世界要濒临灭亡,也不需要提防莫里亚蒂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但是清闲对于夏洛克而言也并不是多么幸福,核武器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拽出水下的黑手,他是不着急了,毕竟,也该留些事情让麦考夫不要那么悠闲。
他又开始期盼着发生点有难度的案子来慰藉他无聊的心灵,他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满满的三张尼古丁贴片暴露在空气中,他瞅了又瞅,最后觉得,还是趁大家都不在,偷偷磕点药比较好。
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昂首挺胸,步伐僵硬,就当他快要从壁炉后面摸到私藏的小袋子时,他的手机却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
夏洛克倒是没有不耐烦,他皱眉接起来,声音因为无聊变得低沉,暗哑:“Hello?”
“Oh!Hello,MR.Homles.”电话那头是有些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又空空荡荡,并且有些诡异。
夏洛克的第一反应就是来电人此刻在郊外的废弃工厂一类,因为没有车辆的鸣笛,机器的运作,和工人的吵闹声。
“Yes?”夏洛克屏息,放弃了嗑药的想法,他眉头舒缓,等候下文。
“Mr.Holmes,打开电视,有一个小惊喜要送给你。”那个声音似乎在笑。
“Who are you?”夏洛克直觉告诉他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他对此却觉得兴奋无比,他一边走近电视,一边问道。
“一个疯狂的游戏家?”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自己的身份不太确定,明明是苍老的声音确有带有年轻人特有的不怀好意的笑声,这个声音夏洛克只觉得刺耳,当他打开电视,看到电视画面的一瞬间,贴在耳边的手机僵硬的缓缓放下。
画面里是黑暗的空间,除了最角落的天窗透进来的光亮让一切显得还不是那么糟糕。在画面的最中间,是一个低垂着头的女人,她的面容被金色的长发覆盖着,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张薄而小的嘴唇。她头戴着维多利亚时期镂空的黑色头纱,并缀以红色的图案点缀。红色的长裙露出了胸前大片的肌肤,衬的她的皮肤更加雪白,她胸口还在规律的起伏,证明着她还有生命。黑白相间的裙摆压抑而浓厚,像是黑暗里的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夏洛克忍了几次,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加速的心跳,和猛然收缩的瞳孔。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那些曾经让他弃之如敝履的多余情感,此刻正一点点的爬回他的身上。
就算是视频无法清楚的照射那个女人的脸,夏洛克也可以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茉莉琥珀
在没有认识约翰华生之前,茉莉琥珀似乎承担着被他随时奴役的角色,他甚至有些记不清茉莉到底有没有抱怨过。
他总是在用完以后,毫无诚意的道谢单词下大步离开。
他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而伤害到茉莉,但实际上,他可以对一些陌生人表现出一个不算讨人厌的绅士风度。
在有一年的圣诞节,他是第一次知道茉莉对自己的心意,他拆开礼物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因为在此的前几分钟,他在众人的面前毫不留情的点破茉莉的小心思,可是最后,却发现主角是他自己。